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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巧了,过不了多久我们家妙娘出嫁,你们主仆隔得近,还能过来送送她。”提起姜妙,陈氏更是怒得想杀人的心都有。一个跟野男人苟合生下孽种的银妇,凭什么能得老天厚待让她再嫁个权势滔天的男人?哦不,不对,那银妇嫁的,压根就不是什么男人,而是个太监,不能人道的太监!想到这儿,陈氏咯咯笑了起来,“要说妙娘这命也真够惨的,未婚就生下孽种,如今好不容易有人要她,却是嫁过去就得守活寡,jiejie怎么也不找人给她算算命?”“算过了。”姚氏并未因着陈氏的一番话着恼,挑眉道:“大师说她命里犯小人,但遭难过后很快便会时来运转,那起子坑害过她的小人,必定落个男人不要,儿子嫌恶,晚景凄凉,死不瞑目的悲惨下场。”这贱人!陈氏脸色瞬间僵硬到难看。姚氏又笑,“那天我受邀去大郎的婚礼上坐了高堂,他托我给你带几句话,说原本高堂上坐的人该是你,无奈刘家讲规矩,只认族谱上的主母,便只得让我去受了那几拜,虽然嘴上喊我一声母亲,但他心里到底是念着你的,让你多多理解他。”“你胡说八道!”陈氏彻底被激怒,咬着牙,“大郎怎么可能喊你这贱人一声母亲!”“哦。”姚氏抱着自己的东西转身往里走,不咸不淡的一句话飘了回来,“你说不会,那就不会吧。”话完,狠狠甩上门,把陈氏和丫鬟巧儿隔绝在外头巷子里。陈氏死死盯着那道房门,嘴角肌rou因为愤怒而不停地抖动。“太太,太太咱们该走了。”巧儿不停地伸手拉扯她。自从少爷那日从姜府下人口中得知坐高堂的人是姚氏,太太回来就整个人都不对了,成天不是发脾气就是扎小人。难得今儿说服太太出来走走,哪曾想,出门就碰到死对头。姚氏竟然直接搬到她们对面来,这往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思及此,巧儿一脸愁苦,但还是没忘了劝陈氏,“要不,咱们先回去吧,太太歇着,奴婢自个儿出去买菜就行了,一会儿给太太煲个您爱喝的汤。”陈氏却不肯,双眼仍旧盯着对面紧闭的院门不放,问巧儿,“你说,那贱人搬来做什么?”“奴婢……奴婢不知。”巧儿低下头,其实心里也挺纳闷,姚氏这会儿不是应该待在南阳街姜府吗?怎么突然就搬到石磨胡同,突然就成她们邻居了?不行,这事儿得好好弄清楚,否则日后这俩人掐起来,自己一个下人帮谁都不是。陈氏看到姚氏就已经窝了一肚子火,哪里还有出去买菜的心思,最终只得打回转,回了小院里,进屋便坐在小榻上,阴着脸一言不发。巧儿给她倒了杯茶,“太太您先喝着茶,奴婢出去买菜,很快就回来。”陈氏理都没理她。巧儿怕她一会儿控制不住情绪冲到对面掐架,出门后顺手把院门锁起来。之后,她没有急着买菜,而是雇了一辆小马车直奔姜家。她是姜明山安排到陈氏身边伺候的人,之前来过几次姜府汇报情况,门房小厮认得她,便直接放行让她进去。巧儿直奔姜明山的院子,着人通报后进了院门。姜明山正坐在小厅里喝茶,听到小厮说巧儿过来,眉头便蹙了蹙。每次那边有什么情况,都不会是好情况。不过姜明山也知,大郎成亲那日没让人去通知陈氏,自己做的确实不厚道,陈氏这个生母心里有怨气是应当的。巧儿此番前来,无非就是汇报陈氏如何如何的生气,如何如何的不满。这些,姜明山早想好了应付的说辞,因此半点不慌。巧儿行了礼之后,他一双老眼便睨过去,“那边儿又怎么了?”“这次不是陈太太,而是姜府的这位太太。”巧儿嗫嚅许久,问姜明山,“她不在府上吗?”姜明山老脸一绷,“打听她做什么?”虽然他跟姚氏和离的事儿府中上下已经人尽皆知,但还是不想亲口说出来,就算要说,也得是他要休妻,姚氏哭着求他手下留情才勉强改为和离的。“她好像,搬到我们对面去了。”巧儿说着便垂下脑袋。“什么?”姜明山整个人都懵了,“你再说一遍!”巧儿只得又重复,“府上这位太太,也就是大姑奶奶和二姑奶奶的母亲,她今儿搬到我们对面的二进院里面去了。”“不可能!”姜明山一口否定,“你是不是看错了,她这会儿还在乡下呢!”就算不在乡下,来了京城也必定是去找姜妙那个不孝女,怎么可能会搬到莺娘对面去?“老爷,奴婢没有看错,况且,两位太太还打了照面说了话的。”险些就掐起来了。“这也太玄乎了!”姜明山还是不信,站起身来,“你马上带我去瞧瞧。”142、偷鸡不成(1更)姜明山随着巧儿来到石磨胡同时,姚氏的房门仍旧紧闭,她自先前搬进去就没再出来。姜明山盯着门板仔细看了眼,问巧儿:“是这儿吗?”“是。”巧儿点头,“奴婢亲眼看着她搬进去的,太太也得见了。”一面说,一面掏出钥匙打开小院门。“你个贱蹄子,怎么把院门给锁……明郎?”陈氏原本正在屋里发脾气,突然得见姜明山进来,满脸的愤怒顿时化为惊喜。她之前在院门外险些和姚氏掐起来,巧儿为了劝住,对她几番拉扯,头发松松散散,进屋后也没想着捯饬一下,光坐着生闷气了。本来这几日就没睡好脸还苍白,再配上这副不修边幅的模样,让姜明山只到门口便止了步,皱着眉,心里敲着鼓,想着这婆娘是不是前些日子没去成大郎的婚宴,得了失心疯了。陈氏却十分热情,起身倒了茶,又把圆桌旁的凳子拉开,“过来坐呀,怎么杵在那儿?”“我,咳……”姜明山原只是来确认姚氏是不是真的搬到了陈氏对面,怕这俩疯婆娘对掐起来连累到姜家,不想姚氏没见着,反倒被巧儿带到这边。本来嘛,也好久没来看莺娘了,是时候说几句软话安抚安抚她防止她闹。可她怎么看起来一副阴森森的样子?这让姜明山不由得想起京中最近出的一桩惨案,是一对卖猪rou的夫妻,妻子每天除了摆摊带孩子,还得照顾重病卧床的婆婆,丈夫却总找借口出去喝花酒,后来被妻子知道了。妻子不哭也不闹,那天没出摊,坐在小院儿里把菜刀磨得铮亮,晚上丈夫回来,妻子照例给他煲了爱喝的汤,汤里下了迷药。等丈夫晕倒后,妻子便拎来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