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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式条款来逃避赔偿问题,在我看来是十分没有职业道德的行为。在一个超载盛行的行业,一个将超载视为常态的行业,他们既希望司机能买他们的保险,又不希望对方发现,无论出什么意外事故,他们都不会做出任何赔偿。”庭审进行了一下午,结束后,在法院门口与杨女士道别,我和盛珉鸥坐进一辆车里,打算跟着回律所旁听下律师们对第一场庭审的总结。行车途中,盛珉鸥的副手,那位女律师突然好奇问道:“老大,许勇死前刚给女儿买好生日礼物这事我怎么没在证词里看到过?杨女士单独告诉你的吗?”我坐在副驾驶座,闻言悄悄朝后头看了眼盛珉鸥。他闭着眼,仰靠在座椅上,拇指不住摩挲拨弄着鹿角的顶端:“我临时瞎编的。”下了法庭,他那可怕的攻击性便全数收敛,再次藏进由西服、手杖装饰的华丽外表下。它们养精蓄锐,默默蛰伏,等下次开庭,又再次跃出,给予对方迎头痛击。可能是感觉到我的盯视,盛珉鸥睁开眼,朝我这边冷冷看过来。我心头一凛,被冻了个结实,抑制着浑身打哆嗦的冲动,连忙坐正身体看向前方。盛珉鸥可能下午开庭时精力消耗过大,会议时总是出神,最后开到八点,他主动提出暂且告一段落,让律师们收拾东西各自回家。我也打算回家,毕竟已经不需要我开车送他。由于一下午都在认真旁听,晚上又喝了不少汤汤水水,就有些膀胱满满,走之前我打算先去排空。事务所有独立的男女厕所,但因为员工不算多的关系,厕所也不大。我一进去就看到盛珉鸥似乎是刚刚洗了脸,双手撑在洗手台上,脸上不断有水低落,刘海与衣领都湿了大片。他的状态看起来不太好,就像……在忍耐什么。“你没事吧?”我怕他情绪受下午庭审影响,多嘴一问。他抬眼从镜中看向我,没说话,表情是一贯的拒人千里之外。我连忙举手作投降状:“行行行,一二三,我知道,我不问,我闭嘴。”男厕里有小便池也有隔间,小便池正对洗手台,盛珉鸥透过镜子毫不费力便能看到我脱裤尿尿的全过程,有些不雅,于是我走向了一旁的隔间。只是尿个尿,我也懒得锁门,对着马桶拉下拉链放起水来。正到尾声之际,忽然,冰冷的手掌从后面捂住我的口鼻,我惊惧之下准头歪了歪,将最后一点尿尿在了手上。我也不知道自己是cao尿的事,还是脸上那只手的事。但无论是掌心熟悉的烟草味,亦或是身后飘散过来的浅淡香水气息,都让我在瞬间停止了挣扎。盛珉鸥有些潮湿的发梢蹭着我的耳垂,麻痒的触感叫我忍不住避了避。捂着我的手霎时收紧,不允许我有任何异动。“生命有时非常坚韧,有时又格外脆弱……”他的呼吸细细地,带着灼烫喷吐在我后颈,“大多时候,它迷人又美丽。割开你的脖子,就能看到错综复杂的血管、结实的肌rou、雪白的骨头,它们远比活着的你更为可爱,也更讨人欢喜。”我不敢动,更不敢用沾着尿的手去碰他,只是伸出舌尖,讨好地去舔他的掌心。耳边极近的地方响起盛珉鸥低沉的轻笑,笑得我心下警铃大作,立时整个人被一股巨大的、仿佛食草动物遭遇凶猛野兽的恐惧感侵袭。下一瞬,盛珉鸥大力捏住我的两腮,半点不留情。我差点以为自己腮帮子都要被捏裂了,发出一声痛苦地呜咽。脸上的手缓缓下移,握住我的咽喉:“但我知道自己并不能那么做,因为正常人不会那样。”我不适地仰后,更显露出自己脆弱的脖颈。“哥……”我忍不住要求饶,哪怕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陆枫,抓住我的把柄,拿捏我的感觉,是不是很爽?”我一愣,就要反驳:“我没有……”脖子上的手逐渐收紧,让我不能呼吸,也不能再张口说话。他并不想听我的狡辩。“你总是装出一副‘只有我知道你的隐疾’、‘只有我能帮助你拉你出泥坑’的无私模样,是不是很有成就感?”他的话语带着冰冷的杀意,仿佛只要轻轻一个用力,就能掰断我的脖子,“做个牢倒是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了,以前你可不是这么为我着想的。”“你记不记得,你曾经也是想将我拉入深渊的一员?”我猛地瞪大眼,心脏遭受重击般升起一股鲜明的疼痛,加上不断加重的窒息感,叫我控制不住地眼角落下一滴生理性的泪来。第37章我想做那只猫被暗恋对象知道自己的心思,该如何应对?如果是一对青春男女,或许可以大胆告白,无论事后是成是败,起码不负一场喜欢。但如果是两个男人呢?又如果,是一对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呢?十六岁那年,盛珉鸥察觉到我对他的感情,单方面断了和我的联系。他的回避让我沮丧不已,又十分不甘。既然他不见我,也不接我电话,那我就当面去找他。我骗我妈说自己病了,让她给学校请了一天假。她知道我学业重,压力大,正好我那阵成绩还不错,虽然看不出我有哪里不好,但她还是给我请了假。我妈一走,我就去了盛珉鸥的学校,一路上都在为即将到来的见面欢欣雀跃。可等我打听到他上课的教室,跑去找他时,现实却并不如想象中的美好。透过巨大的玻璃窗户,我一眼便看到盛珉鸥坐在教室中后方,而他的身旁,坐着齐阳。两人挨得极近,似乎正在亲密地说着什么悄悄话。我愣愣站在走廊上,感到荒诞又有些无措,更多的是一点点漫上心间的嫉妒。嫉妒像一丛黑色的焰,几乎要将我的理智烧尽。期间盛珉鸥似乎有所感知,往我这边看了一眼,我紧张地迎向他的目光,心中既是欢喜又是酸涩。可他只是随意一扫,很快便又收回视线,仿佛压根没有看到我,又或者看到了也只当我不存在。他那样专注地注视着齐阳,与他说话,对他露出笑脸。齐阳说着话突然激动地握住盛珉鸥的手,盛珉鸥只是扫了一眼,却没有任何抵触的表现。我咬着牙,狠狠瞪着他们交握的手,脑海里就像火山喷发一般,被狂暴的、灼烫的情绪袭卷。他不愿意见我,却愿意接受齐阳的靠近,他不要我了,他被抢走了……难道真如齐阳所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盛珉鸥只愿意和同类在一起吗?身后传来刻意压低的交谈声:“那不是盛珉鸥和齐阳吗?”我回头看去,两个男生正靠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