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母病再次发作的后果(剧情无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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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说,要和喜欢的人多互动。” ——————————————— 十天后。 勒纳市丹恩科技圆环形大厦东南侧附近,位于九十多层的一间豪华公寓,在住宅性房屋里也并不算高,但崔鹤衣晕电梯,每回上来都避免不了头晕和恶心,最起码得缓半个小时,其实秦烁本来想选再高至少五十层楼的位置的,属于考虑了但没完全考虑教授的不方便。 不过……是不是还是有点不一样,秦烁觉得自己早就该意识到,从来不为其他人改变自己选择的她,在遇见崔鹤衣之后,确实变了一点点,这种改变让她有些不安,她害怕自己被他人左右,哪怕只是这些微小的细节,如果它会逐渐扩大呢。 秦烁平躺在床上,不由得抬起胳膊去看自己的手,看久了好像连手都变得陌生,刚睁眼的秦总就以这样无厘头的臆想开启了自己新的一天,明明知道教授回来已经三天,但两人还没有见过面。 相比之下,崔鹤衣这边似乎恢复了往日,在暑假最后一周,终于再次开工,看来这个项目的进度计划表要大的更改了,幸好吴允琛似乎不忙,很专心地在实验室里帮助崔鹤衣,两人的关系比以前熟了些,但也仅限于师生之间。 为了新生开学事宜和自己的项目忙的不可开交的崔鹤衣,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即将迎来一场休假。 一切都从那段视频开始,离开北福市之前,由于各种原因,崔鹤衣最终也没有见到杜晶晶,现在想来,很难让人不怀疑,这是大家所有人故意达成的结果。 但该来的总会来,由不得享受他人为自己蒙眼的温柔。 这天下班,走在路上的崔鹤衣,驻足在红绿灯前,盯着自己的手表成像屏幕,愣了十分钟有余。 昏暗的房间里,熟悉的人隐在其中,女孩的相貌时而和矿洞内那张脸重合,但大部分时间的表情则是一种崔鹤衣难以想象的绝望——她全程坐在轮椅上,受伤的那条腿已经从膝盖处被截肢,也不知道是哪位无良记者的采访,全程她也没有提崔鹤衣救过她这件事,只有她母亲提了两句,意思是为什么不先救她女儿,这样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惨剧了,而杜晶晶为数不多的开口,都在重复:“这样还不如死掉。”这句话。可是对一个刚刚十岁的孩子,又能苛求她什么,舆论迅速发酵,民众对于不完美行善者的执法总是趋之若鹜。 整件事荒谬如此,了解了事情全貌的教授,来不及对她们有什么看法,首先想到的就是报警,如果个人信息真的泄露,后果不堪设想,自己正常普通的生活,很快就会被毁于一旦,还会连累很多人。 咽了口唾沫,她稳定心神,镇定的通过马路,然后背着双肩包的步伐越来越急,想要快速赶回家处理这件事...... 好在勒纳市网警的技术手段和责任意识都非常强,差点发生的网暴事件被及时扼杀在摇篮之中,距离此事已经又过去了四天,崔鹤衣第一次在学年初就请假,但她心里实在有点乱,得整理整理,然后她又做了一件过于圣母的混蛋事,匿名给杜晶晶汇去了一大笔钱,数目快相当于她的年薪,足以让她安上最先进的义肢,和正常人的小腿功能几乎差不多。 教授并不知道的是,?丹恩科技的网络部也为此次事件的解决出了大力气,但秦烁似乎并不急于邀功,或者说,帮她处理具体问题这件事比直接面对她,要简单一些,所以期间只是传讯给她,教授说自己没事,秦烁便没有再问,虽然隐隐知道,此事恐怕还会留有余波,那应该怎么办,直接问她的感受,自己估计也并不能很好的处理,问她需不需要心理医生,会不会被对方以为自己低估了她。 站在客厅落地窗前,看着无边夜色,万家灯火,秦烁轻轻叹了口气,多次看表,还是在犹豫要不要拨通,室内的灯光很昏暗,手指握着的浅浅的方口玻璃杯里,冰块儿在互相碰撞,往日这种细微的声音总是能让秦烁平静下来,所以尽管她完全不喝酒,偶尔也会倒一杯,就像现在这样,但今天并不管用。 于是她烦躁地转身,准备去洗个澡试试,现在已经晚上十点,该睡了,转身的瞬间,窗外的雨骤然下大,夏季的余威看来还没有褪去,而雨夜通常只能掀起那么几种氛围,浪漫、可怖、悲伤或者......孤独。 饶是人生阅历丰富的秦烁,也没想到今晚的雨夜能将这几种氛围都淋漓尽致的呈现出来,着实,令人难以忘记。 刚刚脱光衣服准备淋浴的秦烁,就听到AI管家说了一串史无前例的来客通报。她挑了挑眉,鉴于此刻只有她自己,于是毫不掩饰地露出了个惊讶的表情:“你说什么?”边问这些,边关了刚开开的淋浴头,穿了睡衣就出门了。 怪不得不让人进,秦烁扪心自问,作为真人,她给予此种情况的判断也会和安保型仿生人的保持一致。 三个小时前,如果不是因为水果刀划伤手指流血以后……崔鹤衣也不会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出了问题,伤口并不深,只是血流地有点多,清理完血,给自己贴上创可贴,崔鹤衣没有再独自待在家里。直接线上预约了本市排名前几的某个心理咨询工作室,还好医生时间有空余。 她急需和人讲话,这三天基尔曼最近有空就会来陪自己,也一直想要她去做心理咨询,可崔鹤衣觉得没有严重到那个程度,但今天基尔曼有重要的事没有来陪自己,才让她意识到,她把事情想象地过于简单了。拿上钥匙,她就骑上了自己的自行车出门。 不得不说,她找的这位心理咨询师是非常专业的,咨询过后,教授立马恢复了一些理智。 .....但这一个小时之内,又发生了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再度让崔鹤衣体会到时间不能倒流,自己也被改变了的无力感。 其实在星球年度犯罪报告里,男性当街伤人恶性事件的发生数每年都是个位数,虽然有些小小的男性暴力层出不穷,但是因为现在女性身型普遍比男性高大,且从小学开始,联邦规定所有学校都要开展综合格斗、散打、柔术等必修武术课程,所以男性在和女性的对抗之中,基本不可能占得上风,而且法律对于施暴者的惩处是十分之重的,所以男性施暴者的犯罪率在新世界初期就很低。 没想到在繁华的勒纳街头,也会目睹到这样的场面,一名男性持菜刀追砍某位女性,大晚上的,街上人并不多,这件事突然发生在崔鹤衣眼前不到十米的地方,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周围商铺和路上的女性行人已经抄起家伙一拥而上,尽管只有路灯的照耀,大家投掷东西仍然极准,无论是砸到那男的身上还是砸到两人之间,都有效地将受害女性和男人隔离了开来,而崔鹤衣从开始到现在都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呆站着没动,眼睁睁看他跑过自己身侧几米,既忘记了害怕,也没有勇气动手阻止,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直到有个女的抄起教授身边停着的自行车,砸在那人身上,把他手中的凶器震出几米远,这下四五位女性立马上前压制住他,而警笛适时响起,红色的光闪在橙色的路灯下,犹如弥散的血雾。 循声看去,崔鹤衣才突然觉得自己是这条街上唯一的异类,她清楚的听到了,刚才自己心里循环播放的那句话是什么,“不要参与,会有你承担不起的后果的,比死更可怕。” 她不懂这几句话的意思,尽管这是她自己说的。 用余光瞥到被救的女人似乎并无大碍,还能直立行走进救护机里,而刚才不问自取自己自行车的那个年轻女孩,正想要过来跟她说点什么。 而这时候,她终于回过神来可以用语言来描述形容自己刚才无所作为时的心境——叫做懦弱和冷漠。她低头,抬起手平举着,仔细地看,觉得这只手很陌生,觉得自己也很陌生,她由衷地对自己产生了作为客体视角审视下的恶心。 她应该回去找心理医生,于是她回头,发现写字楼心理咨询那层的灯已经全灭了。 “到了这种程度才来找我吗。”秦烁心想。下到底层,便见到一只湿淋淋的水獭正在艰难的把自己架在前台的大理石桌面上,好像在和前台嘟囔点儿什么,只是身子马上要往下滑落,幸好她看着就做不了恐怖分子,所以没有被保安赶出去。 秦烁将浑身都被淋透了的某人架在肩膀上,原本以为自己见到她会产生的那些不耐烦和对无法处理对方情绪的担忧,竟然丝毫没有在此刻出现,也许是因为她喝醉了吧,这样,挺好。 把她从电梯里拖出来的时候,秦烁深刻的感觉知女莫如母,流翊不让她见杜晶晶是对的,谁能料到她多大的人了,心思还如此单纯,竟然是真的会为这件事而伤心至此,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一个人的劣势和优势有时候是很难分辨清楚的。 秦烁毫不犹豫地把她扔进浴缸里,而教授嘟囔了几句不知道是什么,也渐渐阖眼。 盯着她看了十秒钟,秦烁实在懒得再把她叫醒,于是直接喂她吃了点解酒药,给她身后垫了一个枕头,然后放任她在浴缸里睡下了,比沙发好,起码不会掉出来,秦烁心想,至于床,崔鹤衣这幅样子想都别想。 教授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十点,觉得头痛欲裂,颈椎似乎也不大好,睁开眼,彻底懵了,连忙扫视了下洗漱台,哦,两个洗漱台,好有钱好熟悉啊,她放下心来,不过是谁家的来着,咳咳,倒也不必继续去想了,秦烁推开门进来,打了个哈欠,才盯着她无奈的眨了下眼睛:“醒了,那洗漱吧。” “啊好。”教授一边用小心翼翼的眼神看她,一边快速地从浴缸里翻出来。 “把自己收拾干净。”秦烁继续吩咐,面无表情的关上门出去了。 “哦哦。”好尴尬啊,这时候的教授才察觉有什么不对,她就这么把自己放浴缸里睡觉吗昨晚?行吧,是她的风格。 温热的洗澡水从头顶浇下来的时候,刚好唤醒了昨晚淋雨的回忆,然后记忆的线索没有犹豫的向前追溯...... 热水器的扳手最后停滞在最右侧冷水的位置上,燥热的头痛沉寂下来,变成脑袋闷闷的微疼,没有吹干头发,她裹上睡衣,便走出卫生间。 难得,秦烁做了简单的早餐,牛奶面包煎蛋烤肠。 “怎么不吹头发。”秦烁刚把盘子在餐台上摆好。 “热。”她笑着回答,便赤着脚往玄关那里找拖鞋去了。甚至还顺手去冰箱里拿了瓶冰水出来,站在冰箱前咕咚咕咚喝完。 可她从来不怕热,?秦烁记得,每年夏天两人共处一室,她都会被冷气冻得穿很厚,尽管室温只是正常的25度。 “你今天不去公司吗?”她坐定在餐台上,但显然没有胃口,慢吞吞喝了两口牛奶,抬头问秦烁。 “上午不去,下午才有点事。”秦烁回答她,到也并不询问,或者催促什么。 真好,这样就有人陪我了,崔鹤衣心想,但并没有说出来,她直觉秦烁并不喜欢自己这么说。 “但也不重要,我已经推到明天了,因为今天我想陪你。”顿了顿,秦烁放下手中的筷子,终于认真的盯着对方,将这句话说出口。 教授愣了下,一时间没掩饰住惊讶,微微张嘴,却没出声。 “值得这么惊讶吗。”秦烁微睁大了眼睛问她。 当然,这些话和秦总人设的不符合:“你真好,我还蛮幸运。”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说,本来有那么那么多不快,可到了她面前,这些突然就变得完全无关紧要。 “发生了什么,昨晚。”秦烁敏锐地察觉到对方逻辑上的问题,当某个人将自己的经历归结于幸运的时候,很有可能是因为,她当时的状态其实包含了一种非常隐晦的虚弱,尽管她自己很难意识到。所以秦烁单刀直入,问她。但看她收回对视的目光,又觉得自己是否有些唐突。 “发生了什么……”教授这么回答,在思索。 “那就算了。想说的时候再说。”秦烁刚想这么开口,就再次得到她灼灼的目光。 “不,我现在就想告诉你。”她本来就是乐于分享的人,不过秦总大忙人自己轻易不敢麻烦。 不用想秦烁也知道自己被逗笑了,因为想起来上次去水族馆看水獭,那只水獭拿湿漉漉的两只小爪子把兜里所有的玩具一个个掏出来塞给了秦烁,在其他小孩羡慕的目光之中,秦总即便面上表现的无动于衷,甚至透露出几分嫌弃和麻烦,其实心里早就得意死了。 “好~”她听到自己拉长的尾音,展示出自己不常有的温柔和耐心。这样的气氛是可持续发展的,如果崔鹤衣能够辨认的话。 但她选择了另一条路——陈述事实后加自暴自弃,在秦烁听来简直就是匪夷所思,而且。 “你明知道义肢的费用是政府支付,为什么还要给她汇钱,这些事为什么都不跟我商量一下。”听到她匿名给杜晶晶打钱,秦烁充满疑惑。 “我……不知道。”说完又知道自己跟有病一样,崔鹤衣的声量很弱,秦烁看了她一眼,决定再也不打断她的叙述,毕竟自己有错在先,杜晶晶的腿是她先瞒着崔鹤衣的。 一口气讲完,教授感觉好累,彻底把自己瘫在沙发上,嘴里只剩下了那几句重复的自我谴责,听得人脑袋嗡嗡响。 秦烁在她旁边的小沙发上,表情复杂的盯着她,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油然觉得教授这个人呐,根本就不适合做人,呃,这不是在骂她啊。 “停。”秦烁淡淡出声,制止了某人毫无理由的自我厌弃:“你想我做什么,说。” “......” “你不说我说,我觉得你需要清醒一点。”秦烁总结,站起身走到她身边,拉住两只胳膊把人拽起来摆正,然后:“嗯?”了一声。 “我想抱你。”仰视着她,教授否定了她的提议,见她没说什么,便自己从沙发上站起来,就着比她还高半头的姿势,双臂往下搂住了她的脖子:“医生说,要和喜欢的人多互动。”她在秦烁耳边轻轻说道。 还找什么借口,秦烁不由得笑出声,刚才心底略微的怒意消失不见了:“这句话不需要她说,人本来就该这样啊。”她顺口吐槽了下。 却没想到,好像有温热的液体滴在了在脖颈后面。 “哭什么哭。”秦烁的语气一下子放软,抱在教授腰上的手搂的更紧了点。 但话没说完,秦烁整个人就僵住了......她在,做什么啊,教授竟然拿舌尖想要卷起她后颈上的水滴,像蜻蜓点水。 “帮我关上窗帘好不好。”教授淡淡开口,AI管家有她的权限,自然照做。 落地窗那边厚重的窗帘拉起来,屋里的灯也顺势一层层开起,这回换秦烁偏头望进她眼里,带着点无奈的笑意:“你刚才该多吃点饭。” “没事,你吃饱了就行。”听见教授咽了口唾沫,还要强装镇定地回答。 “那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