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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龙傲天剧本改崩了 第27节

    “哟,大公子在呢,赶快跟我们走一趟吧!”这些人嘴上叫着大公子,语气里却无半分敬重。然后轮椅的转动声加快,显然是那些人没什么耐心,把高鸣的轮椅拖曳了出去。

    许疏楼叹了口气,只觉得自己简直是天生劳碌命,一边手下动作不停,听着令人牙酸的血rou撕裂声,一边忍着痛给高鸣传了一嗓子音:“你先去当一会儿俘虏,等我把蛊虫掏出来就去捞你。”

    ……那还真是有劳你了。

    高鸣恼怒中听得愣是怔了一怔,他确实没见过这种一边挖着血rou一边还惦记着待会儿要去打架的猛人,一时间叹为观止。

    第31章

    玄武

    把蛊虫向外拉扯的时候,许疏楼眼前仿佛出现了幻象,有一道极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声诱惑。

    “何必呢?你不痛吗?让它待在那里不好吗?你可以做个普通的姑娘家,去体验情情爱爱。你不需要坚强,不需要强大,有人会疼你宠你,会陪你花前月下,会为你遮风挡雨。

    你不需要当别人的大师姐去照顾他们,该是有人来照顾你。

    这天底下本就没什么责任原该是由你承担。

    你不需要记着给别人添衣,你也可以被千娇万宠……”

    眼前浮现的幻象中,烛光下,陆北辰笑得温柔,给她披上一件外袍,整幅画面看起来温暖而安全……

    他站在她面前对她伸出手,似乎在等她将纤纤玉手放上去,他们便可以十指相握,再不分离。

    随着她迟迟没有伸出手,耳边的声音又升了一个调,似乎有些惶急。

    “你若一生孤高,便体验不到琴瑟和鸣、儿女绕膝的快乐。”

    许疏楼拉扯的动作不停,把蛊虫完整地揪了出来,确认其须尾俱全后,一巴掌拍扁了它:“什么乱七八糟的?疼都要疼死了,谁还有心思听你唠叨?”

    蛊虫若在天有灵,怕是要感叹一声媚眼抛给瞎子看了。

    许疏楼低头看向自己的伤势,除了被小心避开的经脉,左肩处几乎要被她挖出一个洞来。

    她迅速翻找出止血生肌的药撒了上去。

    ———

    白柔霜石化了,她不过是出去买了份酒菜,回来时便院门大敞,房间里满目血色,连高鸣这个大活人都不见了。

    许疏楼就站在一地迸溅出来的血迹中,手持拖把,温文和煦地冲她一笑:“买了什么酒?”

    “师姐,你……这是在拖地?”白柔霜几乎要以为是师姐干掉了那个讨厌的大夫并将其迅速分尸于此,此刻正在清理现场了。

    “挖蛊的时候溅了一地的血,我给高道友清理一下,毕竟是人家的卧房。”

    高鸣这院子很小,共有三个房间,分别是卧房、柴房、厨房。许疏楼选择了相对合理的那一间用来挖蛊。

    “哦,我来帮你吧,等等……”白柔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已经把蛊虫挖出来了?!”

    许疏楼一指桌面上一个被拍得扁扁平平的东西:“喏,蛊虫在那儿呢。”

    “你要取蛊虫,却故意支开我?”

    许疏楼满脸的无辜:“但是我特地把蛊虫留下来给你看了呢。”

    白柔霜凑过去盯了盯那恶心的玩意,更生气了:“谁要看这个?”

    许疏楼垂下双眸,她生了一双杏眼,这样垂下去的时候莫名带了两分楚楚可怜:“那我烧掉好了。”

    “……”白柔霜凭空生出一种欺负了师姐的心虚感,她清了清嗓子,想让自己听起来硬气一点,“成功了吗?还有隐患吗?”

    “许是没有了吧,但以防万一,还需要高大夫帮忙验看一下。”

    “那他人呢?”

    “被玄武楼的人带走了,”许疏楼冲她笑笑,“我正要去玄武楼走一趟,要不你留在这儿帮忙把地上的血迹擦干净?”

    “我和你一起,别想再甩开我!”

    “好,那我们这就出发?”

    “等等,”白柔霜十分生硬地把酒菜递过去,力图让师姐意识到自己还在生气,“你先把酒菜吃了吧,我收拾东西,你也顺便恢复一下,挖蛊肯定很疼。”

    许疏楼接过酒菜,低头看了一眼,笑得柔柔软软:“师妹买的都是我喜欢吃的。”

    白柔霜捂了捂心口,嘟囔着:“不是说情蛊会让人顺从吗?你怎么中蛊的时候特别暴躁,解了蛊反而柔软起来了呢?”

    虽已上了灵药,但一时半刻许疏楼的血rou还未长好,左手不敢乱动,只用单手打开餐盒。白柔霜一见,又骂骂咧咧地凑过去给她把饭菜摆好,将酒斟好。

    许疏楼笑道:“师妹倒是反过来了呢,我还记得初初见你,师妹讲话轻声细语、温柔婉转,如今倒是泼、咳,活泼了许多呢。”

    ……你是不是想说泼辣?白柔霜怒视她:“我这样是因为谁啊?”

    许疏楼当即转移话题:“我的计划是,待会去玄武楼附近蹲点,看能不能绑两个玄武楼弟子,换上他们的衣服混进去。”

    白柔霜讽刺:“哦?你都生猛到徒手挖蛊了,我还以为你要提剑一路砍进去呢。”

    许疏楼乖巧地眨了眨眼:“怎么会呢?”

    白柔霜打量她,见师姐已经换了一套玄色深衣,头发简单束成一个马尾,又心软下来:“你连衣服和发型都换了,是不是都被血汗浸湿了?”

    许疏楼却很开心:“取情蛊的一点小代价而已,算得了什么?”

    白柔霜只能叹了口气,顺着她转移了话题:“对了,我刚刚去打酒时路过赌场,看到沈及了。”

    许疏楼眉心微动:“哦?”

    “你绑得动沈及吗?”

    “问题不大。”

    “别逞强,”白柔霜提醒,“别忘了你还受着伤呢。”

    “就是受着伤,才说问题不大,”许疏楼笑道,“若是没伤,我会回答你完全没问题。”

    “……”

    两个时辰后,白柔霜看着床上仅着里衣、昏迷不醒的玄武楼左护法,不得不信了这话着实不是逞强。

    他身边躺着一个身着玄武楼外门弟子服色的陌生男子,许疏楼还很贴心地给此人垫了个枕头。

    白柔霜开始动手扒那外门弟子服,边扒边问:“你怎么把沈及带回来的,城里几乎人人都认得他这张脸吧?”

    “第一步,跟踪至无人处将其打晕,第二步,给他易容,若没有变脸的法宝,一块蒙脸布也可起到相应效果,”许疏楼一本正经地悉心教导小师妹绑人步骤,“第三步,把人扛回来,飞得快些,让其他人看不清晰。”

    她已经换上了沈及的衣物,正往肚腹处塞棉花,以求体型也达到一致。

    变脸的法宝真的就只能变脸,许疏楼忍不住开始幻想,也许未来某一日可以劫到一件变幻形体的法宝来搭配使用。

    白柔霜就简单多了,随便贴了个胡子,束了个发,加了一道浓眉,便跟在师姐身后前往玄武楼。

    玄武楼地位低的外门弟子很多,守门的人倒也认不全,见她有令牌,便放了她进门。

    至于左护法沈及,更是连令牌都不需要,他一向脾气不大好,守门弟子见到他那张脸,根本不敢向他要令牌,只赔笑着道:“五少爷让我跟您打声招呼,说您要的东西已经送到您房里了。”

    许疏楼高冷地一点头,进了大门,白柔霜连忙凑过来问:“沈及要的,那会是什么东西?”

    “现在我们还面临一个更加严峻的问题,”许疏楼抬头望着吊在空中的那些错综复杂、互相交错的悬梯、走廊等,“别说房里的东西了,我连房间在何处都不知道。”

    白柔霜也倒吸了一口凉气,谁能想到比起露馅,迷路居然是个更加严峻的问题。

    好在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许疏楼沉吟道:“我先躲起来,待会儿你随便拦住一个弟子,就说你是新来的,左护法让你去给五少爷送件东西,问明五少爷房间在何处。我们直接去寻高鸣。”

    “好!”

    玄武楼大概是在汝州城当地头蛇当得久了,对安全问题没什么太大防备,很容易就被白柔霜骗出了五少爷的房间位置。

    两人分不清这些空中回廊分别通向哪里,干脆飞到了五公子所居住的第十五层,一落地便迎面撞上了五公子高杰。

    他身后跟着一群随从,看到许疏楼,当即对她挤眉弄眼:“怎么样?房里的东西喜欢吗?”

    许疏楼沉声道:“我还没回过房,是什么东西?”

    白柔霜听她声音已变成了一道低沉男声,大为新奇,也不知这变声技能是变脸法宝上顺带的,还是师姐自备的口技。

    高杰哈哈一笑:“你回去就知道了,是个惊喜。”

    许疏楼点了点头:“你把高鸣带回来了?”

    白柔霜紧张起来,这么单刀直入,会不会被对方发现不对劲?

    高杰却没起什么疑心,只是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嗐,这你都听说了?又是底下哪个小的多嘴?”

    许疏楼心思动得极快,立刻瞄了一眼他的下三路:“又是那里的问题?”

    “嘘,你……小点声!”高杰凑近他,低声道,“别说出来啊,你也知道我最近常常纵欲,就请他过来住一段时日,帮我调理调理。你可千万别告诉我爹啊。”

    “我怎么会拿这种事去烦楼主?”许疏楼清了清嗓子,“只一点,你不忙的时候,让他去我房里帮我也看看。”

    高鸣顿时乐了,带着一副惺惺相惜的表情搭上了她的肩:“原来左护法也有这精气不足的毛病?好好好,没问题,用不着羞于启齿,以咱两的关系,你要是需要,我今晚就让他去你房里也帮你好好看看。”

    白柔霜捂了捂脸,只觉得沈及得知真相后,多半是要被气吐血,不但被冒名顶替,还平白被造了个精气不足的谣。

    待两人回到房间后,看到床上的东西,白柔霜又觉得这谣造得十分贴切。

    这所谓的“惊喜”、“东西”竟是一个被捆仙锁五花大绑堵了嘴的女子,衣衫轻薄,似乎正待沈及回来临幸。

    许疏楼大步上前,取下了堵嘴的布巾,那女子眼里已盈满了泪水:“放开我!求求你放了我好不好?你可以采补我,但别杀我,我保证什么都不会说!”

    这女孩儿竟是约莫十日前许疏楼在醉生楼摸过的胖兔子。

    “萍儿,是我。”许疏楼手在脸上一抹,摘下了变脸法宝,回归真容。

    “姑娘?”萍儿瞪大眼睛,又喜又惊,“你怎么会在这里?还穿着沈及的衣服?他人呢?”

    “说来话长。”许疏楼给她解开了身上的绳索。

    不想刚刚被松绑,萍儿就整个扑到了她怀里:“呜呜呜,姑娘,谢谢你,我都要吓死了,楼里人都说沈及背地里禽兽不如,所以每次他到楼里,jiejie都让我躲到院子里去,没想到却被他们抓了回来,呜呜,我还以为死定了。”

    “别怕,没事了。”许疏楼轻轻拍着她的背,听着她的啜泣声渐渐缓了下来。

    白柔霜也轻轻叹了口气,掏出条手帕,用房里的水浸湿了,给萍儿擦了擦脸。

    等高鸣过来,许是要等到晚间,许疏楼想趁此机会,在玄武楼里到处逛逛。

    但白柔霜坚持要跟着她,萍儿大概是吓得狠了,也抱着她不肯放手。

    许疏楼只得提出一个主意:“不然你变回原形,我把腰间的棉花掏出来,你藏进去?”

    萍儿立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