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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睿,你在想什么啊?」 乐手四个人全部都直盯着我看,我摸了摸脸,是我脸上有东西吗? 「怎么了吗?」 我尷尬的笑了笑。 「这里,间奏结束,换你唱歌了。」 小飞指着乐谱,满脸无奈的说着。 「啊!对不起,我们继续。」 我抓了抓头发,乾笑了几声,看着歌词唱了下去。 ※※※ 「欸,你是怎么了啊?」 坐在体育场阶梯上,小飞把一瓶冰冰凉凉的饮料递给了我。 「谢谢。」 看着球场上挥洒着汗水的运动员,有种我跟他们是两个世界的感觉,今天是被棒球队借到场地了啊。 「你认识许忆哲吗?」 「许忆哲?」 「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我只是问问,不认识就算了。」 我把头靠在两腿膝盖中间,有些话不想说出口。 「认识啊!」 「咦?」 最近我发现,我好像常常不听完别人讲的话,咦来咦去的。 「他跟我同班啊,嗯……还是你粉丝的样子。」 我抬起头来,看到她那头打得很薄的短发在空中自由的飞散,染成亚麻绿的头发有种清爽的感觉。 「他现在是不是还围绕在女人群中,讲些让人无法懂的韩国资讯啊?」 我苦笑着。 「你有一半猜对一半猜错了。」 小飞盯着我看,比一般女生还要来得黑的脸,却让我觉得她比那些爱漂亮的女生还要漂亮许多。 「咦?」 「他现在还是在女人堆中是没错,但他可没有讲让人不懂的韩国资讯喔。」 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奇异的感觉在心底漫延。 「那是听得懂的韩国资讯了吧!」 我又苦笑了一下,她是想抓我语病吧。 「你猜错嘍!」 「那是什么?」 有一阵风从我们两个面前吹了过去,让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他开口闭口都在讲吴宇睿的事情,今天他又在哪里唱歌啦,穿什么衣服了啊,有时候讨论的太起劲,害我也忍不住加入他们了呢!」 小飞她是个t,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能够像这样毫无顾忌的跟她聊天,感觉很轻松没压迫感。 「你为什么要加入啊,不是每天乐团都会碰到面吗?」 看着她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面对,所以我还是苦笑了一下,她的眼睛很透亮,好像许多事情都瞒不过她的双眼,不知为何我有一种心虚感,正不停的往我背脊冒冷汗。 「那感觉完全不一样喔!他说话的时候就好像你是他喜欢的人,他只是在讲他男朋友的事情而已,那种幸福的表情有时候都会让我吃醋了好多下呢,什么时候我跟水母也能这样啊?」 她伸了伸懒腰,口气轻松的说着,对了,她喜欢的人是水母,也就是那个傻大姐。 虽然一开始她进乐团的时候表现出是真的很想加入的样子,但那随着水母在移动的目光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所以在某个只我有我们练习的下午,我问她是不是喜欢水母。 她一开始还有否认的意图,不过就在我说了我不会跟其他团员讲会帮她保守秘密的时候,她才跟我承认她不想让别人觉得她是为了接近水母才来这个乐团,所以才一直不讲她喜欢水母的事情,她第一次看到水母是在高中二年级的时候,那时候水母就已经有很大的人气,总有男生追着她在跑,她总在想是哪个学姊人缘那么好那么多人追,不过一追查之后才知道她跟自己是同个年级的,前两班的班花,从那次之后她总是在追随着她的目光,常常不知不觉就走到她在的班级,看看她在不在班上那也是不知不觉的。 后来得知她想考t大,她可是闭关读书了好一阵子,从倒数三四名到最后在班上的前十名,她可是花费了好大的苦心,这一切都是为了她,读不喜欢的学校,学一点也不懂的乐器,放弃了一些爱玩的朋友,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只要能够在她身边那就足够了,偶尔看看她那也就够了,因为她知道,水母是不可能喜欢女生的,所以这么做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了。 聊了很久,我也不小心的松口说出我喜欢的人也是同性,也许是故意不是不小心的吧,小飞听完之后很讶异,还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人,我说天天都在唱歌哪有时间交什么男朋友,她说也对之后,我们又聊了很久,也对彼此多少有了一些认识。 「谢谢你。」 说完我站起身来,朝她挥了挥手就走掉了,总觉得好像想了很多事情,心中的大石头也稍微变轻了一点,不过,还是没有消失的跡象。 ※※※ 知道了以前的同学在哪一班之后,我反而有一种想要看他的衝动。 说来也奇怪,那次告白就已经看过一次,现在还想再看一次,这种心情到底是什么? 或许是觉得有人跟我读同一所大学很稀奇这样吧。 我翘掉了乐团练习,我记得小飞说他有选修这一堂课,现在应该是在教室里面。 带着只是去见以前同学的心情,我压低鸭舌帽不想让别人看出我是谁,然后我在一棵大树旁看到了他……和另一个男人。 他们俩有说有笑的,一点也看不出来其中一个是告白失败的傢伙,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们两个的手,是紧握的。 一瞬间我好像有被雷劈到的感觉,脑袋嗡嗡作响,总觉得我是一个傻瓜,翘掉乐团练习跑去看他干嘛,他告白失败又不关我的事,虽然是我拒绝的但我也没有义务去关心那些被我拒绝的人吧。 就算他是我以前同学也是一样,更何况被我拒绝他还不是马上就找一个在一起,不、说不定是早就在一起了,跟我告白也只是玩玩看看我反应笑笑而已,愚蠢的是我竟然当真,呵,这可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笑话,早知道就不要问小飞他的事情了,也不要打电话去问根本没有什么交集的高中同他读哪了…… 然后,我转身就跑,树枝割到脸了也不介意,只想跑得远远的,再也不要看到他们两个。 ※※※ 这一整夜无眠,好像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他们手牵手有说有笑的画面,所以我只能一再的辗转难眠。 隔天我想装得一脸没事的样子去乐团练习,忽然想到今天也有一场演唱会要开,我这样,应该没问题吧? 「宇睿,你的脸怎么了?」 一进去乐团水母就指着我的脸问着。 「阿哈,不小心被树枝割到。」 我这才想起来,昨天往回跑的时候被一棵树刮到,奇怪了当下怎么都没有什么感觉,害我忘记到没有包扎,这样顶着伤口来回奔跑。 「我想今天的演唱会还是停止吧,宇睿你可以回家休息了。」 这一句话突然就从水母口中冒出来,让我有点措手不及连忙问了一句为什么。 「你脸都这样了还能唱歌吗?」 「我又不是只靠脸唱歌的,为什么不行?」 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从我心底扩展开来,他讲的那一句话又在脑里重复了一便。 接着水母就当着我的面,拿出手机播了几个号码。 「喂,凯翔吗?嗯,今天我们临时有事演唱会就取消了,喔好,对不起……」 听到这里,血液突然沸腾开来,我一挥手,把水母的手机拍到地上。 啪的一声,手机电池从手机壳里掉了出来。 「你干什么?」 这句是阿伦、阿勋、阿耀还有小飞共同发出来的,呵,真好笑,他们共同喜欢的人出事情了,所以全部都站在一条线了吗?也对啦!在这里就只我格格不入,既不喜欢水母又是个噁心的gay。 「反正我就是靠脸唱歌的,没有脸谁会听我唱歌,现在我脸刮伤了卖点没了,当然是不会有人听我们演唱啦,你做得很好,我就是硬要装人很红很困扰的样子啦,你们能拿我怎样,我就是爱骗人又怎么样!」 咆啸完我气愤的一甩门就跑了出去,现在血液逆流只想好好的发洩一下,接着我跑到了我最常去练歌的那家ktv,订了包厢点了几瓶酒,唱完了喝喝完了唱,口乾了也喝,一直喝到不想再喝了我才摇摇晃晃的走出包厢。 一走到包厢外,我撞到了一个人,迷迷糊糊中我看到了那个出现在我脑海里无数次的面孔,看到他,脑里一片空白,什么话只要一想到就从嘴里面说出来,没有了思考的能力,拉扯中我要他送我回家,而他,好像也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