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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姑娘,满肚子诗书,隔着视频听她哼两句戏词都觉得美。爸爸公司的事务也上了,和一个比他小几岁的阿姨在一起处着。那阿姨她见过几回,挺爽快的一个女人,离过婚,没孩子,还自己开着个公司,做可回收环保建材的,身价不菲,连图谋归儒平财产的可能都没有。归mama挺理解,毕竟都离婚了,谁也没必要守着一份破碎的感情熬。唯一担心的就是女儿,问念念那阿姨对她好不好。归念笑眯眯:“也没什么好不好的,一个月也不定见一回,偶尔才一起吃个饭。妈你别cao心了,我天天住校能有什么事?你在那边照顾好自己。”离开这个家庭,爸妈都过得挺好的。就多余一个她。……而眼下,归念想,她不该听陈安致的,不该让他来跟爸妈开口。她早就该想到自己的家庭跟他的家庭不一样,她父母也没有陈阿姨那么温和,有太多他没法理解的东西夹在这组亲情里,再诚恳的心里话也没那么好开口。“妹子,哪儿停?”的士师傅走了一路,就着路况的问题跟归念絮叨了一路,没听着几声应答。这会儿到了导航上的地方,连着问了她两遍,归念才回神,指了指前边的小区口。*陈安致在给bra|ve蒸狗粮。bra|ve在法国吃的那个牌子的狗粮并不是什么有名的牌子,超市货,口感很软,回国以后买不到了,又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能替代的,小家伙总是没什么胃口。陈安致就从网上搜了个配方自己做,没拿电蒸锅,直接放上蒸包子用的小笼屉蒸的,水汽一簇簇地冒起来。他走了神,去想归mama早上时说的话。他答得太坦诚,在归mama问他“什么时候开始觉出念念喜欢你”的时候,说11年的时候。那时她才高一,还是个半大孩子。闻言,归mama表情变了,后来话题渐渐转了方向,又问他:“会不会有些你自己没太注意的地方,逾了师生的边界?让念念那么小的时候……”逾界的地方,多多少少是有的。陈安致承认。最开始带上她,起因是很小的一件事。那时裴瑗也是爱玩的年纪,裴家两个女儿之间差了十多岁,老父母已经带不动裴瑗了,陈安致每个周末出去采风、拍照,就常常领着裴瑗玩。有一回带裴瑗去爬山,走的那天,从归念家门口经过去。她坐在小板凳上,眼巴巴看着他们,也没说“陈老师能不能带上我”什么的,只是眼巴巴看着,很想去的样子。陈安致心软了。想着带一个也是带,两个也是带,跟归念奶奶打了声招呼,带念念一起去了。那时,念念在他心,还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邻居家的孙女。直到后来知道她的病,知道她家的事,知道她那对糟心的父母,几分同情,几分动容,时间久了,渐渐地舍不下了。会送她很多画册,对她说话总是会细致些,她课上不好好画画的时候,也从不批评。六日带着俩孩子到处去玩,还有每年从不落下的生日礼物。对她,确实比对别的学生要上心得多。只是没有想过,他眼这些抬抬就能做的、让小孩高兴的小事情,都变成了归念早早动心的理由。高一那年,是归念头回亲他,趁他撑在桌子上打盹的时候,那个吻轻轻落在嘴角。知道小孩自尊心强,陈安致没有明明白白去逼问,之后便疏远了她。可最终还是没能比过她十几年如一日的坚持。他想,归念mama会这么怀疑,也是情有可原的事。厨房开着油烟,笼屉里沙沙冒着热气。他想事情太入神,没有听到大门密码锁的滴滴声。直到归念从后边伸过来,从他刚揭开的笼屉里挑了一块小丸子,尝了下:“有点淡。”“你怎么来了?”归念不答话,又吃一块,咀嚼两下,“味道怪怪的。”陈安致忍不住笑:“又不是给你吃的,这是给bra|ve蒸的狗粮,你……”话未完,顿住了,腰上缠上来两根细胳膊,紧紧抱住了他。“怎么了?”陈安致想回头,她哼哼着不让,脑袋抵在他肩头,像只流浪狗。陈安致便不动作了,掌心覆在她背上拍了两下,低声问:“怎么了,小朋友?”“你跟爸妈吵架了?”她不说话,陈安致越猜越远:“你别是离家出走了吧?来我这边跟爸妈说了么?”他不信归爸爸前脚对他破口大骂,后脚就能同意念念过来看他。真要离家出走,还真是给他雪上加霜了。归念知道他紧张,添油加醋地跟他开玩笑:“我跟爸妈决裂了,以后没法继承家产了,只能你养我了。”陈安致笑不出来:“别闹,好好说话。到底怎么了?”她缠在他背上不下来,哼哼:“还不兴我生个气啊,他们都把你气跑了……”陈安致偏过头,轻轻撞了撞她的脑袋:“我没有跑,我只是回来调整下心情,明天就打算再接再厉去。你看我礼物都重新买了一份。”摆在客厅角落里,全是规矩的保健品,归念看见了。“明天我再去好好解释。”他一上午想了不少:“我有你很多照片,都是你小时候带你玩的时候拍的,裴瑗在,邵卿和她家那两个弟弟meimei也在,我明天都拿过去给他们看看。”“误会”这种事,不说清楚永远都梗在那里。只是上午归爸爸的情绪太激烈了,他又被归mama绵里藏针的一番话迎头打懵了,心情糟得厉害。有那么一瞬间,甚至在想,如果念念没有这样的父母,肯定会比现在过得要好,好太多。缠在他腰上的胳膊更紧了些,“你别说了,你再说我真要哭了。”明明是他受了委屈,还一副宽宏大量的样子劝她别跟爸妈赌气,归念更难受了。她在家时冷静异常,一来了他这里却委屈得不行。陈老师他脸皮这么薄,嘴还笨得很,被怀疑,被质问,他肯定什么都说不出来。可他没有发火,眼下也没迁怒她,脑子里想的竟是明天去了该如何向她爸妈低声下气地解释。归念设身处地地想,如果陈阿姨会跟她说这么难听的话,她怕是当场发飙的心都有。“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