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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火就要烧到家门口了,于是决定举家逃往别国避一避战乱,谁知居然在半途遭遇流寇。他深知贼人凶残,只能寄希望于对方拿了钱能放过自己和家人。“呸!你这老东西还配跟我们讨价还价?老子今天就是把你们一个个都杀了,你又能怎样?!”贼寇头目吐了口唾沫,一把将老汉掀翻在地。与此同时后面一辆马车里传来女子的尖叫与哭喊,只见匪徒们从车内拖出两名年轻妇人,其中一人肚腹隆起,俨然是个孕妇,正是老汉的儿媳,另一个更年轻些的则是他的小女儿。“放开她们!你们这群畜生!”老汉的儿子上前欲阻拦,却被贼寇们按在地上一顿拳打脚踢。老汉一看,慌忙跪地向贼寇头目磕头讨饶:“我儿媳身怀六甲,闺女也已许了人家了……您行行好,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全家吧!”那头目嗤笑道:“老子看上了你家的人,跟她们是不是孕妇、许没许人家有什么关系?”“你们……你们……”老汉面色惨白,怔怔地指着对方,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贼寇头目二话不说一脚将他踹倒,紧接着径直走向那两名瑟瑟发抖的女子,一把揽过年纪更轻的大小姐,将大着肚子的妇人丢给手下那些匪徒:“她是你们的了,慢慢享用吧。其余男丁,一个不留!”“畜生!我就是下去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小伙子艰难地抬起头,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妻子与meimei被贼人拖到一边,强行按倒在地,不禁目眦尽裂。就在这一瞬,正骑在少女身上欲行不轨的贼寇头目忽然间往后仰倒,一只匕首插在他胸口的位置,插得很深且正中心窝!紧接着几道剑影接连闪过,那几名正准备对孕妇施暴的匪寇亦在顷刻间被一剑封喉!剩下控制着老汉和他儿子的几人惊愕不已地看着稳稳站在马车顶棚上、仿佛凭空出现的人影,一个个好似白日见鬼的表情:“何人…何人在此放肆?!”那人戴着一副帷帽,半透明的白纱自帽檐一直悬垂到腰腹,恰好遮住了整张脸,闻言却一语不发,只是缓缓抬起手中长剑,剑锋直指那剩余的几名匪寇。白纱遮面、手持长剑、身法诡谲、杀人无形……其中一人突然反应过来,大惊失色:“你,你是蒙面侠士荆轲!”·荆轲刺秦之事已在中原各地广为流传,谁能料到一名刺客竟成为了百姓心中无可替代的英雄,当之无愧的传说。比之更离奇的是在众多流传中,荆轲并没有死,有人说他当日虽行刺失败却凭着超凡身手得以全身而退,也有人说是秦王嬴政感念其忠义,所以放了他一码,甚至还有信誓旦旦地坚称自己见过荆轲本尊的,总之越传越离谱,越说越邪乎。是夜。蓟城东南三百里的一处秦军营地内,赵高披着一身风霜寒露入了军帐,将这几天明察暗访以及打听到的所见所闻报告给嬴政。“死人尚且都能复活,这世间还有什么惊世骇俗之事值得这般大惊小怪?他荆轲是死是活又与寡人何干?难不成还能从地底下爬出来,再杀寡人一次?”烛灯下,身穿甲胄的嬴政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一个精巧的白玉发扣,漫不经心地听赵高汇报。此番他假扮成一名低阶军官,混进王翦的辎重部队随大军一起远赴燕国,而此事也只有王翦、赵高等几个心腹近臣知道。“奴才以为,斗升小民的愚昧妄言自是无足挂齿,可若是有心之人从中推波助澜,王上切不可掉以轻心。”“你认为,这些传言都是有意为之?”“此番伐燕,途经秦、赵、燕三国,而秦、赵境内百姓口口相传不过是荆轲英勇无畏的故事,虽有夸大,却并无太过离奇之处,而关于荆轲死而复生的传言则是到了燕地才兴起的。正值两国交战,恕奴才不得不多想几分。”赵高的话成功提起了嬴政的兴致:“如此说来,编造流言之人是想借荆轲来鼓舞军民斗志……如此,当真是用心良苦!只可惜大厦将倾,燕国已是寡人囊中之物,这种伎俩早就无济于事了。”说着,又冷冷一笑:“他们连这种无稽之谈都用上了,看来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也罢,寡人便如他们所愿,将这一滩浑水搅得更乱些……”第260章秦燕开战那半途遭遇匪寇的一家人被蒙面剑客救下,自是千恩万谢。对方很是负责,将他们一路护送到了附近的城镇。老汉与儿子将女眷安顿好,接着拿出足足一整袋装得鼓鼓囊囊的银钱,说是要重谢救命恩人,然而对方多番推辞,终还是没有接受。“恩公不肯接受我等酬谢,那便受了小老儿与犬子一拜吧。”老汉说着便要和儿子一同下跪叩谢。但见那剑客一手托着一人的胳膊,一股浑然天成的内力徐徐渡出,一时间那父子二人竟是无法俯身。“老人家的心意在下心领了,只是正逢战乱,民生多艰,您带领一家老小迁徙逃难已属不易,这些银钱还是留着以备不时之需。路途迢迢,你们也要保重自身,切勿露财招祸。江湖路远,就此别过。”蒙面剑客说完,只见眼前雪白的衣角轻扬,人已提剑飘然离去。老汉揉揉自己的昏花老眼,只听到身旁的儿子自言自语道:“这荆轲荆大侠果真厉害,剑耍得飕飕的,比闪电还快……我就说嘛,这么厉害的人怎么可能死在秦王的手上……”“嘀嘀咕咕什么呢,还不快看看你媳妇怎么样了!”老汉斥了句,想起刚刚发生的种种依旧心有余悸。他儿子这才回过神,赶紧去meimei那里搀过自己大腹便便的妻子。“爹,我没事。那几个贼人没来得及对我怎样,便都被杀了。”儿媳说道。虎口脱险的小姑子忆起适才经历,不由得冒出一句:“你们为何笃定救了咱们的那位恩公是荆轲呢?”“废话!武功那么高,剑法那么好,不是荆大侠还能是谁?况且那几个贼寇不也认出来了吗?”她哥毫不客气地回道。“可是……”小姑子欲言又止。可是恩公虽然寡言少语,说话时声音也很低,但怎么听都更像是女子的声音啊……·夜幕降临,孤月高悬,燕赵边陲的野外燃起了一丛篝火。姬丹抱膝坐在柴火堆旁,身边摆放着一件白纱帷帽,火光温暖着她的身子,却怎么也暖不进心底。秦国和燕国终究是开战了,阿政问鼎中原的进程又向前迈进了一步……她不知自己现在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如今的自己早已脱离了姬姓王族,也不再是黄金台的少主,燕国的荣辱沉浮早就与己不相干,自是不必夹在阿政与燕王室中间左右为难,更是再也不用去做那些违心之事——如此说来,当是幸的。然而燕国毕竟是她的母国,是生她养她的故土,恰如血浓于水的亲情无法割舍,自己终究是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