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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持续航行一周后,季欢欢逐渐适应了和伊万的独处。 甲板上,季欢欢背靠在长椅上看书,伊万就这么蜷缩着身子,脑袋靠在她肩上。 对比起来很大一只的伊万做靠在她身上的动作有些滑稽好笑,但伊万也不是一开始就自然的靠着她,而是不知不觉的打着瞌睡靠着来她。 怕吵醒伊万,季欢欢在感受到重量后,只好肩膀稍稍用力的借此支撑着他。 季欢欢没有想过,以伊万的体型,若是全身心放松的睡着,根本不会这样轻轻的依靠着,光是伊万单纯的体重都能将她压倒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还说要跟她一起看书呢……自己一个人睡的那么舒服。 季欢欢心里吐槽两句,感受着有些发酸的肩膀,没有继续看下去的欲望。 说来也奇怪,自从远离那些奇怪的事件外,她在这里每天不是吃就是睡,闲来无事看看书钓钓鱼,可为什么她感觉每天越来越疲惫呢? 老是感觉身上哪里在疼,脖子也酸酸的。 季欢欢伸手摸了摸后颈,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后,看着‘睡着’的伊万也有些困意。 将书本搭在脸上遮挡住过盛的阳光,季欢欢向一旁躺去。 风平浪静的海上很是宁静,只有带着独属于海水的微风徐徐带过。 伊万顺势枕在了她身上,脑袋贴着腹部,长发搭在季欢欢肚子上腿上然后蔓延到地面。 精致美丽的脸庞在睡梦中显得乖巧,眼睫毛就这么轻轻搭着,投射下一片浅浅的阴影。 因为动作的原因,季欢欢衣角微微敞开,伊万的脸就等同于跟她肌肤相贴。 季欢欢显露出来的肌肤上密密麻麻布满了吻痕咬痕,本人却对此一无所知。 —————— 伊万在那天被质问后失了声,但还是强硬的夺回了控制权。 忍着心里不知名的渴望,伊万将季欢欢凌乱的衣服一一整理好,良久后开口:“抱歉……下次餐食不会做那么多了。” 季欢欢:“不用说抱歉,我知道你是好意啦。” 说完季欢欢自然的起身,舒展了一下自己的四肢,下意识忽略掉心里的怪异,回头说道:“那我回房间喽?有什么事再叫我。” 伊万:“嗯。” 她点点头当回应,然后上了楼。 她还没想好要去哪呢,再去恶补一下其它大陆的知识吧。 对了……刚刚她在跟伊万做什么来着? 算了不重要,应该是什么和谐的相处吧。 季欢欢摇摇头,回了房间。 这边伊万依旧在做艰难的内心斗争,今天他失控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 从来没有哪一刻他如此懊恼,懊恼自己的意志力不够坚强,否则为什么会被那个人占据的意识。 但回过神来后,看着抽离的抚摸的手,伊万居然也可耻的觉得……后悔了。 但是怎么可以呢?季欢欢如此的信任他,才放任他跟她同行,他也说过了自己要保护她的誓言,怎么可以什么作用都没有,却已经有了监守自盗的心思…… 伊万沉默着,黑眸盯着自己的手,然后拿出了匕首。 —————— 在后面的几天里,伊万又仿佛变回了最开始的样子,沉默寡言,跟个冰山一样,一天如果不是季欢欢找他搭话的话,嘴都不会张一下。 他没有再亲近季欢欢,吃饭也坐的老远。 可他本人忍得了,那个人却忍不了,不过才堪堪坚持到了第二天,伊万就主动敲响了季欢欢的房门。 他受不了长时间不跟季欢欢交流亲近。 但这个时候每当他想干些什么,说些什么的时候,又被压制回去了。 在季欢欢打开房门后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居然连距离都控制的恰到好处。 导致频繁发生的状况就是,他忍不住去敲门,然后又不说话的默默走开,惹的季欢欢很是疑惑。 季欢欢察觉到伊万又变回原来孤僻的样子。 在没什么娱乐的情况下,她自然也是枯燥无聊的,但暂时还能忍受与人隔绝的环境。 她猜测,伊万是不是受不了这种环境啊?原本就有些阴沉的气质这下看起来进化成阴森了…… 偶尔突然找她,找了话也不说一句,看一眼又走掉。 难道是因为不好意思开口?其实是想找她聊聊天的? 在第四天的时候,伊万又敲响了她的房门,然后又准备离开。 季欢欢放下手中的笔记,喊住了伊万:“站住。” 伊万闻言顿住了脚步,但没有转过身。 季欢欢走到房门,斟酌着开口:“伊万……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跟我说?或者没什么事情,只是想跟我聊聊天?是这几天在船上待着太无聊了吗?” 伊万没有回应,但是手臂却微微颤抖起来。 季欢欢鼻头一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从伊万身上传来。 前几天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此刻伊万不对劲的样子让她终于知道,伊万他好像有了不得了的问题。 “伊万,你受伤了?”季欢欢有些担心的抬手放在伊万的背脊上。伊万颤抖的更剧烈了。 片刻后他转身,眼眶已经红了一片,润润的,仿佛哭过一样。 这个模样的伊万吓了季欢欢一大跳:“不是你这?怎么哭了??发生啥了?” 看着一脸担忧的季欢欢,伊万在心里讽刺那个一直吵嚷的声音。 ‘你装什么?’ ‘其实自己想说的不得了’ “对不起欢欢……我好没用。”他面上一脸难过的说着。 ‘又在纠结个什么劲呢?承认自己没有保护好她这么难以启齿?’ “说好的保护你,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陷入危险……” ‘就是如此的懦弱’ ‘没有保护好她,也不敢道歉’ “我好难过我如此懦弱废物…” 看着一连串道歉的伊万,季欢欢有些目瞪口呆。 这是在干什么?! 那种情况下,伊万本来就没在她身边,说真的如果不是贴身保护,根本没有人能反应过来拉走她。 “如果我当时打败那个怪物就好了。” “如果我当时我能先找到你就好了。” “如果我从来都没有离开就好了。” “如果、如果、可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如果,如果还有下一次呢?” 伊万越说越激动,另一只手死死的抓着自己的小臂。 “下一次如果也是这样,那我不如去……!” 不如去死好了。 有些插不上话的季欢欢鼻尖弥漫的血腥味更重,她看着伊万被自己抓住的手臂上布料渐渐渗透出血迹来。 季欢欢看着情绪激动的伊万深觉不妙! 连忙上前伸手准备掰开他紧抓着手臂的手指:“伊万你冷静一下!听我说!” 伊万:“对、对不起,是我太大声了吗。” “你先让我看你的手臂!”季欢欢强硬的上手。 伊万没有较劲,季欢欢用力掰,他就顺势松开,让她把他手臂上密密麻麻的刀痕尽收眼底。 那小臂上划出的伤口丝毫没有留余力,每一刀几乎深可见骨,血rou绽开。 也不知是不是体内富有庞大魔力的原因,有的伤口已经脱落了一半的结痂露出粉嫩的新rou,有的还是刚刚结痂的状态,而有的是看着就像是新划的,相互交织在一起。 “你……”季欢欢一时哑了声,她有些不知所措。 季欢欢:“这、这是你自己干的?!不是伊万你,你怎么会干这种傻事啊?就算有天大的事,也不能伤害自己,做自残的事啊……你知不知道这样你身边的人会很担心的!” “你前几天就已经想向我求助的吗?抱歉我没有发现…..你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了吗?” 伊万看着低头想要触碰他伤口又只能隔空不敢动的季欢欢,这个视角只能看见娇小的她。 整个人急的团团转。 好可爱。 季欢欢看不见的角度,伊万收起了那副可怜兮兮的嘴脸,嘴角微勾,眼睛眯着,哪里还有半点愧疚之意。 伤口当然不是他干的,但也能说是他干的。 可季欢欢不知道这其中的区别,他正好借此在季欢欢面前卖个惨岂不更好? “我……之前厚着脸皮缠着你一起同行,结果我却什么都没有做到,上一次你还差点…….” “都是我的错。” “我知道欢欢你不会怪我,但我怨恨自己,恨不得把自己千刀万剐…….我这种与生俱来的祸星,保护不了任何人,相反还会连累身边的人,就算死了也不会有任何人在意……” 伊万压低着声音嘀嘀咕咕的自怨自哀,这一刻他也不太知道自己究竟是在讽刺他,还是在真情实意的倾诉了。 这样怨恨自己给别人带来厄运的伊万,让季欢欢恍惚间好像看到了丽塔。 丽塔就是那样温柔的人,宁愿自己一个人承受痛苦也不愿意让她知道真相。 此情此景仿佛跟当初重合。 “不会没有人在意,我在乎!” 季欢欢抬头定定的看着他的双眼,双手握住伊万受伤手臂的手掌,手放进宽厚的掌心里。 她再次重复:“我在乎!现在你是我重要的同伴,虽然我们没有相处很久,但是我知道你是一个很温柔很好的人,你现在这样因为我而伤害自己,我非常非常在乎!”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责怪你。” 刚刚在伊万的话中季欢欢大概明白了伊万奇怪的由来,原来是因为那一战没有找到她保护她而引发的。 她不知道是因为伊万非常在意她的这个伙伴的生死,还是当初说着不在意,实则非常在意的那次‘救命之恩’而产生的无力感。 但令她没想到的是,伊万会愧疚到这个份上,居然会因此自残。 听季欢欢说完,伊万愣住了。 然后—— 反手抱住季欢欢。 力道大的可以称的上熊抱。 他红着脸,手掌抓着季欢欢的肩膀,手指忍不住的蜷缩,力道大的陷入她肩膀的rou里:“欢欢……对不起……对不起……欢欢…” 季欢欢惊了一下,有些反应不过来伊万突来的拥抱。 “欢欢居然这么在意我,好开心。” “呜呜……欢欢,我好开心……我好喜欢你……“ ”我好喜欢你…我可以亲你一下吗?可以吗?只是一个小请求。” 季欢欢被紧抱着,脚被带动着下意识抬高,脸蛋整个陷进伊万饱满的胸膛里。 “拜托拜托……好喜欢你……” 季欢欢原本还在伊万说话跳跃的状态下大脑反应不过来,在他的呢喃下,眼神变得逐渐有些迷茫起来,有些离谱的要求她居然觉得合理。 “……当然可以。” —————— 房间内光线昏暗,只有窗外的月光作光源照亮进地板。 大床上,两个人影交缠。 伊万单手捧着季欢欢的脸,他圆润挺翘的鼻尖磨蹭着她脸上的软rou,一下一下的轻啄着嘴角。 然后就伸出舌头顶开季欢欢红润亮晶晶的嘴唇,勾了进去。 口腔纠缠交换着,伊万的嘴唇也沁透了光泽,不知道吻了多久。 季欢欢伸手想要推开一些距离,伊万压着她有些难受了。 说是亲一下,可季欢欢嘴唇都肿了,脖子上也斑斑点点都没停下。 似乎是感受到了季欢欢的抗拒,伊万也没有继续强势的进攻,而是抬起了脸,稍微支撑起身,脑袋俯低,额头轻贴着她的额头。 不经意间,伊万手臂上的伤口渗透出血珠,滴溅在季欢欢肩膀上。 伊万注意到了,他笑着:“啊……不小心把欢欢弄脏了。” “我帮你舔干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