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与寡妇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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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来迟,请爷恕罪。” 霍钰坐在桌前的椅子上,身旁放着兰姑给他做的那副拐杖,他目光落在跪在地上请罪的男人身上,隐在昏暗处的眉眼像是笼罩着一层散不去的阴霾,过了片刻,他道:“起来吧,你何罪之有。”那声音无波无澜,仿佛将这阵子遭遇的大难轻轻地带了过去。 男人闻言站起身,当看到霍钰身旁的那副拐杖时,原本不苟言笑的脸露出错愕之色,“爷,你的腿……” “无妨,过一阵子就会好了。”霍钰一副云淡风轻的口吻,好像他身上的伤不怎么严重,但实际上他是筋脉受到重创,就算伤好之后,武功也定然大不如前。 “怎么找到的我?”霍钰问。 眼前这男人是他的仆人,名叫林卫,他比霍钰还要大两岁,年少时就开始在他身边,霍钰上了战场,他也跟着他出生入死,他对他一直忠心耿耿,要说值得霍钰信任的人,恐怕也只有他了。 林卫从怀中拿出他当掉的玉佩,恭敬地递到他手中,“属下是根据这块玉找到的您。” 霍钰缓缓地抬起手接过那玉,唇角勾起抹嘲讽,“看来你抢先一步了啊。” 林卫惊讶地抬头看他,“爷,您都知道了?” 霍钰神色阴晦不明,没有回答他的话,反问道:“你既然能找到这里,她们是否也能找到?” 林卫也不知道他知道了多少,便将大致情况先告诉他,然后再接着说道:“属下问过那典当铺的掌柜,他并没有告诉他们关于这屋主的名字和住址,只说是玉佩是一个女子的传家宝,因为家中急需用钱把玉佩当了。属下抢在牧姑娘前头买下那块玉后,让掌柜将当户的票据交给了属下,又叮嘱他不许透露任何事情,爷请放心,她们绝对找不到这来。”说是叮嘱,其实林卫是用性命威胁那掌柜不许说的,那掌柜怕死,自然什么都不敢说。 林卫说完话又从怀中拿出票据递给霍钰。 霍钰只在听到牧姑娘几个字,眉间动了下,其余时候脸上皆是平静无澜,霍钰没有接过票据,示意他放在桌上,而后道:“此事你做的很好。”霍钰就算不问也知道林卫是如何威胁那掌柜的,只要达到目的,他并不介意手段狠一些。 “京城那边有什么消息?”霍钰沉声问道,指腹不自觉地摩挲着玉佩上的纹路,深眸中一片冷然。 林卫神色滞了下,犹豫着该不该说他听到的消息。 霍钰目光凌厉地扫向他,如同刀子刮在人身上一般,林卫不敢再有所隐瞒,“京城那边传来消息,陛下剥夺了您的兵权,下旨让赵飞虎代替了您。” 听闻赵飞虎三个字,霍钰面色一变,顷刻间明白这其中阴谋。赵飞虎是晋王的人,如今朝中宣王与晋王争太子之位争得如火如荼。霍钰的姑母是贤妃,而贤妃又是宣王生母,所以霍钰在晋王眼中即是宣王的人,是他欲除之而后快的眼中钉rou中刺。 他被亲信和心上人背叛,导致军情泄露,兵败毫州,几千将士全部命丧黄泉,这一切都是因为储位的争夺。 只是霍钰没想到,晋王为了争储竟枉顾数千将士的性命以及百姓的安危,想到那些战士们惨死的模样,霍钰眸中不由浮起nongnong的戾气,握紧的拳头青筋凸起。 他们这些将士用身躯来守卫这片江山社稷,作为储君人选的皇子却在他们背后狠狠插了一刀,这样残暴不仁的人如何能够当皇帝? “爷,您如今有何打算?”林卫忍不住问道。 有何打算?霍钰听闻他的话,脸上忽然浮起nongnong的疲惫,他如今被剥夺了兵,沦落到这乡野之地,身负重伤,又能有什么打算?他如今若是回京,晋王定然不会放过他。 霍钰会打仗,却不会与人勾心斗角,他也一向不愿卷入他们皇子储位的争夺战之中。可是那几千将士的性命就这么算了么?霍钰眉宇间笼罩了一层冰雪。 “我如今伤势还未痊愈,先在这里养好伤再说吧。”霍钰忽然想起兰姑,于是说道。 林卫刚离去没多久,小院就来了一不速之客。 小院的门紧闭着,李天宝双手扒着篱笆,探头探脑地往里看,一双贼眼尽透着不安分。 虽然兰姑上次让他滚得远远的,但尝到了一点甜头的他哪里听得进去,兰姑给他的那块猪骨rou他拿了回去,老头子高兴得很,把那猪骨rou炖得烂乎乎的,父子两人就着酒吃得那叫一个香。这才过了一天,李天宝就有些怀念那猪骨rou的味道。 昨夜这父子两人一边喝酒吃rou一边把兰姑骂了一顿,说她没良心,天天吃猪rou也不想着他们爷俩儿。今天老头子叫李天宝再过来要点钱回去,李天宝也深以为然,李天宝本来想着这趟怎么也得带几个子儿回去,却没想到又扑了个空。 李天宝嘴里不禁骂了句晦气,正要伸脚踢向篱笆,突然听到木窗打开的声音,他吓了一跳,忙蹲下去将自己藏了起来,又透过篱笆缝隙悄悄往里看去,见木窗内人影晃动,李天宝立刻睁大了眼睛,想看个仔细。 只见一年轻男人突然站在窗前。 李天宝首先看到了他那身质地不错的衣服,不禁冷笑一声,他姐还说没养汉子,在他面前说得好像贞洁烈妇,这不被他抓了个正着。看这男人穿着,定是个不差钱的,李天宝眼珠子滴溜乱转,里头透出算计之色。 待窗内的人影消失后,李天宝才站了起来,看样子他姐不在,他也不急着进去,以免打草惊蛇。 第15章 兰姑把绣帕以及抄好的诗一齐送到了吴氏那里,吴氏又拿去给了招娣。 兰姑等了一个多时辰,吴氏才归来,她满面笑容地将一两银子递到兰姑手中,笑吟吟地说道:“我把你的帕子和诗一并给招娣了,她十分满意,还说想见你一面呢。” 兰姑接过银子,内心十分高兴,听闻招娣要见她,兰姑有些为难,转头看了眼乖巧地坐在自己身旁的崽崽,道:“招娣姑娘满意就好,只不过,见面就不必了吧?我带着崽崽怕他吵着人家,而且他有些犯困,我想带他回去了。”还有一原因是她还要回去给霍钰做午饭,出来时,她忘了叮嘱他厨房的锅里放着馍馍。 吴氏见她不愿意,也不勉强她,“既然如此就下次再说吧。” 兰姑抱歉地点点头。 吴氏身边无儿无女,见崽崽生得白嫩软糯,很是乖巧可爱,心里一直十分喜欢他,兰姑走的时候,她抓了把果子递给崽崽,崽崽想吃但不敢接,去看兰姑的脸色,得到兰姑的点头后,才高兴地去接,吴氏见状更是喜爱,依依不舍地将她们母子两人送出大门外。 兰姑拿到了一两银子便去买了灯油,买完灯油后兰姑原本打算回村,突然想着这一两银子也有霍钰的份,便去了镇上一家生意较好的酒楼,忍痛花了二百文打包了几样菜,烧鹅,瓦块鱼,黄焖rou以及卤羊rou。 兰姑在吃食上从未花过如此大的手笔,一两银子一下用去二百文,从酒楼出来时,兰姑感到一阵rou痛,可一看到崽崽脸上高兴的神情,立刻又觉得值了。这钱以后还会挣回来的。 李天宝一路叼着草,吊儿郎当地往回走,刚出路口,恰好遇到钱六的婆娘孙氏。 孙氏看了李天宝好几眼,觉得有些熟悉,等到李天宝要与她擦身而过时,孙氏突然想起来他是谁。“你不是王家娘子的弟弟么?” 孙氏嗓门大,李天宝刚好在她身边,只觉得耳朵被她嚷得嗡嗡响。 李天宝好色,贼兮兮的眼在孙氏上下打量,见她容貌丑陋,身材壮硕,跟个男人似的,眼里立刻充满了不耐烦,“你谁啊?和我姐很熟么?” 孙氏笑了下,“熟,那可太熟了。”孙氏如今一听到兰姑的名字就恨得咬牙切齿,眼里禁不住出火。 自从上次和兰姑大闹一场,孙氏被村里人逼着向兰姑道歉之后,她回去就痛骂了钱六一顿。被兰姑讽刺了一番,孙氏也渐渐觉得自己男人是个丑物,不禁有些嫌弃钱六起来。钱六虽然心虚,却仍然咬牙坚诚兰姑勾引他,孙氏气得暴揍了他一顿,钱六哪里肯挨打,也反手打了回去,两人互殴到最后皆遍体鳞伤,但孙氏身材壮硕,略胜一筹。夜里,孙氏顶着一身伤越想越气愤,越想越恨兰姑,心想,不是说我没有你勾搭男人的证据么?那我就找出来,到时看你这yin.妇还怎么抵赖? 为了找到兰姑勾搭男人的证据,孙氏时不时会来兰姑的家里蹲守,没想到今日刚好碰上兰姑的弟弟。 李天宝只当孙氏那一笑是善意的微笑,眼珠子一转,立刻换了一副笑嘻嘻的脸面,“原来大娘和我姐认识啊?” 孙氏一听李天宝叫她大娘,瞬间怒目而视,好像要吃了他一般,嚎着嗓子不满地说道:“你管谁叫大娘?我和你姐年纪差不多。” 李天宝连回了几声是,随后嬉皮笑脸地问道:“大姐,我想向你打听一件事,你既然和我姐熟,可知道住在我姐家里的那个男人是谁?”李天宝心里想的是,她姐的事她们全村人都知道了,也没必要藏藏掖掖的,他知道他若是直接去问兰姑的话,兰姑肯定不会承认,也不会告诉那男人的身份,所以想从孙氏这里打听。李天宝心里打着主意,要是住在兰姑家里的那个男人有钱,他就想方设法诈他一笔。 孙氏听闻李天宝这话,心中又惊又喜,她正要找兰姑偷汉子的证据,没想到证据就自己找上门了来了,真是天助她也。这恬不知耻的yin.妇,还说她冤枉了她,要死要活的,结果她不止偷汉子,还把汉子带回家住了。这下没得说了吧,给老娘等着瞧吧。 孙氏心中欢快得不得了,故意说道:“啊,你说的是住在她家里的那个男人啊。” 亏李天宝还自诩自己有些小聪明,结果却被一婆娘给诈了,他连连点头,“对对,大姐可知道他是谁?” 孙氏笑道:“你看到他了么?” 李天宝道:“怎么没看到?我刚刚去我姐家的时候,刚好看到他站在窗前,我看他衣服穿得很鲜丽。”李天宝露出一副贪婪的神色,“他家里是不是很有钱?” 孙氏心中更加欢喜,“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有一男人住在你姐那里而已,其余什么都不知道,你姐把这事瞒得跟铁桶似的。”孙氏摇了摇头说道。 李天宝没想到她也什么都不知道,立刻变了脸,凶巴巴地说道:“真是晦气。”说着又叼起手上那根草,扬长而去。 孙氏见他这样,心中顿时升起怒火,往地上狠狠地吐了口唾沫,“呸,姐弟一个德行,都不要脸。” 看着李天宝走远了,孙氏继续朝着兰姑的家而去,既得知了兰姑家里住着一男人,她哪里肯轻易放弃找证据的机会。来到兰姑家小院门前,看到了撑开的破旧木窗,却看不到有男人的影子。 孙氏在一棵浓荫匝地的榕树下蹲守了许久,都没看到有什么男人。 兰姑带着崽崽刚回到小院前,便看到一鬼鬼祟祟的人蹲在榕树底下,走近一看,却是孙氏。兰姑气不打一处来,这孙氏还真是块牛皮糖似的粘着她不放。 孙氏这会儿也看到了兰姑,不禁有些心虚。 兰姑开了院门,让崽崽先进去,又将装着吃食的篮子放进院中,关上院门,才看向孙氏,呵斥道:“孙氏,你在那做什么?” 孙氏吃了一回亏,不敢再像之前那般狂妄,而且她也学精明了些,没有打草惊蛇,以免那男人跑了。她要慢慢找个机会带着人来把这对jian夫yin.妇当场抓获,到时几双眼睛盯着,看她怎么抵赖。 “你管老娘在这做什么,你家在这里,可这条路又不是你的地盘,我就经过而已。”孙氏反驳道。 兰姑皱了皱眉头,并不相信她只是经过,她有些担心她看到霍钰,到时只怕又要引起什么事来。 “真只是经过?我方才看到的却是一个鬼鬼祟祟,一直往我家院子偷看的人,没看清你时,我还当是来踩点的窃贼呢。”兰姑语气讥讽道。 孙氏没想到兰姑现在就跟个吃了炮仗一般,再不像以前那样和和气气,孙氏心中十分恼怒,本来想回嘴的,但又怕待会儿闹大,又惹得村里人过来,便忍下那股怒火,打算寻着机会再治她。 孙氏没有反驳兰姑,闷着声掉头走了。 兰姑见状心中有些惊讶,以为依孙氏的脾气又要冲过来打她呢,看来是吃了亏,不敢再胡来了。 兰姑看着她走后,才回了院子,拿起放在地上的篮子,满脸笑容的拉着崽崽的手进了屋。 至于孙氏,转头就被兰姑抛至脑后,她犯不着为那些人生这闲气。 兰姑回到屋中,放下东西,迫不及待地去了霍钰的屋子,打算把自己成功把一两银子拿到手的事情告诉他。 比她更加迫不及待的还有崽崽,兰姑只是脚步加快了些许,崽崽是直接冲了过去,兰姑捞都捞不回,最后只能瞪大眼睛眼睁睁地看着小家伙扑到正在专注看着书的霍钰身上。 “叔叔,崽崽回来啦!”他奶声奶气地和霍钰说道,如同星子般亮晶晶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霍钰,似是期待他撇下书陪他玩。 兰姑伸出去向捞人的停滞在半空,指尖动了动,才尴尬的收回来,他们两人关系何时这般好了? 兰姑正觉纳闷,就见霍钰那英气的剑眉微微皱了起来,他如今不再是双手双脚都无法动弹,自然不会再由得小家伙胡来。不知道是嫌弃,还是觉得不自在,霍钰直接拎小鸡似的把崽崽拎起,放到一旁。 兰姑看着自家儿子撅着小嘴,小手插在咯吱窝上,稚嫩地哼了声,一副委屈得不行的模样,也不知道打哪学来的姿势。 兰姑没忍住笑了起来,又觉得自己在幸灾乐祸,连忙止住笑,一脸严肃地走过去。 第16章 “崽崽,叔叔在看书,你别一直缠着叔叔,知道么?”兰姑看他扁着小嘴,越发委屈的小样儿,瞬间心软得不行,一把将他抱起来,坐在离他偏远的床沿。 比起崽崽的热情,兰姑却表现得无比矜持,毕竟崽崽的后果摆在她眼前。“我今天把绣帕拿去给雇主了,雇主很满意,给了我一两银子,一分没少。要不是你给我出了主意,我也拿不到这钱,所以这一两银子有你的一半……”兰姑说到此顿了一下。 霍钰本以为她要说把一半银子给他,正要开口让她收着就行,岂知兰姑已经不客气地开了口:“不过我想你现在也用不上,我先帮你收着了,你需要用钱的时候可以找我要。”兰姑笑吟吟地说道。 霍钰盯着她的脸看了片刻,她的快乐真的很简单,唇边不觉弯了下,“嗯。你收着便是。”霍钰无所谓地说道。 兰姑脸上的笑容越发加深,眼睛都快笑眯成一条缝了,“我还去酒楼里买了好几个菜,我们待会儿好好庆祝一下。” 霍钰刚刚见完林卫,心情并不是很好,无心和她庆祝挣一两银子的小事,但见她如此高兴,就没扫她的兴致。 兰姑收拾了下,将买回来的菜拿到厨房,菜凉了,还撒了好多汤汁在篮子里,兰姑把篮子拿到水井边洗干净凉晒,又去喂了鸡,才洗净手回厨房热菜。 兰姑热菜时没忍住偷吃了一块烧鹅,那滋味好得让她禁不住叹息了一声,她觉得自己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兰姑鼻子突然有些发酸起来,她想到秀才还在的时候,自己省吃俭用,赚来的大多数钱都花在他身上,见他羸弱,自己rou都没怎么舍得吃,都给他吃,她就指望他中个举人,好让他们的生活好一些,岂知他举人还没中,还没让她们母子的生活变好,他两腿一蹬就撇下她和崽崽去了。 说句没良心的话,她都有些心疼她那些年省吃俭用给他吃的rou,他倒是走得痛快,留她们孤儿寡母受尽村里人的欺负。 好在,她们的日子似乎在渐渐好起来,兰姑如今是明白了,靠男人还不如靠自己的能力。不过兰姑转念一想,那一百两银子是霍钰给的,一两银子也是托了他的福,这算靠她自己的能力? 嗯…他的命都是她救回来了,没有她,他指不定喂了豺狼野豹呢,兰姑想,自己大概是善有善报吧。 兰姑一连吃了两块烧鹅,吃完之后她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连忙擦掉嘴角沾上的油渍,别被那一大一小的人儿看到笑话她。 兰姑将热好的菜端上桌,高高兴兴地招呼霍钰和崽崽过来,正准备吃饭,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急切的敲门声,李天宝的声音蓦然响起,“姐,开开门,我是你弟,李天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