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硬币的两面3］（微h）

    欲望总是混沌的。

    沉沦在欲望之中，又总归要跳脱欲望。

    陈芳华阴沉着脸，盯着秋千的一举一动。

    她正慢吞吞地挪着步子走向自己，她的脸庞有五分像自己，又比自己更出色。

    透过她的眉眼，总能看到那个陈芳华不愿回忆的人。

    她是她的女儿，她的骨血，爱的确是全然的爱，可这爱似乎又包裹着些无言的刺。

    总之，陈芳华面对她，似乎没办法平静。

    “让你在家练琴。”她敲了敲桌子，语气里有几分成年人特有的刻薄。

    “你能躲房间里录段声频循环播放，偷偷跑出去。偷懒就算了，你敢拿我当傻子哄？该用根狗链子，牢牢拴住你。”

    陈秋千站在她对面，低着头，不说话。

    陈芳华的话越说越难听，越说越激烈，可再锋利的言语落在秋千这里也难免卷了刃。

    秋千的视线定格在脚尖，回忆着一个小时前那如梦似幻般的欢愉。

    这算是她此刻唯一的慰藉了。

    她的沉默是无形的盾，无声抵抗着陈芳华愈发滑落至理智边缘的攻击。

    陈芳华是不满这种沉默的，所以她用一巴掌，利落打断了秋千脑海中正在播放的幻灯片。

    清脆的一声响，悠悠回荡在装饰奢华的客厅里。

    陈秋千仍低着头，整个人被这干脆的力道带得晃了晃。

    这种时刻她竟有些想笑。

    陈芳华爱扇她的脸。

    李晋林喜欢把她的屁股拍得啪啪作响。

    但总归是不一样的。

    因为李晋林是欲，而陈芳华的动作里有恨。

    母女间说不清道不明，又棱角分明的恨。

    如此屈辱的时刻，她竟有些想念李晋林那双指节分明的手，想念他宽大的手掌拍在她屁股上的感觉。

    头顶的水晶吊灯正折射着熠熠光彩，这间屋子如此明亮，明亮到让人不适。

    她眨了眨在强光下有些刺痛的眼睛，在无尽的谩骂中，她始终保持沉默。

    陈秋千补练了两个小时的琴，回到房间，躺在床上。

    她已经洗干净了手，她在灯光下看着自己的手，纤长稚嫩，指尖透着微微的红。

    秋千无声笑笑，她厌倦她和陈芳华之间的对峙，又无法逃脱。

    好像只有沉沦进欲望里，才有片刻的寂静。

    她把手指塞进内裤，对着阴蒂揉、捏、按、压，不知是不是方法不得当，总之没有下午的倾覆快感。

    她干脆把手伸进了yindao。

    yindao壁皱缩温暖，微微又有些干涩，她纤长的手指在里面扣呀扣。

    眼睛仍然盯着刺眼的顶灯。

    她在想，李晋林的大jiba插进来的时候，他是什么感受呢。

    他的jiba也是感受到了这样的褶皱与温暖吗。

    jiba，真是个粗俗的词汇。

    也真是个能让人兴奋的词汇。

    她拿起手机，用细白的手指撑开yindao口，yindao口正微微翕合，有温热的液体流出。

    她感受着这细微的潮涌，拍下照片，发给了李晋林，没附带文字。

    很快，李晋林的视频就打过来了。

    她对李晋林做了个“嘘”的手势，她看着他在模糊的镜头中也依旧帅气的脸，揉搓着阴蒂。

    她不想要他带耳机，她就要李晋林保持沉默。

    她要他在沉默中看着她高潮。

    李晋林同样撸动了起来。

    他们两个人，一个住在精装洋房里，一个蜗居在几十平米老城区老破小中，却在此时此刻，体会着相同情绪。

    也许是下午太过尽兴，秋千想要的高潮，等了很久才来。

    她的腿大大咧咧敞开着，最娇嫩的花朵正被她无情蹂躏。

    明明她学着像李晋林那样揉，却还是没办法像他那样四两拨千斤，总是差点什么。

    但看着他的脸会好很多，他少年气的脸盯着屏幕，做着和她一样“离经叛道”的事情，这种感觉很好地满足了她的虚荣感。

    过了很久，她听到李晋林压低声线问了她一句，“你不开心？”

    身下一阵紧缩，她眼中总算有了迷蒙，她的高潮来了。

    她放下手机，感受着体内的余韵。

    “没有。”她回他。

    挂断视频，秋千脱下湿漉漉的内裤，就这样光着屁股，坐在床上，翻起了错题集。

    她的十六岁，像正弦曲线，高低起伏，跳不出既有的界限，她能左右的，好像也只有成绩与高潮了。

    所以她要快点长大，快点逃离。

    而这片刻的纵情声色，又算什么呢。

    秋千想，她确实是喜欢的。

    她所谓的抗拒，不过是虚伪的负隅顽抗，欲拒还休，因为她觉得在李晋林眼中，她也应该是骄傲的，是高阁之上的才对。

    不过李晋林，习惯于撕破她的伪装。

    第二天是周一，依旧是热浪里的夏和沉闷中的蝉鸣。

    下午在食堂，秋千于人流涌动中看见了李晋林，他身量很高，引人注目。

    他的身边也从不缺乏目光，因此他不会选择在这里看向她。

    这是他们的一贯的游戏规则，更好地遵守规则，才能更好地运行游戏。

    秋千收回视线，正准备转身，这时李晋林却在人群中走向她。

    他在她的面前停下，身上有肥皂的味道，他缓缓开口，是秋千最熟悉的声线。

    “不好意思，踩到你的脚了。”

    “没事。”

    好假的对话，秋千想。

    可她又很受用。

    这是隐秘的情愫，他们是别人眼中的高岭之花，却又在某个昏黄的午后纵情相拥。

    他们在太阳底下演绎着蹩脚故事，眼神相触时分明是同类人才有的暧昧。

    他们享受着别人的爱慕，什么皎洁月光，他们明明是星云背后的恒星遗骸。

    这种不为人知仅彼此分享的快感，他们都很受用。

    周末，图书馆。

    某个高高的书架下，李晋林的手缠绵在秋千的裙下。

    秋千用手盖住裙摆，故意问他，“有监控怎么办。”

    他看着她眼睛，挑衅一般，“你怕了？”

    秋千不说话，吻住他。

    他柔软的唇，不像他坚硬的臂膀，也不似他修剪得当的手指，他的唇，是柔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