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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母委屈得真情实意、哭得眼泪决堤,“多少次,我快撑不下去时有多想去找你。可是看看三个孩子,我于心何忍。要是我丢下他们不管,他们怎么办?!我又要如何跟你交代?!”风父皱皱眉,似乎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我不介意别人怎么说我怎么看我,我也不介意爸爸怎么都不理解我。可是风哥,”沈母不可思议地看着风父,一脸伤心欲绝,“咱们恩爱十几年的夫妻,相知相惜,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也这么不理解我呢?!我这么苦、这么熬着等你回来,是为了什么呢?!”说着,就趴进自己大儿子怀里呜呜直哭,哭得那是真伤心真委屈。沈母说得可能有点偏差,但有一部分也是实话。所以这一通话说下来,别说是风父神色松动得明显有些心软,就是风老爷子也无言轻叹。毕竟那个时候的环境,谁是谁非还真不太好掰扯清楚。夫妻俩真带着孩子去吃苦受罪吗?那时候形势不明,甚至丢命都有可能。就算沈母当初真做了这种选择,想必风家父子俩也不同意。但沈母真的无辜、真的只是为了孩子在“忍辱负重”吗?也不一定。风知意在一旁看得听得,都想暗搓搓地给沈母这番忍辱负重、满腔委屈的言论鼓个掌。风家一倒六七年无以为继,那三个孩子确实是她养大的,也确实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这三个孩子风家会不要吗?不会。所以要了孩子,就不能把劳苦功高的孩子母亲给撇开。孩子也不会不要一手带大他们的母亲。但是,一个男人又不可能同时拥有两位妻子,所以这个新欢许梨香又该怎么办呢?她可是也生了一个儿子的。风知意看了看沈家四人神色凄凄、委屈饮泣,再看了看温柔乖顺、垂首不语的许梨香和那可怜巴巴抱着风父小腿不撒手的“小猴子”。一个儿子vs两儿一女?共患难·年轻解语花vs默默奉献、忍辱负重养大两儿一女·情深义重·曾经恩爱十几年的妻子?这情况,怎么看,都对许梨香不太友好啊!但就以许梨香那打不死的小强特性,她会放弃吗?肯定不会。她年纪轻轻地嫁给一个可以做她父亲的人,故意在风父落难时去共患难,不就是瞅准了风父以后会翻身发达吗?眼下这都翻身了,马上要发达了,她很快就要扬眉吐气做官太太了,她怎么可能放弃?只是,这沈母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就以她想要做风家“当家主母”的野心,就连她这个“先来者”的女儿都容不下,又怎么容得下“后来者”的许梨香跟她儿子?双方都如此势在必得,以后还不知道会怎样腥风血雨地巅峰对决、世纪pk呢!风知意悄悄地拉着孟西洲站在角落里去,微微拉了拉他的手臂。孟西洲默契地垂首,风知意就附在他耳边用不发出声的气流声跟他说,“等咱们院子里的南瓜长大了,你炒点南瓜子吧。”她有预感,以后风家的戏要精彩了。说不定,她还时不时地被风老爷子叫来看戏。孟西洲听懂了她的意思,好笑地悄悄地捏了捏她的手,让她别喝倒彩起哄,小心引火上身。刚这么想呢,那一直垂头看不清表情的许梨香突然朝他们走过来,走到他们面前停下,抬首对风知意笑得亲切,“好久不见,你……”“你是来还手表的吗?”不管是想拉她下水,还是想拉她成为同盟军,风知意都不想被许梨香牵扯恶心到,所以不待她说什么就直接打断她。许梨香神色一噎。风老爷子从沈家那事的沉凝气氛中回过神来,“什么手表?”“哦,”风知意轻飘飘地说道,“她以前借我手表给她哥结婚装门面,后来又不肯还了。”许梨香猛地震惊地瞪着风知意,没想到她会这么大咧咧地把这事给说出来。毕竟在她眼中,这种高门大户的女儿,沦落到下乡插队是不光彩的。风老爷子听得皱眉,“你们两以前认识?”“认识啊!怎么不认识。”风知意看着许梨香惊怒警告她的眼神,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她是我下乡插队的那个梦庄大队的社员,有次我在田间晕倒,她喂了我点葡萄糖水之后,就一直以救命恩人自居,问我要吃的要喝的,我碍于欠了她的人情,能给的我都给。没想到她借了我手表之后,就不还了。”“你胡说!”许梨香气得脸色通红,“我哪有问你要吃的要喝的?!明明是你自己硬要塞给我的!你不想给就别给,我又没问你要,何必这么虚伪!”风知意轻轻“呵”了一声,“你奶奶在村口打你的那场戏,你敢说不是你自导自演?不就是变着法儿问我要东西吗?不用客气,我就当打赏你这么卖力的演出了。”许梨香没想到这事儿风知意早就心知肚明,顿时有种被她一直当小丑看笑话般的感觉,当即又惊又怒又倍感羞辱得说不出话来,“你——!”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来攀扯她,风知意就不客气地一巴掌拍死她,“话说,你不是被判了三十年的劳改吗?怎么这么快就被放出来了?神通广大啊!”“什么?!”本就对许梨香心里犯嘀咕的风老爷子闻言,严厉的眼神扫过许梨香,“她这是犯了什么大罪,居然被判三十年的劳改?!”年纪轻轻的就敢犯大罪,那还得了?“我也不知道呢,”风知意在许梨香又惊又怒、恨不得冲上来挠死她的眼神下慢悠悠地说道,“据大队里相传,她在省城里借大水募捐搞非法集资什么的吧?”许梨香没想到风知意会毫不客气地揭她老底,急得惊恐慌乱,“你、你胡说!”“这种事,我怎么胡说得了?去查下档案不就知道了?”风知意像是想起什么道,“对了,当时你不是还求我救你吗?还威胁我说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不救你就去举报我去坏分子家庭吗?让我全家不得好死吗?”说着,回头跟风老爷子一脸后怕地表示,“幸亏当初我有自保能力。要不然,爷爷您可能就没法活着出来了。”风老爷子登时脸色铁青,看许梨香的眼神已经不是狐疑嘀咕,而是冷厉煞气了。许梨香脸色一阵铁青扭曲,急忙求助地看向风父,“风哥,我不是、我没有……”风父微微皱眉,走过来打量着风知意和孟西洲这一对不管是容貌还是气度都格外出色招眼的年轻男女,心中惊叹地扭头问风老爷子,“这两位是……”“哦对了!”风老爷子这才想起来,风知意和风父彼此都从来没见过,忙介绍,“这就是知意,以及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