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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知道他平时脾气算不错,真犯起倔可也难伺候,更何况确实事关人命不敢拖延,只好打开车门。苏任把手机扔给他,说了句“有人打我就报警”,然后往对面冲去。“住手。”苏任隔了老远就开始喊,对方这么多人还都喝醉了,他自己心里也虚得很,可看到谢天被打,不知哪来的勇气喊道:“别打了,有什么事好好说!”六个人齐刷刷回头看着他。苏任顿时又有点怯,勉强保持一段距离,站着不动说:“警察一会儿就到,趁没事先走吧。”高个摇摇摆摆晃到他跟前,伸手想抓他衣服,苏任嫌恶地躲开了。“你他妈谁啊?”“我……”苏任噎了半晌,瞧着地上的谢天说,“他朋友。”醉鬼嚷嚷:“打他,一起打。”苏任赶紧后退一步:“别动手,好好说,你们想怎么样?”“你想怎么样?”“人也打了气也出了,警察来了大家都麻烦,大不了我赔钱。”“多少钱?怎么赔?”苏任松了口气,用钱解决是他熟悉的套路,于是立刻翻出钱包把里面的现金掏给对方。一伙人愣了愣,看钱着实不少,高个就伸手接了,向其他人挥手说:“走吧,去别的地方接着喝。”苏任看着他们离开,程侠这没义气的直到确定没事才敢下车过来打听情况。“怎么样?都没事吧。”苏任横他一眼:“明知故问,要有事你敢过来吗?”“我刚想报警呢,看到你拿钱出来就又掐了,别浪费警力嘛。再说警察来了还得录口供,让你家里知道多麻烦。”苏任没心情废话,谢天坐在角落里擦脸,手上有血。苏任看得心惊rou跳,别的不怕就怕他破相。“你还好吧?”“没事。”“我看看。”苏任抓住他下巴抬起来,仔仔细细看他脸。谢天虽说算不上鼻青脸肿,脸上也确实挂了点彩,身上更不知道被踢了多少脚。“你说你逞什么能,多管闲事被人揍一顿很开心?你不是大力士吗?掰手腕打遍天下无敌手,怎么遇上几个流氓酒鬼连还手都不会了。”谢天被他训得好半天才回过神,怔怔地问:“这么凶,不会是也想打我一顿吧?”苏任担心半天,就怕他被打伤打残,现在心放下了,气还没地方出,抬腿就往他肩膀上踹了一脚。程侠从没见过苏任发那么大火,站在一边不敢吱声。谢天挨了一脚,脑袋往后撞在墙上。苏任听见“咚”一声响,再看他皱着眉,忍不住又心疼起来,说:“带你去医院。”“不用吧,没事。”“没问你意见!”谢天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刚才被踢到膝盖,这会儿有点站不稳。“你给他们多少钱?”“你别管。”苏任不耐烦地说,“开瓶酒的钱。”“你没事跑过来干嘛,他们打两下就走了,难道还能把我打死,多少钱?我还你。”“狗东西,让他们打死你算了。”苏任恨恨地说,“不用你还,我高兴花钱,我花钱让他们喝死,你管得着吗?上车。”苏任送他去医院挂急诊,程侠感觉这两个人之间气氛诡异,不敢瞎掺合,识相地当了回不闻不问的司机。谢天看着被揍得有点惨,所幸检查下来都是皮rou伤,没伤筋没动骨。苏任简直有点失望,悻悻地说:“还真是皮糙rou厚,早知道等他们打完再过去了。”“以后遇到这种事离远点,你这么金贵,被打可亏本了。”“不识好歹。”苏任拿了伤药回来丢给他。医院到处病菌,苏少爷不愿意多呆。程侠小心翼翼地征询意见:“我送你们回去?”谢天说:“我想自己走走,你们先回吧。”“我陪你。”苏任想也没想就把程侠打发走了。两人在空旷的街上慢悠悠闲逛,路过一个大排档正要收摊。谢天忽然说:“我是不是还欠你一顿饭,请你吃拉面吧。”苏任惆怅地看着他:“你觉得我吃得下?”“吃不下也只能请你吃面。”谢天说,“谁让你非要跟我一个穷人交朋友呢。”“你可以不穷啊。”苏任找了张稍微干净点的椅子擦了擦坐下,认真地说,“你要是愿意,我可以给你找好工作,不用这么辛苦,在办公室坐坐就行。”“坐着干嘛?”谢天要了两碗牛rou面,攥着筷子等。“随便干嘛。”“那不就是吃闲饭?”“闲饭不好吃吗?多少人愿意吃还吃不上。”“我不爱吃。”谢天的手指有点肿,嘴角还有淤青,但神情却很轻松。苏任觉得世上好像没什么事能打击到他,破罐破摔,再摔也就这样了。“人人都想过好日子,为什么你偏不要?洗碗有前途吗?”“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谢天说,“我又不是你什么人。”“我是想帮你。”谢天认认真真地看着他,看了好一会儿问:“你老盯着我一个人帮有企图吗?”苏任被他问得一怔,好像自己心里那点小企图已经被他看穿了,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什么好。“你人挺好,要不均匀一点,也去帮帮别人。”“不认识的人有什么好帮?我欠他们了?”“也是,再说一直受人帮助压力也不小,特别是你这样不求回报、无私奉献、没有企图的。”“我怎么了?”苏任说,“有压力也不能怪我,我已经很平易近人了。”老板把牛rou面端上桌,苏任只看了一眼没动。谢天吃东西的时候还得小心嘴角的伤。苏任忍不住问:“你刚才干嘛不还手。”“嗯?”“力气这么大,结果外强中干。”苏任鄙夷道,“拿出跟我掰手腕的力气随便来一下,也不至于被那几个酒鬼揍成这样。”“我怕把他们打坏了。”谢天毫不在意他的鄙视,吸溜着面条说,“老周不让我打架。”苏任回忆了一下老周是谁,终于想起来,说:“老周是你幼儿园老师吗?这都管。那他有没有说见义勇为被人打了不准还手?”“嗯,说了,不准还手。”“什么老师,老和尚吧,这么与世无争。”“以前是,后来还俗了。”苏任瞪着他:“你们什么学校?”“说了你也不知道。”“那你是和尚吗?”苏任碰了下谢天手腕上的佛珠说,“整天戴着这东西。”“我想啊,可我大学没考上么不是。”谢天和他瞎扯,三两口就把面吃完了,看看苏任连碗都没动过,觉得浪费,就说,“你要不吃我带走了。”苏任表示他随意,这面刚出锅就不怎么样,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