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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气罢了。王妃怎得需要喝这么久的药?周韫心中起了狐疑,自然也就派时秋去查了。直接查原因,未必容易,是以周韫吩咐的是,让时秋找到王妃用过的药渣。时秋对她点头:“拿到了。”时秋顿了下,才低低地说:“奴婢找人检查过了,皆说那药是有助子嗣的药。”后院女子对“子嗣”二字皆格外敏感。周韫也不例外,一听清这几个字,她立刻坐直了身子,眯起眸子,吩咐:“去将太医请来!”邱太医进来后,就见侧妃倚在软榻上,丝毫没有什么不适的模样。他惊讶,有些奇怪不解,但走近,看见案桌上的那方手帕上残余的药渣后,他顿时就知晓了侧妃寻他何意。邱太医苦笑,埋首低头:“给侧妃请安。”周韫稍抬头,态度很是随意,甚至有些漫不经心地,她说:“想必邱太医也知道,本妃找你来是何意。”邱太医颇有些为难。周韫觑了他一眼,平淡地说:“邱太医只需要告诉本妃,王妃究竟如何了即可。”“你本就只是太医,”她手抚着额头,低浅道:“莫要忘了,你为何会进王府!”最后几个字,她说得稍有厉色,邱太医顿时变了脸色。当初圣上赐王府太医,他会进贤王府,自有贵妃在背后作推手。可他进府后,侧妃一直未有寻过他,他原以为,贵妃做的事,侧妃并不知晓。而如今看来,并非侧妃不知,而是之前侧妃根本没用得到他。当初贵妃娘娘对他有恩,他也没有必要替王妃隐瞒。邱太医堪堪垂首:“当初王妃落水,受了些,日后与子嗣恐有难。”他低叹了声:“这事微臣本就该说,拖到现在,本就是臣不妥,臣明日就会禀告给——”“停!”周韫还没从他说的话回过神,就听他说要将这事告诉傅昀,立刻回神打断了他。周韫眯起眸子,她冷眼看向邱太医:“今日是本妃身子不适,才请太医过来。”她倏地压低声音:“王妃一事,本妃不想叫王爷知晓,太医可明白?”邱太医一惊,有些不懂她是何意。他之前是糊涂了,差些忘了他进府的本意,如今反应过来,却依旧不解,怎得侧妃的要求和王妃一样?周韫没和他多解释,说完这句话,她只冷淡觑向邱太医:“你回去吧,只是你记得,隐瞒病情一事,本妃不想出现第二次。”邱太医心惊,忙低头应声。在后宫,珍贵妃数十年恩宠,如今在王府,侧妃也得王爷偏宠,他本就欠贵妃恩情,如何站队,对他来说,并不难。太医走后,周韫才彻底消化王妃子嗣有碍这个消息。时秋不解地问:“主子,我们为何要帮王妃将这事瞒着王爷?”“帮?”,周韫似有些惊诧,反问了一句后,没忍住笑:“是,我们当然要帮王妃jiejie瞒着这件事。”一个不能有孕且有身份贵重的王妃,对她来说,是顶大的好事。叫不得有孕的庄宜穗占着王妃的位置,有何不好?她为何要说出去?第72章摔倒四月初时,郭城传来消息,裴时请旨留守郭城月余。消息一传回长安城,满朝震惊。谁都知晓,裴时掌管皇城禁军,可堪说是圣上最信任的心腹。先前郭城灾情,裴时会被派去郭城,已然叫众人意外,如今郭城事完,裴时竟还不回长安城?有人想到如今长安城的状况,似猜到了什么,不禁摇了摇头。心道裴时真会看清形势,如今朝中太子被关大理寺,却未罢免储君之位,朝中争斗越发混乱,裴时是明明确确的保皇党,这时回长安城,卷入这场混乱中,完全没必要。皇宫,御书房。圣上翻看着从郭城传回来的折子,他抚额,闷咳了几声。杨公公忙走过来,担忧地:“皇上,您该休息了。”自打贵妃病逝,圣上的身子也就一落千丈。偏生太子又出了岔子,叫圣上不得不强压着病情,不得露出一丝病态。圣上摇头,威严自若,他随手放下折子,似平静道:“你说,这裴时做甚?”若说他害怕卷入储君之争中,圣上是万分不信的。他下旨传裴时回京,是知他身子如今不好,长安城必须要有人看管,徐盛虽忠心,但出了东宫那件事后,圣上对他也有了丝不信任。圣上手指敲点在御案上,不紧不慢地,半晌,他抬手捏了捏眉心,似有丝疲累。杨公公觑了他一眼,堪堪垂头,讪讪地说:“裴大人素来最得圣上心意,许是在郭城被何事绊住了吧。”圣上轻哼了一声,最终还是说:“罢了。”他持起笔,在裴时呈上来的那份奏折上批了个“准”字。杨公公只瞥了一眼,就立刻收回视线,心中嘀咕:皇上虽说想要裴大人回京,可总归还是些犹豫的吧。上位者皆这般,说是心腹,却又不敢托付所有信任。圣上终归还是怕裴大人回长安后,选择了站位。如今朝中形势不明朗,朝臣日日上折要尽早审判太子,太子党用尽心思阻拦。不过叫杨公公好奇的是,大理寺寺卿沈大人明明是太子党,往日太子待他多亲近,众所皆知,可如今,却不见他替太子说一句话。沈青秋不动,太子党不得太子消息,也不敢轻举妄动。杨公公心中摇了摇头,将这些心思尽数敛下,若他一个当奴才都看得明白,这储君之争也没有何可怖的了。外间夜快深,圣上才起了身,杨公公忙上前跟上,想起今日后宫递过来的消息,犹豫地提了一句:“皇上,今日可要进后宫?”圣上步子一顿。这满天下皆在为贵妃守孝,可却不代表圣上也要如此。贵妃去世快两月,后宫妃嫔早就按捺不住,早早地就使尽手段,想叫圣上进后宫。圣上眉眼多了一丝疲累,他捏了捏眉心,半晌,才低声说:“去雎椒殿。”杨公公稍懵。雎椒殿?贵妃都去了,雎椒殿如今没一个主子,皇上去雎椒殿作甚?可他不敢提出质疑,只好跟在圣上身后,朝雎椒殿而去。雎椒殿得到消息,茯苓早早地带着人候在殿门口,圣上一进来,茯苓就服下身子:“奴婢给皇上请安。”听见熟悉的声音,圣上步子一顿,他堪堪垂头看了茯苓一眼,低喟道:“你还在啊。”贵妃去后,他就没再进过雎椒殿,茯苓本就跟在贵妃身边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