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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前一步,一手托住了阿尔丹将要下拜的姿态,目光落于眼前之人的面上,眸色深深。阿尔丹看了他一眼,不着痕迹地移开目光。半晌,云池淡声道了一句,“公主远来为客,不必多礼。”云川疑惑地瞧了他一眼。“王与大殿下在路途中有事耽搁了。”阿尔丹歉意地笑笑,“约莫尚要五日方能抵京,还请见谅。”“无妨。”云川嘴角噙着笑意,装得端庄矜持,“前日汗王已修书一封呈与父皇,公主便先至行宫休憩几日,待五日后大汗入京,再一同朝觐不迟。”“多谢殿下。”阿尔丹微微一笑,一双凤目顾盼流转,流艳生辉,便是连云川也看得一呆。云川装模作样地轻轻咳嗽一声,正色吩咐道:“好生护送公主回行宫,不得怠慢!”“是。”候在一旁的金吾卫副统领应了一声,走上前躬身道:“公主请。”阿尔丹颔首,复又翻身跨上马背,腰身弯折至一个惊人的弧度,柔韧而纤细。经过他二人身边之时,她居高临下地淡淡瞟了他二人一眼,眼中浮上些许隐晦的笑意。云池目光停落于她的腰身之上,二人眸光在半空中交汇,片刻后,他不着痕迹地抬起手臂,修长的指尖轻轻地,在唇边一蹭。阿尔丹怔愣了一下,随即便有些恼怒地移开了目光,低声催促着座下的马匹前行。不过云川却并未曾注意到二人暗中的小动作。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城中而行,云川驻足于远处,看着一抹红衣渐渐远去,直至消失不见,这才疑惑地看向云池,“皇叔,看你同阿尔丹公主甚为熟捻,可是有何交情?”云池唇边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几面之缘罢了。”云川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戎族每五年来大梁朝觐一次,也许从前这阿尔丹公主也曾来过,也因此同皇叔见过几面。云川只当是她从前贪玩,从未曾注意过而已。“川儿。”云池收回目光,看向她淡声问道:“这迎接之事本该由长公主同宰辅来cao持方不失礼数,他二人却到了如今还没半点消息。她常给你写信,可曾说了何时才能抵京?”云川一愣,犹豫地咬着下唇。五皇叔得父皇信任,从小又对她们姐妹二人极好,都是一家人,这事同他说应也无妨。云池眸色浅淡地朝她看过来。云川刚要如实回答,话到了嘴边却拐了个弯,含混不清道:“她没有说,不过也应该快了。”她顿了顿,又道:“皇叔同皇姐一同去的南郡,这事皇叔该是清楚的,怎么问我呢?”她眉眼弯弯,“皇叔这可是难为我了。”“是啊。”云池看着她天真纯稚的笑脸,片刻后笑了一声,“是我糊涂了,果真是年纪大了。”“皇叔还未娶妻,怎能算作年纪大呢!”云川嘻嘻笑着,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道:“这是——风华正茂。”云池看了她许久未曾说话,目光深深,直到前方戎族护卫的人马已渐渐远去,进了城池,他才低笑一声,“走吧。”云川应了声,乖巧地跟在他身后。马蹄声踢踏着踏在地面之上,嗒嗒作响,脖上挂着的铃铛轻轻摇晃着。她低垂着头,脸上的笑意却愈来愈淡。—行宫位于皇城东侧,恢弘气派,威严尊贵。阿尔丹住进此处后,所有守卫随侍便都换上了跟随而来的戎族之人。暮色将倾,丝竹声声,行宫门外却点着几盏大红的灯笼,似是在等什么人。片刻后,一人一马从远处长街上行来。守卫的戎族士兵似是识得这人,恭敬地上前牵过缰绳,将人引至府中。灯笼被风吹得轻轻摇晃,隐约的光照在来人的脸上。眉目如画,温润如玉。腰间一枚墨色玉佩因着步幅过快而晃动着。府中下人均是恭敬地低头行礼。他极迫切地大步上前,一把打开正屋紧闭的房门。夏夜晚风掠进,掀起遮挡于眼前的白色轻纱。美人榻上,阿尔丹早已换上了一袭湖绿色曳地长裙,香肩半露,侍女在一旁剥好了葡萄,递至她的唇边。红唇微张,果rou莹润。闻得响动,她略一抬眸看向来人,唇边勾起一抹笑,挥了挥手示意侍女下去。侍女轻手轻脚地退了下去,将房门阖上。葡萄多汁,淡紫色的汁水顺着唇边流下些许。“五王爷。”她一双美目勾人,“你怎的如此心急,便不怕人瞧见了去?”云池盯着她,眸色深深,惊涛骇浪一瞬又复归于平静。他低低笑了一声,向前走来,手指微动,腰带落下,衣衫散开落至地面,身上只剩了一件单衣,露出白皙健硕的胸膛。阿尔丹轻啧一声,指尖轻点着他的肌肤,“大梁的男人都是如此苍白孱弱,不抵我戎部男儿强壮......”她的话尚未来的得及说完,便蓦地被云池覆在了身下,轻纱摇落,未说出口的话到嘴边凝结成低吟喘息,轻轻重重,乱了一室月色。情到深处,不能自抑。足足两个时辰,翻云覆雨不得止歇,从夕阳漫天直到月上三杆方才算完。云池轻轻吻着她的唇角,舔舐着残留的葡萄汁液,埋在她颈侧,哑声道:“可想我了?”白皙的藕臂缠在他的颈项之上,阿尔丹偏转过头,双颊粉红,眸色却是冰冷的。大掌轻轻抚上她的腹部,云池眼中柔情满溢,有几分惋惜,“我等了你这么多年,何时才愿嫁给我,给我生个孩子?”“不是说好了。”阿尔丹喘息了一声,额间渗出薄汗,“待你登上皇位,我就嫁。”云池苦涩地低笑一声,垂下眸半晌未曾说话,“云城那事是你动的手。”“嗯。”阿尔丹嘲讽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不忍心了,这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皇兄把云城和容清遇难的消息压下去了。”他轻声叹道,用手擦拭着她额上的汗,“你若想借此事扰乱朝局,便尽快将这消息放出来,我身份不便,这事却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