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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吧嗒。”这是rou块敲打在地毯布面上的声音,由远及近。发出声响的东西跳到了房门外,好似觉得自己动静太大,于是跪伏下来,轻轻这么一撞——就把反锁上的房门给撞开了。地上的东西开始曲起膝盖,用胸腹做支撑点,一拱一拱,朝着床铺挪动过来。它尽量压低了自己移动的声音,还觉得自己想出来的这个方法十分高明,曲膝移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套房的房门不知何时悄悄打开了。门内的谛听与楼天宝睡在同一张双人床上,靠里则是纪绒绒,她一人睡一张加长大床。凝滞的空气中飘起了一丝腐臭。臭味从地上移动的东西身上散发开来,飘进了套间卧室。这一丝一缕的臭味慢慢加重了,如果是个感官迟钝的人,可能根本察觉不到气味的变化。但是,床上躺着的两人却一点也不迟钝。谛听的鼻子抽了抽,他的眼睛立刻睁开了。他忍住打喷嚏的冲动,小心侧过身子,用自己的爪子扒拉了两把楼天宝。天性警觉的楼天宝也一下惊醒了,谛听赶忙按住她的手,让它不要随便乱动。他们维持着原来的姿势,静听房间内的声音。窸窸窣窣。窸窸窣窣。那个东西进房门了。那个东西到床边了。那个东西……似乎正在改变自己的姿势,想要站立起来。就是现在!楼天宝右手往空中一抓,直接将薙刀从自己的物品栏中拽了出来,眼前的漆黑无法阻止她伸手出刀,刀刃凶狠地劈入床边怪物的身躯,直把它一刀劈成了两段。怪物的喉咙中发出两声骇人的“嗬嗬”,它飙了两口恶臭的□□,倒在了地板上。纪绒绒被其中一口□□呲到了脸上,她顿时一蹦三尺高,拼命“呸呸呸”。“什么鬼东西!啊啊啊啊!臭死了臭死我了!”纪绒绒疯狂舞动,楼天宝爬下去想开灯,然而开关却像坏了一样。楼天宝与纪绒绒拿出了各自的智脑,两盏小灯照亮了房间,也照清了地上躺着的怪物。这是一只只有一条腿的生物。它的身体上没有衣物,双臂健全,脸上只有一张血盆大口。它的舌头伸在外头,还在滴滴答答地留着口水。鬼怪?楼天宝皱起眉头。【泰五祭礼】不是结束了吗?为什么还会有鬼怪跑来袭击他们?不仅如此,这些鬼怪似乎不受房间的拘束,居然能大摇大摆地冲到房间里来。楼天宝狐疑地望向纪绒绒。她不是和四面佛握过手了么?为什么还会被臭水呲一脸?纪绒绒似乎很不好受,她冲进盥洗室,一边哀嚎一边洗脸去了。“别放松大意。”谛听变回了狄招的样子,他套上楼天宝放在一边的浴袍,扎紧了腰间的系带。楼天宝朝他的细腰看了一眼,便回头拾起掉在地上的薙刀。刀上沾染了单脚鬼怪的尸液,原本锃亮的刀身明显黑了一度。她用毛巾擦掉了液体,但也无济于事。“楼天宝,你看我的脸怎么了……”纪绒绒从里头出来了,她捂着半张脸,语气里满是委屈,“我怎么看不到东西?”纪绒绒的一只眼睛居然黑了。她的左眼眼眶周围沾染上了一层污浊,乍一看什么都没有,但仔细一看,就能发现眼上飘着一股隐隐约约的黑气。楼天宝问道:“你身上的金光罩没起作用?”纪绒绒揉揉眼,她摇头。谛听整理了一下衣物,说道:“金光罩似乎只对鬼怪本身有作用,类似物理防御罩吧,气体和液体还是能穿过罩子的。这只鬼的□□杀伤力也不大,类似给纪绒绒加了个debuff。”他还懂debuff是什么哦。楼天宝抬抬眉。他们在黑暗里说这话,房间门再一次被推开了。楼天宝一刀推过去,劈开了第二只单腿怪物。她将刀身上的血水甩掉,说;“咱们还是戒备起来吧。不知道今晚还会有多少鬼怪出现,谛听也来不及回自己的房间去了,走廊上的情况可能更糟糕。”今晚是他们三个人失策了。照常理说,【泰五祭礼】结束之后副本就应该到此为止,几个人也放下了心想在副本里等待下一步指示。说不定副本留他们下来只是为了将节目拍完,谁知到了晚上,规则还是有条不紊地运行起来了。两人一室,他们现在是三人一室,当然是绝对不行的。三个人坐在智脑的光亮中,握紧了手里的武器。所幸今晚跑来的鬼怪都是单只行动,脑子也是一根筋,只从正门进来,三个人就轮流上前,一刀一个小朋友。一直到客厅里的时钟指针走过了四点,外头的路灯才再次亮起,屋内的电路也恢复了。三个人却是满头满脸的污渍和尸水,房间门口也乱得一塌糊涂,到处是单脚鬼怪的尸体。纪绒绒的真丝睡衣这回是真毁了,她黑沉着一张脸,和另外两个人讲尸体拖到了外头。楼天宝:“早和你说,末世里就不要用这么好的东西了……”纪绒绒呲牙:“闭嘴!”楼天宝就闭嘴。三个人异常痛苦地收拾完了房间,重新冲了澡,躺回床上去睡觉了。这次楼天宝直接将谛听赶到了客厅的沙发上睡,不许他进屋了。谛听变成了小白狗在外呜呜咽咽地刨爪子,楼天宝干脆拿了对耳塞出来怼进耳朵里。纪绒绒:“……”她也拿了对耳塞怼进耳朵里。睡了四个小时,三人被房间的叫早服务弄醒了。屋内还弥漫着一股鬼怪的尸臭味,楼天宝十分嫌弃得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从背包里掏出纪绒绒的香水狂撒一通。纪绒绒:“喂!我那个是xxx限量款,不能这么撒……”但是很快她就麻木了。她的双眼失去了高光。楼天宝将香水瓶放回她手心,说道:“别那么小气嘛。香水可以去下个世界再找,下个世界没有那就下下个世界,你的福气在后头。”纪绒绒:“我希望以后能尽量不和你一起。”三个人收拾干净去餐厅吃早饭。廊上的尸体不翼而飞,墙壁与地毯也像是昨天白天走过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