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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一座山说:“得从那座山过去。”卢景秋起身遥遥望向山峰,又看了看天气,想想道:“好罢,我们抓紧点时间,最好在天黑前进城。你吩咐下去,叫大伙立刻上路。”“哎。”掌柜下去了。于邵棠站起身道:“下个雨就能把桥冲塌?”卢景秋沉默一瞬道:“这条路我走了三年,从未出过岔子,这次倒是奇怪。”“没关系,那我们就走山路好了。”卢景秋看了他一眼,没言语。众人继续赶路,马车一辆接一辆驶进山里。他们一共十辆马车,于家四辆卢家六辆,是个比较庞大的队伍。山林里幽静非凡,偶尔有鸟群扑扑啦啦从树上起飞。于邵棠瞪着眼珠子从车窗向外看,好像还挺高兴。卢景秋见他像是长在车窗上了似的,就伸手拽他:“贤弟,看什么呢?”于邵棠转回身一笑:“这情景太像书本里讲的了,你说一会儿会不会跳出一伙山贼高喊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他还没说完就被卢景秋狠狠敲了一下头。“你个倒霉催的小子,就不能说点吉利话?这趟路已经够不顺的了,运货我都尽量避免走小路。”于邵棠捂着头很委屈的哼了一声,低下头不言语了。过了多时,卢景秋见他依然丧眉耷眼的,心就一软,换了温和的语气问道:“怎么?哥哥下手重了?”于邵棠看他一眼,梗着脖子满不在乎的说:“没有啊。”卢景秋笑了:“好贤弟,哥哥给你揉揉好吧?”说着覆上刚才敲打的地方轻轻的揉。于邵棠平时在家讪脸的时候没少挨他爹的揍,然而他爹揍完就完了,从不安慰。今天见卢景秋在自己面前服了软,心里就有点高兴,并且觉得对方手掌绵软,揉得还挺舒服……正在这时,队伍前方忽然传来马嘶鸣声,接着有人大喊道:“有劫匪!”车队立刻乱了起来,卢景秋脸色唰的一下变得铁青,目光如炬般看向于邵棠。于邵棠也愣了,没想到自己一语成谶,心里立刻慌乱起来。车顶“悾”的一声,有重物落下,随即一柄明晃晃的钢刀从车顶直插而下。卢景秋闪的慢了些,立时被削下一缕头发。这时于邵棠回了神,忙抽出随身挎刀猛然朝车顶扎去,就听“啊”的一声,有人从车上翻身落地。于邵棠对卢景秋道:“你在车里别动,我出去!”卢景秋吓的脸都白了,未等他回答于邵棠已窜出车外。车队随行的有六名保镖,此时正抄着家伙与劫匪拼杀。于邵棠瞧的清楚,偷袭者乃是一伙儿身穿黑衣的汉子,约有十多人,有的已经用刀割开行囊拿东西。于邵棠提着刀就上去了。他一直在武馆学艺,顶多与师傅和各位同好切磋,从未参加过实战,所以也不知道自己的功夫究竟学到了什么地步。然而砍倒迎面而来的三个劫匪之后,他发现自己竟然还挺厉害!这场战斗没持续多长时间,劫匪们便被打的四零八落,丢盔卸甲的逃跑了。卢景秋心有余悸的从车里爬出来,拉住于邵棠上下看。“你没受伤吧?”于邵棠笑的眉目飞扬:“没有!”卢景秋和掌柜清点了货物,发现除了外包装有损坏之外没有其他损失,这才松了一口气。卢景秋夸赞了于邵棠几句,于邵棠原本就挺得意,听完之后愈加飘飘然,在车里也坐不住了,挑了匹马骑上,护在车队旁边。之后的路程一切平安,车队在傍晚时分进了城,找了家客栈准备过夜。晚饭时,卢景秋叫了一桌好饭菜,另要了一壶好酒,他与于邵棠二人相对而坐。席间他弯着眼举杯递向于邵棠道:“贤弟,这杯我敬你,今天若不是你这趟货恐怕是要丢了。”于邵棠轻咳一声故作淡定的与他碰了杯,但实际已经得意的要翘尾巴。“这不算什么,说到底还是那帮劫匪功夫太差。”卢景秋继续给他斟酒:“哎,顶好全天下的劫匪都是酒囊饭袋,不然我们这些跑商路的就倒霉了。”于邵棠很高兴,再次一饮而尽,大手一挥道:“不必担心,就这样的再来十七八个我也不……”“好好,我知道贤弟的本事,来来我再给你满上。”卢景秋生怕他这乌鸦嘴里吐出的话再次应验,连忙打断他。于邵棠满面红光,心里高兴连带着看卢景秋也可爱许多。卢景秋见他双眼水汪汪的盯着自己,就笑了,低声道:“今天那一刀可是吓坏了我,但凡再插近半寸我就见不到贤弟了。”于邵棠又饮下一杯道:“那还是要说卢兄你命好。”卢景秋刚要接话,却听咣当一声,于邵棠栽倒在桌上。5得偿卢景秋愣住了,不知道于邵棠这是犯了什么病,于是轻轻用手推了推他紧张的唤道:“贤弟?贤弟你这是怎么了?”于邵棠动了一下,慢慢抬起了头,眼中混沌又迷茫。“我怎么了?”卢景秋仔细端详了他,忽然就笑了:“贤弟,你酒量居然这般不好吗?”于邵棠用胳膊撑在桌上,揉了揉额头,疑惑道:“我醉了?”卢景秋笑意更深:“醉的太突然了!”于邵棠愣愣的看向前方,脑子里乱嗡嗡的快要不能思考了。他爹总说喝酒误事,所以于邵棠平时也很少喝酒,就算喝,也是浅尝辄止,两杯就打住了,没想到今天一高兴破了戒,居然这般丢人。于邵棠扶着桌子想要站起来,可惜腿上使不出力气,一屁股坐桌子底下去了。卢景秋连忙起身将他扶起来。“贤弟要去哪儿?”于邵棠舌头都硬了,含糊不清的说:“不、不喝了,我回、回房睡觉去。”卢景秋越看他越觉得好玩,哄小孩似的搀住他道:“好好好,我带你回去睡觉。”于邵棠脚步虚晃,几乎是压在了卢景秋肩膀上。卢景秋承受着他这份沉甸甸的重量,步履艰难的把人搀扶进客房。卢景秋把于邵棠甩到床上,站在地上揉着肩膀。幸好从路程不远,不然这位贤弟非把他压塌了不可。于邵棠躺在床上还睁着眼,然而眼神已经没了焦距,安安静静摆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卢景秋甩了甩胳膊,坐到床边,探身抚摸了于邵棠的面颊。于邵棠看着他很呆滞的笑了。卢景秋心中一荡,呼吸也加重了。思索片刻,他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