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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龄妙女,世俗隔阂,永不相见。“噫,绿草萋萋,绿草凋零。”方吾秋无暇想别的,思绪全都沉浸在戏里。他伸出细腻白皙的右手,灵活翻腕,时而翘起兰花指,撩掌轻抬,稍微弯曲的右腿往后撇了一步,清细的声音咿咿呀呀哼唱:“都似春草无,新婚嫁与别家去,冷汗涔涔白头了,转世扶鬓还有哪金簪影?”眼帘垂着,凝眸续续。轻薄高挑的身材,姿态美好,举动都温雅大方。青衣所具备的形体身段无疑在这一刻,淋漓尽致地透过方吾秋演绎出来,他弧度姣好的嘴唇像抹了胭脂,沾着樱桃,唱起戏来时,嘴唇开开合合,明明唱得是已婚的端庄妇,模样却像俏美的娇娥。他没有扮妆,眼神仪态可以改变,但是娇美撩人的五官无法改,好在并非是正儿八经的表演,有些外物即便忽略也没关系。方吾秋顺着唱词的情感甩袖,绷直脚背,皙白的脚尖倏忽踮起,莲步轻缓缓移动。故事里最后,夫人究竟嫁给了没有丝毫感情的郎君,内心悲痛。方吾秋盘腕云手,仿佛和她融在了一起,“咿”的那声落下时,失望和痛苦油然占据了心脏,他无奈甩袖,头朝右侧转,声声苦诉。连绵不断的手姿完全没有繁复,看起来平滑流畅也舒服,远远吸引了花园里遛弯的邻居。渐渐有人围拢聚来,隔着清水碧透的池塘,陶醉在方吾秋的唱腔里。葱绿树木遮掩住幢幢楼房的身影,楚骞将车停在外面,快步跨过小区铁门。但他还没有走进楼梯,就听见了流绕在花园里柔美细腻的唱腔。很特别的声音,因为爷爷而常年听到戏的楚骞,头一回感受到了从古老戏曲里氤氲的情意。妩媚柔婉的吐字仍旧清晰,楚骞听清楚了几句唱词,眉梢一扬,转头往花园看了眼。那边,三五人凝望着池塘对面高挑的身影,小声说谈。流畅的旋律浅浅淡淡,但横贯空中的,是无绝的悲哀和痛伤。他感觉声音很熟悉,却没想起来。楚骞揉揉眉心,嘴角往下压了压,迟疑两秒,带着好奇往花园挪了几步,站在池塘边沿。让他惊讶的是,池塘对面的清瘦少年,正抬手遮掩着唇瓣,那濡着微红的桃花眼定定看向一侧,眼神的流转诉说着故事里女主角悲苦的宿命。他像着魔一样被那双眼睛吸引。是他,居然是他。楚骞呼吸猛地乱了,强自镇定地睁大眼睛,嘴角却忍不住扬了扬,浮现起如释重负般的笑容。等到手机里播放的戏曲声音结束时,方吾秋才发现附近多了许多围观的邻居。他难为情地收起手机,朝着池塘对面腼腆地笑了笑。世俗隔绝掉的是郎君和娇女的爱情。纵使曲声结束,悲恸不能自已的情绪依旧满盈在花园上方,楚骞身旁看热闹的人群,脸上带着惊艳和可惜缓缓离去,还不忘留下一声沉重的叹息。所有都迷恋在方吾秋的声音里,冗长的痛苦经久不息。楚骞却看到了春暖花开。“难得并蹄遍山,垂柳无痕轻探,几时休去哪妾身残,倚窗清苦鬓发白……”耳畔仿佛还环绕着痛苦决绝的曲调。冗长的梦境破碎。娇女嫁错了人。楚骞找到了他。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地雷和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比心心,么么哒=3=kkkwkuk3个;寅辞3个;寅辞30瓶;非君子79瓶;不知名的小伏同学10瓶。第13章临时抱佛脚他会唱戏,他喜欢唱戏。难道是京市戏剧学院的学生?看模样,确确实实是刚上大学的年纪,楚骞心里暗喜,想到是附近学院的那就没问题了,自己对那边很熟悉,想要时常遇见是易如反掌的事情。意外之喜蒙蔽了楚骞的理智,等他再望向池塘对面时,心心念念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他凝着眼,慌张在四周看了看,只是空无一人。楚骞暗骂自己没出息,绷着脸气冲冲上楼找爷爷。爷爷家楼层不高,两分钟不到楚骞就掏钥匙开门,“爷爷。”“小骞到了啊,快坐下休息,我正在熬筒骨汤。”楚老爷子从厨房探出脖子,乐呵呵看着站在玄关换鞋的孙孙。楚骞换完鞋就走到厨房,闻着满室的浓香,吸了吸鼻子:“好香啊。”砂锅里的筒骨汤咕噜咕噜冒着泡泡,眼瞧着就要煲好了,楚老爷子调了调火候,拉着孙儿往外面客厅走,“既然公司最近清闲,小骞你就常来爷爷这里吃饭。”他故意瞪了楚骞一眼,没好气道:“听说快要进新组了,现在就好好养着,要听思雯请的营养师的安排,不要总挑三拣四。”孙子什么都好,除了爱挑食,说好些呢,就是从小养的金贵。楚老爷子拿他完全没办法,想到楚骞的父母常年在外沉迷工作,无暇管他,这孩子虽然走到哪都跟着一串人,但那里面就没几个能管得住他的。骆斐那小子算不错,就是遇着事儿,只跟着楚骞一起混。让他来管管,怕不是两个人要一起上天。楚老爷子不禁唏嘘。殊不知他孙子现在哪在cao心吃饭的事情,两条胳膊悠闲搭在沙发背垫上,得劲儿翘起二郎腿,满心满脑都是池塘对面的漂亮男孩。身段漂亮到过分,唱得也好听,恍惚天籁,楚骞现在回味也是满满的惊艳。他万万没想到当日在超市惊鸿一瞥的少年居然这样优秀,仅仅站在那里不动,就能吸引无数的目光。他是独一无二的。正在楚骞因为遇到男孩而感到沾沾自喜时,心里却冷不防飘过一道奇异的想法,他瞪大眼睛,如同晴天霹雳,猛地将腿放下,直起腰背在沙发上严肃地坐好。身旁看电视的爷爷投来疑惑的眸光。楚骞来不及回答爷爷的疑惑,他硬邦邦的脑袋像是被棒槌打通了似的,哐当两声猝不及防想到男孩既然爱唱戏,那么自己……自己要是和他在一起后,相处的时候哪还有半点的共同语言呢?唱戏,唱戏。一窍不通。楚骞理所应当地慌乱了,心里已然跟着脑补沉浸在两人相处的情节里,怕是连男孩温软的唱念过后,眼尾氲着撩人绯红,眸光满含期待望着自己时,自己却连夸都只会干巴巴地夸一句好听到爆炸。cao!绝对不行!楚骞托着下巴思考两秒,掀起眼皮,古怪地看了楚老爷子一眼:“爷爷。”他想要不要在爷爷这里学两手,临时抱佛脚。楚老爷子看着孙儿反常的动作,怔疑不解,“小骞,怎么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