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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眼瞪大,面孔一阵扭曲,狰狞地看向安长卿,咬牙切齿道:“小贱人!你敢!”***心里记挂着安长卿,萧止戈上午应付完军营演武,便策马又去了相府。听闻消息的安知恪亲自来迎他,听他说要寻安长卿,面色微讶:“王妃去后院见余姨娘了。”“我去寻他。”萧止戈道:“前面带路。”他理所当然使唤人的态度让安知恪面色难看,却到底不敢违抗,带着他往后院去。谁料刚走到半路,就远远听见一个男声嘲弄地说道:“看来你把北战王伺候地不错?怎么?听说北战王喜欢玩花样,你吃得消吗?”安知恪面色一变,正要出声喝止,却被萧止戈抬手阻止了。萧止戈脸色铁青,迈出的步伐都透着浓重杀意。偏偏说话的人还在继续作死,又道:“哟,这才几天就学会狗仗人势了……三弟果然长了不少本事……”萧止戈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安知恪正琢磨着怎么把这事给圆过去时,忽而听见一声惨烈的哀嚎声。这痛呼声异常的熟悉,安知恪一惊,陡然想起来,这声音的主人,竟然像是二房堂侄安长齐。他匆忙追上去,却见萧止戈单手将安长卿揽在怀中低声说着什么。空着的另一只手提着一杆乌金枪,枪尖染了血。而在距离两人不远的枯草丛里,安长齐正抓着一只断手,惨烈地打滚哀嚎。安知恪便知道这事不能善了了。但凡今天对安长卿出言不逊的不是安长齐,是任何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他都可以毫不犹豫的将人处置了,然后把这事压下去。可偏偏就是安长齐。安长齐是二房独子。他的二弟安知守虽然没走仕途,却擅长经商,娶的妻子也是许昌郡大商贾的掌上明珠。这些年靠着岳家生意做得不小。而安知恪虽然是长房嫡子,封靖国候,官拜丞相。俸禄却支撑不起一大家子的开销和人情往来,这些年都是二房在出银子出力。所以安长齐虽然沉迷声色纨绔异常,他对这个侄子也还算慈爱。但现在安长齐竟然对亲堂弟起了龌龊心思,还让北战王当场撞破。安知恪别说把这件事抹平,就是想保住安长齐一条命都难。脑中一瞬间转过许多念头,安知恪隐晦地看一眼被萧止戈挡住半边身体的三儿子,表情微冷,朝萧止戈一揖到底:“王爷恕罪,长卿与长齐自小感情慎笃,玩笑间话语便粗俗了些,并非是不敬王爷。还请王爷饶他一回,日后我必好好管教,不让他出言无状!”安相国能言善辩,黑的都能说成白的。明明是安长齐起了龌龊心思,调戏折辱安长卿。到了他嘴里,却成了兄弟间的玩笑话。他看向安长卿,刻意放慢压低的声音透着上位者的威严:“长卿,你堂哥的性子你也知道,他幼时最照顾你,虽然说话不好听,心却不坏,你也不忍因一句玩笑话就断送了你堂哥性命吧?”安长卿身体颤了颤,从萧止戈的怀中露出脸来,脸色惨白,眼珠漆黑无神:“父亲希望我放过他?”安知恪脸皮抽了抽,声音却循循善诱:“长齐待你不薄。”“原来你都知道?”安长卿却突兀地笑了一声,眼角眉梢被恨意占满,连牙齿都咬得咯咯作响:“原来你早就知道了!”作者有话要说: 萧止戈:欺负我老婆?砍死:)第7章安长齐曾经很长一段时间,是安长卿的噩梦。安长卿自小就生得好看,幼时五官尚未长开,更有种雌雄莫辩的美。那时候几个姐妹嫉妒他长得比自己好看,其他兄弟却嫌弃他长得像个女孩,安长卿两边不讨喜,个个都喜欢欺负他。很长一段时间,安长卿的童年都是灰暗无光的。唯一向他伸出过援手的就是堂哥安长齐。安长齐是二房独子,生下来就受尽宠爱。他比安长卿大五岁,安长卿十一二岁的时候,他已经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安家除了长房嫡子安长煜,就数他年纪最大,也最得老太太喜欢。在他教训了其他弟弟meimei,解救了被关在柴房的安长卿时,安长卿是真心敬重又孺慕这个哥哥的。安长齐自那以后对他很好,会教训欺负他的兄弟姊妹,会带他吃好吃的糕点,还会给他准备崭新漂亮的衣裳。如果不是在他十二岁生辰那年,安长齐试图强暴他的话,一切都还是美好的。安长卿还记得那是个春日,他生日在二月十五。正是春分前后,安家上下张罗着踏青和春日宴,却没有人记得相府的三少爷是在这一日出生。安长卿吃了母亲给他煮的长寿面,正要出门去抓药,就遇见了安长齐。安长齐那日笑得格外可亲,安长卿甚至还记得他对自己说得每一个字。他说:“三弟,今日是你生辰,我给你备了生辰礼,要不要去看看?”天真的安长卿便兴高采烈地随他去了。却不想被他骗到了无人的厢房里准备施暴。那时的安长齐仿佛变了一个人,嘴里说着爱慕的话,眼神却透着yin邪。试图哄骗他就范。安长卿虽然天真,却并不蠢笨,当机立断就端起铜制烛台狠狠砸了他的头,趁着他吃痛,从没落锁的后窗跳进了观景池里。因为安长齐不会水,又恰逢有下人经过,他才逃过一劫。只是自此以后,安长齐撕下了伪装的面具,不仅不再替他出头,反而几次三番教唆挑动其他兄弟姊妹欺负他。每每单独碰见时,表情更是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安长卿的日子变得比从前更加难过。不仅要应付四方恶意,还要费尽心思地躲着安长齐。直至后来安长齐十八岁,定亲娶妻,安长卿的日子才好过一些。也刻意遗忘了这件往事。只是他一直以为除了自己和安长齐,府里是没有人知道这段腌臜恶心的往事。却不想安知恪原来都知道。他既然能知道安长齐曾经对他的好,又怎会不知道安长齐后来对他的恶?这当中转变的因由,作为一家之主,他会不知道?更何况当初他从观景池爬上去,冻得脸色青白,又惧又怕,却不敢回揽虹苑,就怕惹母亲担心,只能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去找安知恪,安知恪却连听都没有听,就训斥了他一顿,将他赶回了揽虹苑。安长卿当初只当他是不喜自己。直到此时才明白,他其实都知道,他只是不想为个不重要的庶子和安知守起了龃龉,才装作不知道罢了。恨到深处,便只剩下一阵空茫。看着安知恪骤变的面色,安长卿此刻竟然还笑了两声:“你想我放了他?我偏不!安长齐要是死了,你说二叔二婶会是什么反应?”他的声音又轻又飘,似鬼魅一般。萧止戈担心地握住他的手,沉沉叫了他一声。“你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