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线】玫瑰（下）戴因斯雷布

    「神明向往星空与旅途。」

    “星空是什么样子的？”

    “广阔无垠，繁星闪烁。”

    “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地上的世界旅行吗？”

    “我的荣幸。”

    蒙德城最近来了两位旅行者，罗莎琳难得有机会从须弥回来一趟，遇见到了在风神像下驻足的外乡人。

    黑发男人注意到罗莎琳的视线，拉着金发男人向她走去，温声询问道：“这位小姐，请问你知道蒙德城内有什么有趣的景点吗？”

    罗莎琳眨了眨眼，细心为他们解答，得到感谢后心里莫名满足。

    “可能这个问题有点失礼，但我还是想问一下，两位的关系是？”罗莎琳心中无比好奇，视线来回落在两人身上。

    诺尔斯特举起他们十指相扣的手，在罗莎琳惊讶的眼神下笑道：“是爱人哦。”

    戴因斯雷布不自然地转过头，罗莎琳眼尖地看见藏在金发里的耳朵红了，她收好惊讶的神情，说了句祝福的话。

    “小姐，你的男朋友好像在找你。”诺尔斯特指了指她的身后，一位俊美的青年正着急地找人。

    “啊，鲁斯坦！”

    罗莎琳向他们道别后跑向男友，久别重逢的恋人紧紧地抱在一起。

    收回视线，诺尔斯特牵着戴因斯雷布往罗莎琳所推荐的地方走去，途中路过了一位正在弹唱的吟游诗人，错身时赤瞳与绿瞳对视了一秒。

    神明面无表情的离去，吟游诗人注视着他们的背影，直到人消失不见，弹唱起了另外的曲子。

    在这个位于提瓦特大陆东北部的自由城邦中，他们感受过轻风拂过脸颊，聆听过吟游诗人弹奏的诗歌，品尝过蒙德的美酒。

    在风起地的大树下午睡，晚上到摘星崖看星星，在森林里与小朋友一起躲猫猫。在星落湖钓鱼，在千风神殿感受其他神明的信徒所留下的痕迹与故事。

    站在高处俯视远古的城市遗迹，中央坐落着过于高大的塔楼，那里就是烈风之王的宫城。千年前反抗高塔孤王的景象似乎出现在眼前，那是旧蒙德的结束，新蒙德的开启。

    他们也曾登上雪山的顶端，见到了那颗从天而降的寒天之钉。

    将蒙德游历完后，他们将要前往岩的国度，游记作者的故乡。

    临别前，罗莎琳和她的男友一起来送别，诺尔斯特和她抱了一下，在耳边低声说了句话，分开后牵着爱人向他们告别。

    “愿你的命运于此世不再困于烈火。”

    穿过石门到达璃月，他们开启了新的旅程。

    轻策庄的生活平静且悠闲，神明待了一天就带着爱人溜走了，后面他们进入了绝云间，爬上了高山，确实如游记里写的那般好看。

    下山时遇见了一位正准备上山祈福的贵公子，稍稍闲聊几句后便分别，贵公子静静地目送他们离去，转身却消失在原地。

    到了璃月港，想去看看游记作者，却得知他已经去世很久了，他的孩子前些年出门去游历世界了，这也算是一种传承吧。

    在璃月待了几个月，他们乘坐前往稻妻的客船。

    路上风平浪静，戴因斯雷布拿出在璃月新买的书和神明分享，用来打发时间，其中就有关于稻妻的景点推荐。

    几天后踏上了游历稻妻的旅程，正值秋天，离岛的枫叶格外红。

    诺尔斯特让戴因斯雷布当模特，神明的绘画水准没得说，给他看的时候还调笑着说要给这幅画取名为「枫下美人」。

    被无情驳回了。

    离开离岛，他们踏上了鸣神岛的地盘，在稻妻城内玩了几天，便去了鸣神大社。偶然碰见了雷电将军与她的友人们，诺尔斯特在一众复杂的眼神中接过狐斋宫的解签，大吉。

    神明的运气必然是极好的，看见他作弊的戴因斯雷布眼神复杂，轻轻一笑，神明任性的模样很可爱。

    稻妻是岛国，等他们游历完稻妻后也是一个月之后的事了，下一个国度是须弥，这一次乘船可比来稻妻多了几天。

    在船上待了一个星期左右，下了船神明决定下一次再也不坐船了，戴因斯雷布赞同地点头，他也不舒服。

    奥摩斯港是须弥的对外港口，自然也是无比繁华热闹的，那股郁闷的心情便随之消散。

    从奥摩斯港到达须弥城，他们也走了几天，入城后就能感受到须弥城浓重的学术氛围。

    教令院不准外人进入，于是神明不知从哪里搞到了两套教令院的学员服，混了进去，其中的书可以和坎瑞亚宫廷图书馆的书相媲美了。

    在他们准备离开时，在门口与一位白发少女错身，神明停下脚步，在爱人疑惑的询问里轻笑着摇了摇头。

    离开须弥后，他们又去了沙漠，黄沙与雨林是相反的两个世界，穿过沙漠到达枫丹。

    他们的旅途从未停歇，走过纳塔来到至冬。

    在那一望无际的雪原上，夜晚能够看见极光。

    他们坐在帐篷里，互相依偎着取暖，披着同一条被子，手中握着冒着热气的马克杯，抬头看着天上的极光，与星空相接。

    “真漂亮啊。”诺尔斯特低声感慨。

    戴因斯雷布赞同地点头，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极光，和爱人一起。

    “我们出来多久了？”在外面的时间太长了，神明的记忆开始出现问题。

    “两年多了。”

    诺尔斯特一脸恍然，敛眸笑道：“这或许就是我的命运，无法离开那座高塔。”

    古国离开神明后，科研速度降低了很多，就连国王最近都开始在他耳边叽叽喳喳的说话。

    戴因斯雷布沉默不语，他握住神明冰冷的双手，有些恍惚，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手变得如此冰冷。

    他与爱人交换了一个热烈的吻，时钟指向Ⅻ发出声响，神明起身站在一旁低头笑着看他，做出邀请的手势。

    “那么，我的爱人，现在我们要一起回家了。”

    他将手放了上去，借力起身，撞进爱人的怀中，耳边是神明的笑声，还有那句“我抓住你了”。

    那时戴因斯雷布才知道，他们刚刚在一起的那一天，他没听清的话是什么了。

    那双蓝色的眸中满是爱意，轻轻点头：“嗯，我也抓住您了。”

    古国心心念念的神明终于结束旅行回来了，刚回来的那一天神明同他们开了个会。

    自那天以后，古国对于科研的速度在逐渐减缓。

    生活也逐渐归于平淡，诺尔斯特执起笔准备写一本小说，讲述一位天外来客在提瓦特大陆旅行，并爱上人类的故事。

    那段时间的皇宫内，人们总能看见一位黑发男人出现在各种地方，在白纸上写着东西。

    有时还会看见他和末光之剑一起，举止亲昵，知情人士看见后表情复杂，自觉离去。

    空站在落地窗前，视线落在花园中央的黑发神明身上，对那还在孕育中的小说很感兴趣。

    神明所写的小说，应当是很有趣的。

    就连身为爱人的戴因斯雷布也不知道小说的内容，神明保密措施做的不错，在被问起时只是眯着眼告诉他这是一个秘密，要等写完后才能给他看。

    好吧，他将那点好奇心藏在心中，不再询问。

    时间过得很快，快到诺尔斯特已经写完小说的结局，他坐在书桌前，将手中的羽毛笔放下，目光柔和。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间，似乎在偷看纸上未干的笔墨。

    待墨水干透，诺尔斯特将手稿收拾好放进纸袋里，眼神柔和，嘴角上扬。

    「他自天外而来，睁眼便是这个陌生的世界。」

    「孤身一人踏上旅途，中途在某个小镇救了一位少年，那时的他还不知道，他那孤独的命运里从此多了一个人。」

    「那位少年不过十六七岁，却固执的跟在他身后，蓝色的眼睛里写满了坚定与固执。比他故乡的天空都还要漂亮，每次注视那双眼睛，他总是忍不住心软。」

    「旅行与冒险，他们去了很多地方。夜晚，他坐在石头上俯视忙碌的青年，这么多年的时间，当年的少年已经变成了青年，褪去了稚气的脸庞添上了些许成熟，眼睛里也多了几分沉淀，整个人看上去沉稳了不少。」

    「用他故乡的话来比喻青年——他就是那朵独属于我的玫瑰。这么些年的时间，青年还是如当年那般固执，将爱意藏于心底，时间会改变很多东西，也让他看清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情感。」

    「那是一个普通到平静的日子，他们一起散步，他从拿出了一枝玫瑰递给青年，笑着问他：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玫瑰的花语不是这个世界人们所熟知的守口如瓶，而是代表他那浓烈且炙热的爱意。」

    「他们不会停止旅行的脚步，在某一天，他发现了爱人眼角的皱纹，突然想起人类寿命是有限的，世上最悲哀的事情不过于人类与长生种相爱。」

    「他只是一个天外来客，无法阻止爱人的老去与死亡。」

    「爱人被葬于当年相遇的小镇上，挚爱的离去也不会阻止他旅行的脚步，但每年都会回来住上一个星期左右。时间过去很久，一百年还是两百年，他没有概念，当年的小镇也在时间的冲刷下荒废。」

    「他很累了，天上下着雨，他走在断壁残垣之中，来到爱人的坟墓前，将一只新鲜的玫瑰放在地上，从脸上滑落的不知是泪还是雨。」

    「低声诉说着自己的思念，眼中是深深的疲惫，不过却笑得很开心。」

    「他靠着墓碑坐下，疲惫地闭上眼睛，身体逐渐变得冰凉，远远看去，在这场暴雨之中似乎有一位金发的青年从身后抱住了他。」

    「或许等他再次睁开眼睛，便能够回到他那遥远的故乡，那里有着他的家人好友，亦会有他那此生挚爱的玫瑰。」

    放下手稿，戴因斯雷布抿着嘴唇，眼神复杂，神明坐在对面歪着头看着他，眼中满是笑意。

    “不要害怕，我的玫瑰。”

    诺尔斯特牵起爱人的手，低头在他的手背上轻轻一吻，抬头对他眨了眨眼。

    “我们的生命从很早以前就连在一起，死亡无法将我们分离。”

    “什么时候？”

    自作主张的神明眼中多了丝狡黠，在戴因斯雷布唇上点了一下，轻笑道：“当你用钥匙打开高塔的那扇门的一瞬间，我们的命运便绑在了一起。”

    “不然你觉得其他人为什么不进入塔中。”

    确实，其他人来送东西的时候都是站在门外将东西递给他的。回想起过往种种细节，戴因斯雷布叹了口气，心中却被爱意填满，蓝眸中充斥着热烈的情感，他对上爱人的视线，微微一笑。

    “那么我的神明大人，您最虔诚的信徒向您祈祷，能否宠幸您的信徒我呢？”

    “你知道的，我永远不会拒绝你，我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