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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首不放心我一个人带着药材,非要派他身边一个小徒弟跟着我。我和小徒弟回到现场,真是好大的阵仗。”官兵将爆炸现场暂时隔离,五步一防,围观群众皆赶至一旁。爆炸最厉害的地方,也是爆炸源头处簇拥着一群人,其中一人红色衣裳头戴金色宝冠,冠上镶嵌四颗晶莹璀璨的宝石,众人围绕着他层层包围。“我听小徒弟说,那就是当朝崇王殿下。我稍微打听了下,崇王殿下是得知此处爆炸特意赶来。我去装卸药材,没想到他冲我走过来,问我此处药仓烧毁后,京城的药材储存也就是太医院,他问我是哪位太医名下。”“你怎么说?”洵追问。“我还没说话,拦住你的那个兵头头就走过来指着我说,我是禁军。”宋南屏耸肩,“我说那不是我,但崇王殿下又问我在楚大统领那里没见过我。”“崇王叫那个兵头何副将,何副将说他是看到禁军令牌才认为我是禁军的人,但还告诉崇王殿下拿令牌的另外一个人。”就是洵追。“怎么?”宋南屏问洵追。是个副将?洵追皱眉,康擎军中的副将共有三位,一个爆炸居然引来一个副将。钱飒带康进军来京,统共就带了一个副将。崇王多半是听到什么其他的话,才特地进宫来试探。洵追有出宫的习惯,但也仅仅只有晏昭和清楚,崇王若是也知道,那么自己身边一定有崇王的眼线。他仔细回忆近日所见的人与事,崇王亲自参与甚少,但也不一定。洵追隐隐觉得自己已经触碰到一些事实真相,但有觉得相隔甚远。宋南屏伸手放在洵追面前晃了晃,洵追回神问:“嗯?”“你想到了什么?”宋南屏说。没什么,洵追摇头。洵追是从昭王府取马车后才来找宋南屏,白天宋南屏用马车运送药物,胡院首没让宋南屏用昭王府的马车。而何副将来自外地,自然不清楚昭王府马车是什么样,还以为是禁军的马车。马车由胡院首命人送回昭王府,晚上还没由府中小厮清洗,洵追便又把马车带了出来。昭王府自然也不止这一辆马车,洵追只是觉得这两相对来说用着比较舒服,久而久之晏昭和便将这辆车另放在一边随时供洵追使用。临走洵追还顺了王府小厨房的糕点。出发最后一刻,洵追犹豫片刻小声道:“宋大夫。”宋南屏回头看洵追。“如果我生病在路上死了,或者是被人追杀,你就丢下我快跑。”宋南屏:“那怎么行!你别说的这么晦气,呸呸呸!”宋南屏唯恐洵追再语出惊人,连忙驾车上路。洵追靠在车内,将车内的小毯子裹至肩膀。“庄主,有信送到。”薄阎偏头,“说。”拿着信的药童道:“从京城来的,没写名字。”“京城?”薄阎对着自己面前的昭王道,“你的。”药童将信放在晏昭和手边,晏昭和一边拆边问:“送信的人呢?”药童回,“已经走了。”信封就好像是薄阎寄给晏昭和的那样,封面不署名,套在其中的第二个信封上整齐写六个字——昭王殿下亲启。字体晏昭和没见过,写信的应该是个女孩,一撇一捺都格外娟秀。“昭王殿下,您已离开京城数日。京城风云变幻莫测,深处深宫仍能感受暗潮汹涌。前几日皇兄身体突感不适,已于今晨长眠,碍于昭王殿下未归,如将皇兄驾崩告知朝臣,恐天下大乱。瘟疫未除,皇兄不得安宁。玉鸾女儿身,无法报效国家代理皇兄心愿,还请昭王殿下速速回京。”落款是八公主李玉鸾。薄阎问道:“什么事?”“要回京。”“前段时间不是写了信送回京城吗?”晏昭和皱眉:“京城没收到,这封信是八公主送来的。”薄阎想要说什么,却见晏昭和站起拢了拢衣袍,不慎打落酒杯。清澈的酒液随着地面缝隙蔓延至能及之处,晏昭和望着酒液失神,眸中竟又几分神伤。晏昭和沉默片刻道:“我和你幼年相识,药方是你师父给我的,后又经你修改,会致命吗?”“经常服用是会体弱,但不至于要命。”薄阎皱眉,“怎么了?”晏昭和不愿意说,信纸在他手中逐渐变皱。薄阎在信纸即将皱成团时从晏昭和手中抽走,仔细看完脸色阴沉:“不可能,我的药不可能有问题!你把药掺在安神汤里对不对。”“是。”“那就根本没有任何问题。”薄阎回忆自己之前交给晏昭和的药方,“没有问题,是不是药材不对?不,如果有可能的话,只能药物相克。”“我记得之前告诉过你,所有太医给小皇帝服用的药方你必须看过才能用,一旦有相克的药物必须立即停止服用。”薄阎说罢,忽然笑出声:“你不是很想他死吗?”晏昭和将信收好,没再回薄阎,薄阎看他这个样也不像是有心思回答,便将远处躺在秋千椅上的俞聂生招来。俞聂生乖顺地坐上薄阎的腿,薄阎把玩俞聂生的发尾,“有人死了。”俞聂生神情淡漠,薄阎将俞聂生下巴勾至唇边,“我知道你也想让我死。”怀中的人终于回应薄阎,俞聂生双眼微微弯了下:“是。”......洵追百般无聊,车内太热便坐到车外,车外风不够爬上车顶。洵追懒懒打了个哈切,他拍拍车顶,很快从车顶下送上来两颗苹果。洵追一手拿一颗,分别在两个苹果上留下啃咬的痕迹。宋南屏说:“再过一个村子就到最后的驿站,到时候能好好休息一晚。”洵追忧愁,越来越近反而有些不想那么快见面。刚上路的时候,宋大夫悔得肠子都青了,没有与家中母亲道别,虽然母亲放养他多年也不会约束他去哪。但医馆与太医院有约定,瘟疫没有结束之前他要一直协助太医院进行药物研制。太医院的任务,也就是皇家的命令,他偷跑出来上头要是知道一定会降罪。洵追写道:“没关系。”宋南屏才适应与洵追正常交流,哪知道洵追启程后又重新改以纸笔交流,一到晚上看不清写字,便连话也懒得说。离南方越来越近,瘟疫的范围也就越来越广,沿途不乏难民抢劫,但都被洵追执剑恐吓。洵追看着瘦弱,但冷脸目光凶狠的时候还真挺吓人。也就只有这种时候,洵追吊下去的眼角才能飞扬会。他与洵追始终保持对对方家底不闻不问的距离,相处时会觉得洵追有些难以理解的娇气。比如不喝不带味的水,或者是不喝没有烧开的水,也不喝热水,必须用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