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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正好饭点,我能有幸请你吃个晚餐吗?”“你怎么还把我台词给抢了啊,”乐于芩发动引擎,“行,那我不客气了。”奔驰冲出影视基地,乐于芩一个姑娘家开车比男人还猛,穿梭在路况良好的大路上又是漂移又是甩尾,下车后许沉河还得扶着车门缓神片刻。“我开车还行吧?”乐于芩豪爽地拍拍许沉河的肩膀,“是不是比以前进步了很多?”许沉河无从考证,只好以笑作答。乐于芩抽出他怀里抱的剧本扔回车里,随手甩上车门:“走吧,今天不谈正事,我们来叙叙旧。”第39章请务必帮我向顾总保密天气炎热,拍了一天戏的两人不约而同都想吃些清淡的菜品。恰好乐于芩订的这家私房菜馆的招牌菜口味鲜淡,正合许沉河的意。在包间落座,许沉河把餐牌推过去:“你先点吧。”乐于芩没接:“请客的人说了算。”“你没什么忌口吧?”许沉河问。乐于芩摇头,只道:“别点脂肪量太重的东西就行。”由店员引荐,许沉河点了四菜一汤,上菜前的空当,他端坐在桌边,一副准备接受审问的模样。乐于芩刚抬头就发现了他拘谨的神情,她噗嗤笑出声:“搞什么啊,放松点。”踏进娱乐圈前,在所有人眼中许沉河都是老师,入行后,在他眼中所有人都是老师。乐于芩资历比他深得多,他自然敬畏,生怕在对方面前自己那肤浅的演技撑不起江画的人设:“于芩姐怎么突然想起要叙旧来了?”难得的休闲,不用剧本不离手,也不用赶戏份,乐于芩不疾不徐地喝一口清茶,撑着脸看向许沉河:“我有很多疑惑。”许沉河的心跟着揪起来:“于芩姐,你今天有些神秘。”“放轻松,我只是想问你点事,你可以选择不回答。”乐于芩手臂搭着桌沿,身子微微往前倾,“江画,你把我当前辈,也认我为交得上心的朋友,是吧?”在剧组拍摄的日子里,许沉河摸透了乐于芩直来直往的性格,说话最不爱拐弯抹角。他谨慎回答:“是。”“实在是你自打回归演艺圈后我就觉得你变了,”乐于芩泛起笑,“也可能是我们太久没见面了吧?我对印象中那个对我倾诉心事的小男孩有点记忆模糊了。”“于芩姐……”许沉河脑袋空荡荡的,明星虽是公众人物,但也有很多私事是网络上搜罗不出来的,他对江画的了解太局限,靠猜度很难权衡对方人际交往的深浅性。“你还记得拍的时候吗?”乐于芩展开回忆的画卷,“那时我还没到三张呢,还能拍青春片冒充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被喊少男杀手也不为过。”“现在就变全民杀手了?”许沉河问。“……这么会哄人,你嘴甜倒是没变过。”乐于芩笑得更欢。是江画接触电影领域的开端,许沉河在了解这部电影的同时把相关花絮片段也看了,江画在剧组里和谁都合得来,但和乐于芩交谈时确实更显放松。每每温习江画早期的视频时,许沉河都联想不到这个温和的男人后来会选择自杀,他宁肯倾向于对方被长期的烦恼所牵绊,而不是一时的想不开。“江画,你实话告诉我,”乐于芩表情严肃起来了,“你重启演戏生涯,是真的想开了,还是迫不得已?”许沉河愣住:“于芩姐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我会觉得你变了呢,”乐于芩以一个制作人特有的犀利目光打量许沉河,“重逢到现在,我总感觉你在演戏——当然我不是说你不真诚,你仍然待人有礼,偶尔会开无伤大雅的玩笑,可是江画,你是不是在掩饰些什么?”入行大半年,许沉河头一回被人指出面孔的虚假。他如遭雷击,仿佛所有假象在对方面前无处藏匿:“于芩姐,每个人都有秘密的。”服务生敲门上菜,凝重的气氛得以缓和。鲜美的菜肴摆了一桌子,乐于芩遣了服务器出去,挽起宽大的荷叶袖为许沉河舀了碗汤。许沉河想自己来,乐于芩挡开了他的手:“客气什么,你请客还不能让我帮你盛个汤么。”“那谢谢于芩姐了。”许沉河收回手。利落地为两人盛好汤,乐于芩坐回去,汤匙慢慢搅动着清汤,继续未完的话题:“我就开门见山吧,消失的那三年里,你找到你家人了吗?”“我的家人……”许沉河再次语塞。是他的疏忽,江画的方方面面他都试图了解过,唯有对方的家庭背景被他忽略了,此时被乐于芩一语点醒,他如同撞进了盲区,“他们……”乐于芩见他面色为难,忙安慰道:“是还没找到?我也就关心一句,你别放心上,现在找不着不代表以后都找不着,是吧?你努力了那么多年,总有一天他们会在大屏幕上认出你的。”事情正在往诡谲的方向发展,许沉河暂时理不清头绪,但也隐约猜到了什么。他松开紧攥的桌布,勉强笑笑:“我们跳过这个话题吧。”晚饭后乐于芩亲自把许沉河送回酒店,下车前,许沉河抠着剧本的边边角角试探地问:“于芩姐,在你眼里,我是个藏着很多心事的人吗?”乐于芩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打:“你的心事都写在脸上了吧,不过现在比以前好很多,是因为可以时时向你的顾先生倾诉么?话说你们俩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求婚都是去年的事了。”话题总往许沉河刻意避开的方向扯,他解开安全带,手摸上门把:“还早,也不差那一张纸。”推门下车,他向乐于芩告别:“于芩姐快回去吧,起风了,估计雨要来了。”话音未落,一颗雨豆砸在他的肩上。他抱紧剧本冲奔驰摇摇手,压下帽檐跑进了酒店大堂。电梯门关上,许沉河摸出裤兜里振动了一晚上的手机接通:“顾总。”“电梯门先别关。”顾从燃言简意赅,电话那端是嘈杂的雨声。许沉河眼疾手快按住开门键,明亮的大堂重现眼前,透明的钢化玻璃大门外已是银河倒泻。听筒里余留一串切断的忙音,很快,感应玻璃门向两边打开,顾从燃收起雨伞往酒店伞架上一戳,大步向电梯这边走来。电梯门缓缓合上,许沉河用手背抹去顾从燃脸上的雨水:“过来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你还敢提,”顾从燃扯扯衣领,“给你打十几个电话了,跟乐于芩吃饭至于那么投入?”埋怨归埋怨,口吻说是责备,倒不如说是憋屈,听得许沉河直笑:“方芮告诉你的?”顾从燃双手抄着兜,一副冷酷的模样:“不然呢,你还主动给我报行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