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無情與溫柔

    夕陽餘暉照射在雙生神祇身上，他們坐在床邊對視著，弟弟憂鬱地望著他溫柔又無情的孿生jiejie。

    “我不會愛上你的，阿波羅。”她雙手捧著弟弟英俊的臉龐，凝視他水汪汪的藍眼睛，聲音輕柔又溫和，“你不會得到我的回應，因為我只把你當成弟弟看待。”

    “移開注視我的目光，去尋找值得你愛的女孩吧，總會有比我更好的選擇出現。”

    男神微微睜大了雙眼，溢出的淚水滾落在阿爾忒彌斯的手心，隨後他突然彎下了腰，伏在jiejie的腿上放聲大哭，“不會有的嗚……jiejie是最好的，妳真的連一點機會都不給我嗎？”

    “我已經拒絕你了，親愛的。”阿爾忒彌斯摸了摸那頭柔順璀璨的金髮，就像在觸摸陽光那般，那力道溫柔得讓阿波羅越發的難過。

    “為什麼俄里翁就嗚……可以、可以得到jiejie的愛慕呢。”手指緊緊抓著jiejie裙子的布料，他始終有個疑問，“連比他優秀的我都不能讓jiejie愛上……為什麼啊……”

    “那是因為厄洛斯的金箭。”她語氣平淡地回答他。

    “什麼？！”他猛然直起了身子，白皙的臉被悶得泛紅，濕漉漉的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jiejie，“我難道是自找麻煩了嗎？！明明只要等金箭失效，jiejie就可以回到我身邊，但是我卻……”

    阿波羅算計阿爾忒彌斯殺了她愛的俄里俄就是為了讓jiejie的目光回到自己身上，不過他卻沒想到一向縱容著他的jiejie會離開，那幾百年的分離始終讓他懼怕不已，他不想再體會那種快把他逼瘋的孤獨感。

    “但是你卻把我推遠了，對吧？”

    jiejie的眼神溫和柔軟，她甚至露出了笑容。阿波羅卻不知為何感到了一絲戰慄，他覺得眼前的jiejie有些陌生，“那為什麼還要和我分開……？”

    “你讓我失約了。”她輕輕地拭去弟弟臉上的淚，“其實，當初俄里翁跟我有一個約定——如果不愛我了，就請殺了我吧。”

    阿爾忒彌斯又想起了那時說出這句話的俄里翁，他的神情帶上些許哀求，隨後還是露出了一如往常的溫柔的微笑，他也知道他們之間的愛情是因為金箭，遲早有一天會失效，所以才會與她定下這個約定。

    “而你讓我在還愛著他的時候殺了他，隨意插手的阿波羅太可惡了，”女神的表情逐漸變得冷淡了起來，她很記仇，即使是寵愛不已的孿生弟弟也會被她報復，“真的很可惡，因此我疏遠了你。”

    即使感到了痛苦，但踩到底線就是不行。

    “阿波羅，如果不想永遠見不到我，你以後就別隨便插手我的事了。”

    簡單來說，就是她要和弟弟，和她本來親密無間的半身切斷關係。

    他看著jiejie，一瞬間彷彿在她身上看到了父親的身影，愣了一會，突然抱住了她，頭抵著jiejie的肩膀，哭得身軀都顫抖了起來，“我答應jiejie，只要你不拋下我就好了！“

    阿波羅回想起之前在某一次的宴會上神王被好事者問及寵愛阿爾忒彌斯的原因時所得到的回答——

    “阿爾忒彌斯她啊，”宙斯的眼神罕見變得溫柔，帶著一絲柔軟愛意，看起來真的很疼愛他的寶貝女兒，“在我所有的孩子裡，她最像我。”

    這句話一說出口，誰也不相信。畢竟那位孤高的狩獵女神以潔身自愛最為出名的，與神王放蕩的作風可是截然相反的，所以阿爾忒彌斯怎麼可能是最像他的孩子呢？

    宙斯也不理會眾神的疑惑，他只是看向窗外夜空上的彎月，像是看到了他最不喜歡宴會的女兒，神王突然抱怨了一句：“要是能再親近我一些就好了。”

    親近是永遠不可能的。當初在場的阿波羅在心裡這麼想。他是最不相信神王答案的，但現在看來父親說的是另一方面的相像。

    jiejie與父親同樣的絕情，他們可以毫不留戀地斬斷感情，抽身離去，她連最為親密的雙胞胎弟弟也能無情地疏遠。

    “妳怎麼可以嗚……跟父親一樣呢……”他好像能體會到那些被風流父親拋棄的情婦的心情，那是一種生不如死的絕望，但阿波羅卻不會像無法反抗的她們一樣自怨自艾。

    跟父親一樣……？

    阿爾忒彌斯眉頭輕皺，面上露出了嫌棄之色，“不要把我和他相提並論唔——！”

    阿爾忒彌斯被弟弟推倒在床上，銀白色的長髮凌亂地散開，與光明神的金色長髮交織在一起，溫熱的淚滴落於臉頰上，她疑惑地看向撐在上方的阿波羅，他的表情悲傷卻堅定，那雙眼睛裡有著炙熱的愛火在燃燒，“但是！我絕對不會放棄對jiejie的愛！我會繼續追求阿爾忒彌斯，直到妳愛上我。”

    糟糕了。

    阿爾忒彌斯終究還是低估了弟弟的愛意，她沒想到阿波羅會那麼的……堅強？

    “隨便你！”說完她便用力地推開了他，跳下床往外走，在弟弟急切的詢問聲中有些氣憤地回了一句：“已經晚上了，你覺得我要去哪裡！”

    等jiejie的身影完全不見後阿波羅瞬間倒在床上，孩子氣地滾來滾去，“接下來到底要怎麼辦啊？”

    送花？彈奏音樂？

    他雖然說了要追求jiejie，但根本沒想好要怎麼做，因為狩獵女神可不能用追求普通女性的手段去討她歡心。

    皎潔的彎月懸掛於夜空中，屬於彎月女神的黑夜降臨。

    阿爾忒彌斯抱住了睡神，雙膝跪在他身側的草地上，埋進他懷裡嗅著那本來沒有的奶香，小心翼翼地環住他凸起的腹部，她放鬆了下來，修普諾斯是個讓她依賴、安心的存在，是如同兄長般的摯友。

    “妳在撒嬌嗎？阿爾。”羽翼微微合攏，慵懶的聲音響起，後背靠著樹幹的他輕笑了一聲，抬起手撫摸她倚偎在自己胸前的頭，又低頭親了一下銀白的髮絲，“是發生了什麼嗎？”

    “我只是有點累了。”最近一連串的事讓她感到了些許厭煩，但阿爾忒彌斯不會告訴懷孕的摯友，“再讓我靠一下子就好了。”

    她不說，他也不問。這是他們之間心照不宣的默契。

    過了一會，她才放開修普諾斯，抬頭詢問他：“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自從肚子開始有明顯的弧度之後，他便很少走出自己的住處，並非害怕被嘲笑，而是他懶得解釋，這也只是原因之一。或許是因為常常使用神力催促孩子的成長，所以修普諾斯有時會突然陷入昏睡狀態，為了避免在外面突然昏倒，他乾脆不出家門了，連夜晚的催眠工作讓弟弟塔納托斯幫忙——他分出一些神力使它們化為蝴蝶，然後讓它們跟著死神移動，當鱗粉落下時便可以催眠人類——雖然阿爾忒彌斯有時會去找他，不過都遇到他昏睡的時候，每次她只是摸了摸睡神漸漸變大的肚子就走了。

    而這次他卻突然主動要見她，塔納托斯將女神帶來這裡後又趕緊去收割靈魂，現在只有他們兩個在。

    “如果我說只是想妳了，妳會相信嗎？”

    “不會。”

    他們沉默地對視了半刻，最終是修普諾斯先別過頭移開了眼睛，露出被柔金髮絲半遮著的耳朵和脖頸，白皙的肌膚均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紅暈。

    果然抵擋不住阿爾忒彌斯的注視。

    他捂住自己發熱的臉，故作鎮定地開口：“我快生了。”

    “那麼快？！”她微微睜大藍眸，非常震驚地看向他腹部，“不是才幾個月嗎？”

    神祇的孩子若要誕生與世間，就要先在母神的子宮裡待上好長一段時間，吸取足夠的力量後才會出生，孩子的強弱取決於在母親懷孕的時間有多長，身為父母總是希望後代有能力可以保護自己。

    是因為孕育的方式不同嗎？她隔著布料摸上腹部，手掌感受到了輕微的撞擊，但總感覺有些奇怪，她只感知到一個生命波動，“為什麼只剩下一個？”

    “等等，我剛才說錯了，是我懷疑這孩子想出來了，至於其他的孩子……”他搭在阿爾忒彌斯手上，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他把他們都擠出來了。妳看。”

    三顆和拳頭差不多大小的蛋出現，修普諾斯小心地環抱住，“最先進去的好像吸收掉了大部分的神力，所以其他的蛋都是這樣……唔營養不良？”

    “我覺得是因為他想早點出生才瘋狂地汲取神力。”

    她接過那三顆蛋，在察覺到生命波動後才露出了笑容，用溫柔的眼神望向摯友的腹部，“真是心急的孩子呢——那你是要找我談這件事嗎？希伯斯？”

    “不是，”他的臉慢慢地變紅了，眼睛看向別處，“我是來請妳再次跟我……”

    最後的兩個字他湊近阿爾忒彌斯耳邊輕輕說出。

    “我、我的神力有些缺乏了，連翅膀都收不起來了，之所以會找妳並不是我想要……”男神閉上了嘴，覺得自己說的話實在是欲蓋彌彰。

    “需要幫忙的話就開口啊，我又不會拒絕你，”阿爾忒彌斯又笑了起來，眼神從容又溫和，“你不僅是我的摯友，還是我孩子的父親，為了孩子們我會幫忙你的。”

    只是為了孩子嗎……

    他看著神情溫柔的她，突然有點羨慕自己未出生的孩子，他們能得到阿爾忒彌斯的愛，而他卻只能得到喜歡。

    “那現在開始吧……”修普諾斯低垂著眼眸，鬆了鬆自己的衣帶，低落的聲音中夾雜著一絲委屈。

    她敏銳地察覺到他心情突然變得很不好，但不知道原因的女神並不懂該從何處安慰。

    “哈啊……頂到了啊……”

    翅膀隨著撞擊展開又合攏，只撩起下半身布料露出光潔的雙腿，白皙的肌膚在月光的映照下泛著溫潤的光澤，他捧著肚子急促地喘息著，飢渴的xuerou緊緊地吸吮著性器，孕期的身體特別敏感，只是被抽插了幾下就覺得快高潮了，“等等啊嗯……太快了，先讓我緩一下。”

    阿爾忒彌斯如他所願慢了下來，雖然是淺淺的抽插，但次次都頂到蛋殼，她有些擔憂，“不會傷到孩子嗎？”

    “呼……不會的，”他抬起手把黏在頸窩處的頭髮往後撥，“外殼特別的堅硬，摔倒地上也不會碰，連一絲裂痕都沒有。”

    “之前走路時不小心滑出一顆蛋，我蹲下去檢查卻發現完全沒有損傷。”

    “不會傷害到孩子就好。”女神摟住他的腰不讓他的後背都靠在樹幹上，她輕聲詢問：“你這樣會不舒服嗎？”

    “腰有點酸痛。”睡神環著阿爾忒彌斯的脖子，他誠實地回答，自從懷孕後身體就不如以往了，“我可以忍一忍的，沒關係。”

    “還是換個姿勢吧。”她拔出了幻化的陰莖，“你在我上面，累了就可以坐在我的腿上。”

    他沒有動，只是用那雙柔和的金眸看她一會，然後開口問她：“這也是為了孩子嗎？母體在懷孕期間保持著愉悅放鬆的狀態，可以促成年幼神祇的良好性格。”

    “妳是不是這麼想的，阿爾忒彌斯？”他面無表情地說，眼睛卻閃爍著水光，似乎下一秒就會有淚水溢出眼眶。

    “你變得脆弱了呢，修普諾斯。”她近乎嘆息地說出想法，“懷孕果然很辛苦。”

    “我當然是為了你，想讓你更舒服地承受我。”

    “……狡猾，明明知道我想聽的話是什麼。”完全沒否認剛剛他所說的“為了孩子而讓母體放輕鬆”。

    但他還是移動了，在阿爾忒彌斯的幫助下又把硬挺的器官納入自己的體內，這過程中都沒看喜歡的女神一眼，顯然是生氣了。

    “如果我親吻你，能讓你消氣嗎？”她伸手捧住他的臉龐，強勢又溫柔地讓修普諾斯與她對視，看向他的藍眸柔軟又無辜。

    男神先是驚訝地睜大了雙眼，隨後直接親吻了她，雙方的唇瓣貼合磨蹭著，阿爾忒彌斯的舌尖探入他口中與另一塊軟rou交纏，身下也開始挺動了起來。

    “唔，啊……”主導權被她拿走了，睡神努力地想奪回來，但經驗很少的他根本反攻不了，直到快要受不了時他才對彎月女神投降。

    紅潤的嘴唇微微張開，發出急促的喘息聲，甜膩的呻吟也跟著洩出，他低下頭靠在阿爾忒彌斯肩膀上，“啊啊……太快了唔啊……”

    “還是……快點結束吧。”她倏然羞紅了臉，女神看著修普諾斯身後，“塔尼在你後面。”

    我實在太放鬆了。她羞恥地想，完全沒注意到塔納托斯什麼時候來的，被快感支配後果然容易失去對其他事物的感知。

    “什麼啊——”他被驚得高潮了，jingye噴濺在阿爾忒彌斯的布料上，後xue痙攣似的蠕動軟rou，一股液體射進體內但下一秒被蛋吸收掉了，他的腹部也因此而脹大了些許，手撫摸著肚皮，眉頭輕皺，“哈，嗯啊……”

    “還好嗎？”她一手輕柔地摸他的後背，一手環緊了他的腰。

    “唔嗯……沒事的。”睡神低喘著回答。

    “你們兩個太過分了，”銀髮銀眸的死神飛了過來，氣息不穩地跌落在他們身邊，蒼白的臉頰泛起了薄紅，神色憤怒又委屈，“我可是在工作啊！幸好靈魂都收完了，要不然被人類看到我這副模樣，我真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

    絕對會大開殺戒。阿爾忒彌斯與修普諾斯默契地在心裡回了他這句話，他們都曉得塔納托斯非常非常討厭人類。

    “我忘記我們之間擁有共感了，原諒我吧？塔尼。”抬起頭，睡神對他的孿生弟弟露出尷尬的微笑。

    “好，我原諒你。”他知道哥哥的情況，所以並沒有追究下去，但阿爾忒彌斯就不一樣了。

    他湊到女神旁邊，抱住她的手臂，“阿爾要對我負責。拒絕的話，我就哭給妳看。”

    塔納托斯的語氣雀躍又期待，完全沒有表現出要哭出來的模樣。

    但她還是答應了他，因為女神知道摯友真的會表演“瞬間落淚”給她看。

    阿爾忒彌斯的眼神無奈又從容，“你明明知道我捨不得你哭，親愛的塔納托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