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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卷 9 最浪漫的话是我爱你

    

最终卷 9 最浪漫的话是我爱你



    关于薛泽送花这一行为,盛书意只当成他是一时兴起,结果让她没想到的是,接下来的日子里,每天到公司,她的办公室都会多一束鲜花。

    不再是999朵,是99朵。

    有时候是玫瑰,也有时候是其他花。

    卡片上每天的标语也都是:今天又是想你的一天~

    以为送个十几天,薛泽就得停止这种幼稚又败家的行为,结果,一个月过去了,送花的小meimei像是上班打卡一样,9点前肯定捧着花束到公司前台签字送花。

    盛书意实在受不了他这败家的行为,视频通话拨过去,对着他那张性感慵懒的脸一顿数落,“真败家!”

    这个时间段是温哥华的下午5点多,薛泽还没离开公司,坐在办公桌前欣赏着她OL风的穿搭,一瞥一笑间都有股成熟韵味。

    再次被她这副模样勾的喉咙发涩,起身关上办公室的门,顺手拧下,他将门反锁住,“说累了没?不休息会儿?”

    之前视频通话有过一次他反锁办公室门,跟他视频的经历,光是想到那次的场景,盛书意的脸已经发烫。

    不过这次,盛书意没给他机会,“10点半我要见个客户。”

    薛泽笑了,“我不应该是你的大客户?”

    她公司最近的新客户,一半以上都是让孙兴义他们介绍过去的。

    “你可不是大客户。”盛书意傲娇的扬起下巴,眼神中还有着小得意:“你是我的vvvip客户。”

    薛泽学着她的话问:“盛总就是这么对我这个vvvip客户的?”

    “薛总还计较这个?”

    听的薛泽满眼含笑,微黄的光透过百叶窗洒在他脸上,仅是一个低头扬唇微笑的表情,就看的盛书意心间升起一抹悸动。

    明明看这个男人看了十几年了,却好像从未腻过,一个很细微的动作,或是一个眼神,不经意间的目光相撞,都会在她心间荡起涟漪。

    她忍不住的说:“我爱你薛泽。”

    没有任何铺垫,突来的告白,薛泽早已适应她这种表达爱意的方式,抬头目不转睛的看手机屏幕中的她,眼神还如十几年前初见她那会儿深情:“我也爱你小书意。”

    她不免想:或许这就是薛泽这张脸的特色吧?永远给她一种很深情的感觉。

    不过,盛书意之前也问过宋瑾和阮婳她们,她们却出奇一致的说:泽哥给我们的感觉是薄情。

    尤其是阮婳这个作家,特别会形容,她说:泽哥这人吧?长了一张什么都不在乎的厌世脸,笑起来也是一股子慵懒范,像只高贵的波斯猫,脸上写着你们谁靠近我都没用,我谁都看不上。

    但就是这样一个什么都不在乎,永远都不屑于跟任何人争夺什么的男人,唯独在看到她盛书意的时候,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原始的野心。

    ——波斯猫变狮子,开始果断的杀伐掠夺。

    盛书意认真想了想,薛泽好像确实是这样两极分化的男人。

    他的情绪异常稳定,几乎没什么能让他的情绪有波动,一开始认识他的时候,就觉得他像那透明杯子里装满的白水,放在那里只要不碰它,它永远都不会荡起涟漪。

    许是因为他过于情绪稳定,有时候才会让她没安全感。

    但是薛泽的爱,这十几年里一直都在润物细无声的滋养着她,反倒是她,屡次的试探,验证。

    其实跟薛泽也不是没有聊过这个问题,他们都知道原因在哪儿,是异地分居导致的她患得患失。

    薛泽说他也是这种心理,如果哪天她工作忙,没有视频或是发消息,他也容易胡思乱想。

    盛书意问他会乱想什么?

    他说:会想如果你哪天认识一个比我更爱你的男人,我是放手,还是把你牢牢的绑在身边。

    每每听他这种话,盛书意都会回他:不可能了薛泽,我觉得不会再有比你更爱我的男人。

    薛泽听后,会再向她表白:我爱你小书意。

    所以有时候,盛书意会觉得“我爱你”这三个字虽然俗,但却是最好听,最浪漫的话。

    所谓俗气,无非是大众都在说,才会觉得俗。

    在当下人人都在追求小众词语表达爱意的环境下,我爱你仍旧位居榜首,至今没有任何一个词语能打败它。

    这说明——它无可替代。

    就像薛泽在她心里的地位,也是无人可替代。

    **

    结束完跟客户的会面,盛书意抱着那一大束粉色沙龙宝石玫瑰走出电梯,她的左耳里戴着蓝牙耳机,正在跟薛泽语音通话。

    薛泽在那边问她:“今天怎么回去那么早?”

    “想我们的小盛夏了。”盛书意的笑容泛着母爱,跟他抱怨起女儿先喊的竟然是爸爸,“我每天搂着她睡,到现在都还没听到她喊mama。”

    “爸爸这两个字发音难度低。”

    但是难度再低,他也从未喊过那个人一句爸。

    最亲密的恋人之间,是能察觉到对方的心理变化的,为了不让他想起那些不快乐的回忆,走出公司,盛书意岔开话题跟他说,“我准备把高尔球场扩建成度假酒店,能泡温泉,有独立别墅和汤池的那种。”

    扩建成酒店意味着要加大投资,她问:“你觉得我这个想法怎么样?”

    “想法不错。”薛泽给与赞同,“我让江雨也给你投点资金?”

    “雨哥不是都没钱了?”打开车门,她把花放在副驾驶。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提前在国内给他置办点固定资产,以后回去了也好有个落脚的地儿。”

    “雨哥想回来了?”

    “在外漂久了,哪个海外游子不想家?”更何况,陈燃冉的父母还都在北京。

    结束通话后,薛泽把盛书意要开高尔夫温泉度假酒店的想法告诉了江雨。

    江雨不是一般的感兴趣,因为陈燃冉喜欢打高尔夫,他也想给自己老婆一个惊喜。

    几天后,盛书意收到孙兴义打来的一笔巨款,他是代替江雨给的。

    至于那巨款,其实是薛泽以江雨的名义转给孙兴义的。

    相当于没让江雨从自己腰包掏一分钱。

    对于他们之间的这种兄弟情,旁人可能无法理解,但盛书意很理解。

    不论辉煌或低谷,他们都没有因外界的种种因素而远离彼此,最为难时拉彼此一把,也从没因利益产生过任何芥蒂和分歧,比那些有着共同血缘的兄弟们还要亲。

    盛书意永远都忘不了薛泽车祸昏迷的那一年里,是江雨跟秦科他们轮流的过去守着,像值班一样,每天24小时不断人。

    更忘不了那年在军区大院,飘着小雪花的午后,江雨跟秦科站在梧桐大道中间,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那几辆黑色越野车,只为了让薛泽见到她,早点恢复记忆。

    除了这些外,盛书意也有问过薛泽,问他为什么江雨总说命都能给他?

    那是在7月炎热的盛夏,合欢树开的正旺盛的月份,午后,她坐在小院里刚哄睡完女儿,薛泽如丝绸一样平滑的嗓音,透过手机听筒缓缓响起。

    他说确实救过江雨的命,那时候他也才14岁,刚到薛家生活的还没几年,大院里的孩子们私下都笑话他是私生子;比他大4岁的江雨那时候也是不跟他玩的,总是对他这个私生子充满敌意。

    江雨性子野,翻墙,打架,飙车,野泳,各种刺激的项目他几乎都爱玩。

    那年冬天的一个晚上,江雨骑着摩托车跑去什刹海溜冰,在别人的起哄下,他把摩托车开到冰面上,开一圈的时候他还很兴奋,在加上起哄的多,他又开了第二圈。

    第二圈的时候出事了。

    冰层裂了,摩托车连人都掉了进去。

    围观的人都不敢过去,因为冰层裂太狠,再加上都是孩子,也都怕。

    薛泽是第一个跳下去救江雨的。

    但他并不是围观起哄的一员,那晚他是挨了他爸的打,从老宅跑出去,他甚至不知道他跑到了附近的什刹海,是听到几个孩子窃窃私语说:怎么办?警察还没来,再拖下去江雨在冰下面不得冻死了?

    他赶紧上前问是哪个江雨。

    得知是他认识的江雨后,连想都没想,跑到一棵柳树前,跳起来掰断一大段树杆,跑到冰面上冲开围观的人群,毫不犹豫的奔向裂开的冰面。

    他用树杆把冰面裂开的窟窿砸的更大,跳进去把卡在摩托车下面的江雨给托了出来。

    薛泽说那天是天时地利人和,少一个环节,江雨都得没命,因为当时的江雨已经被冻的没了意识,好在警察跟救护车来的及时。

    盛书意问他当时就不怕跳进去出不来吗?

    他说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想着救江雨。

    至于为什么非要救江雨,他给的理由也很简单:江雨是那个大院里唯一一个没笑话他是私生子的。

    江雨虽然凶,对薛泽充满敌意,但他从没笑话过。

    要是谁聚堆谈论薛泽的身份,被江雨听到了,他上去就是几脚。

    秦科跟孙兴义他们就没少挨江雨踹。

    薛泽后来问过江雨,为什么要揍那些笑话他的孩子,江雨回他:我就烦那些背后乱嚼舌根的人。

    盛书意听后,只觉得这很江雨,确实是他的做派——能动手的,他绝对不动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