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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方才那段画面,先前从不曾见过,今日当她看见老瑞王妃时,才显现出来。这也太匪夷所思了。莫非——真是楚湛所说的,一切都是真正发生过的,是前世的记忆?可若都是前世……沈姝想到在云疆,曾梦见过的画面,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正在这时,楚湛不客气地开了口:“路过?瑞王府在西头,熠王府在东头,殿下这声路过,也太牵强了些。莫非你派人时刻盯着沈姑娘?这可不是堂堂君子所为。”楚熠眸色微深,抿唇不语。沈姝听见这话,终于回神。意识到她还在被熠王按在怀里,略一用力,便趔趄退了出去。她再看向仍抓住自己手腕,却与楚熠沉默对视的楚湛——“放手!”她咬牙道。楚湛转眸,桃花眼看向沈姝,不觉带了几分幽怨。沈姝转转手腕,端端正正给楚熠福身一礼。“谢殿下相助,殿下大恩,来日定当酬谢。”说完这话,沈姝垂眸站起身,直接朝朱红的角门走去。“喂……”楚湛从她身后开口,正欲伸手去拦——却被楚熠冷着脸,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他的手腕,用力往后一扭。“咔——”腕骨脱臼的声音,清脆入耳。“嘶……”楚湛痛呼出声,眸色一狠,抬脚便要还手,却被楚熠一条腿紧紧锁住。“你不是我的对手。”楚熠沉声道:“手腕这下是禅房那次还你的。下次若敢再带她来瑞王府,我便一把火把你这座王府烧了,说到做到。”说完这话,他冷冷警告楚湛一眼,松开手大步离开。楚湛抓着手腕,看着他的背影,嗤笑出声:“烧府这种事,都能拿来作威胁,以为我真的会怕么?战神熠王,还真是个幼稚鬼。”第173章皇帝召见沈姝心神不宁从朱红小门出来,脑子里全在想着那所谓的前世。此刻的她,已经完全不会再认为——自己身上的异状,是药师佛在梦境里赐予的。因为,如果是梦境,楚湛不可能清楚知道,她梦里的场景。而她,也更不可能梦见,从来没见过的老瑞王妃。所以,楚湛那些“真真实实发生过的事”、“前世”这样的说法,极可能是真的。沈姝最爱看志怪类的话本子,当初在云疆,她既能很快接受身上的能力,是“药师佛”赐给她的。如今,便也能很快接受,这些梦境曾是“前世经历”的说辞。然而,倘若真是前世——那她的前世,也委实太惨了吧!先是哥哥变得痴傻,她被阿爹送入横川祠堂。再是祖母被大伯母毒杀,继而爹、娘、全家在扶灵回乡的途中,皆被杀光。而她,则险险避过杀劫,最终来到了京城,投身瑞王府……现如今的沈姝,想到这些惨烈的事情,都是上辈子真实发生过的——她摸了摸心口,虽然觉得心里难受。可一想到如今父母兄长族人都安然无恙。加之脑中没有太多前世记忆的关系——感觉那些惨事,都像是镜中花、水中月,有种置身事外之感。沈姝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她以前五谷不分,如今却只是闻闻便能辨别药味。她以前连绣花针都不会用,如今却能熟稔使用银针解毒。她以前逃跑全靠蛮力,如今却会用十烟步。难道,这一切都是前世的诸多经历,给她留下的能力?没来由的,沈姝又想起脑海里老瑞王妃的那句话:“……我会派人教你该学的一切,至于……能不能做成你想做的那件事,皆要看你自己的造化……”那件事,造化……沈姝握紧手心。倘若,沈家最后真的只剩她一人,那么她唯一会做的事,便只有一件。那便是——报仇。可是,在云疆时,她便已查出来,对她全家痛下杀手的人是赵司马。赵司马的背后,是远在西匈的国师。那么为何她报仇,会来京城,还会住进瑞王府?她最后是因何而死?究竟有没有报仇?沈姝使劲凝神细想——然而知道的线索实在太少,脑中空空如也,什么都想不起来。不知不觉中,她已从长巷走出来。“哒哒——”马蹄声,从身后响起。“吁——”楚熠在沈姝面前停马,俯身,修长的手,伸到她面前:“上马,我送你回去。”沈姝抬头,看着他的面容——因着方才那番思索,她此刻看见谁,都忍不住要想想,这人前世是什么样。熠王前世是什么样呢?沈姝记得,初次见他时,并未像老瑞王妃那样,“想”起过什么片段。想必,她前世根本就没见过他。可是……打从认识他以后,沈姝接二连三在他眉心都能看见香灰印记。想必这人上辈子,应是个英年早逝的命。阿爹死了,这位也死了……若国师挥师南下,那大周云疆的国门,岂不被国师一举攻破了?一想到边关的百姓和那些毒奴——沈姝眉心深蹙,整张小脸,都笼罩着阴郁之色。楚熠见她这副模样,下颌微紧。以为她听信方才楚湛的话,在指责自己“派人跟踪”之事,“你别误会。”楚熠低沉的嗓音,有些发紧:“是飞羽见你独自一人被楚湛带走,影伍不能跟着,所以才会跟着你。”他的声音,让沈姝回过神,却因为想的太深,根本没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只能顺着他的话:“哦,是飞羽啊。”这话听在楚熠耳中,却带了几分说不清的意味。他抿唇:“自然是飞羽,你以为本王会有空去管你这些小事么。”沈姝听出他语调中隐含的不悦,赶忙肃容道:“殿下公务繁忙,当然不会是殿下。今日多亏飞羽及时请来殿下相助,如若不然,小女实在不知何该如何收场。小女回去定当重重酬谢飞羽,今后也必会以此为鉴,好生反省,日后定当更加谨言慎行。”“你知道便好。”楚熠眸色微松:“上马,我送你回去。”沈姝看着他身上的蟒袍,眨了眨眼。她忖度着道:“殿下穿着朝服,是打算进宫面圣吧!殿下自去忙,小女回家这等小事……”听见“小事”二字,楚熠剑眉深蹙,不待她说完便一把拉到马背上。“坐稳了。”楚熠冷冷说完这话,扬起马鞭狠甩一下,汗血宝马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