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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缇下了结论:他在刻意躲开她!这个认知让她更郁闷了,怪不得网上常说男人是大猪蹄子,裴延是长得好看,但……也不能抱了她,就躲开她吧。裴延对她丰富的脑回路一无所知,见她闷闷不语,只当她是为着不能出去玩才不高兴,便道,“你若想去的话,也行……明日多穿些,画舫上风寒露重,仔细着凉。”陶缇也说不上此刻的心情,轻轻点了下小脑袋,就借口沐浴,径直去了偏殿净房。裴延感知到小姑娘的异样情绪,黑眸眯起,薄唇微抿。沉吟片刻,他叫来玲珑,询问了一番。玲珑如实汇报了陶缇的日常,末了,她迟疑片刻,有点尴尬的说道,“前日早上太子妃突然问奴婢,殿下你喜不喜欢她……”裴延的眉心一跳,嘴角不自觉抿直,问,“你怎么说。”玲珑,“奴婢当然说是喜欢的!”裴延,“……那她什么反应?”玲珑回想了一下,道,“太子妃没说什么,只叹了口气,还在床上愁眉苦脸的枯坐了许久。”裴延,“……”叹气?愁眉苦脸?难道她这般反感他的喜欢?玲珑静静地垂下头,她觉得这段时间太子与太子妃两个人都有些古里古怪的,让她都有些看不懂了。静默许久,裴延敛了神色,嗓音清冷道,“玲珑,明日画舫之上,你需跟在太子妃身边,寸步不离,无论何时,护她周全,明白?”玲珑愣了一瞬,好歹也是跟在裴延身边多年的人,当即明白过来话中深意,忙肃了面容,拱手道,“奴婢遵命。”…………翌日,午觉醒来后,陶缇便坐在梳妆镜前,开始打扮起来。她今日穿着件丁香色十样锦妆花褙子,配藕荷色祥云纹抹胸,下着一条银白色纱裙,长发梳成抛家髻,佩戴着几样端庄典雅的发饰,整个人宛若一朵雨后含苞待放的丁香花,腰肢纤细,清扬温婉。在暖色黄昏下,一辆宝盖马车停在了集仙殿门口。陶缇正准备上车,一只冷白修长的手掀开车帘,随后,只见一袭浅青色缠枝葡萄纹长袍的裴延,探着身子要出来。陶缇意识到什么,水汪汪的大眼睛瞪圆,忙拦道,“殿下,你坐着就好,我自己能上来,不用你扶。”裴延眉头微蹙。就见陶缇一只手提起裙摆,另一只手抓着马车门,大步往上跨去。动作虽粗鲁了些,但到底是上去了。她心里有点小得意,提着裙摆的手转而去掀车帘,没想到刚一迈出步子,脚就踩在略长的裙摆上,一个不慎,整个人朝前栽去——“——啊!”“……”马车外的玲珑突然听到太子妃这一声惊呼,吓了一跳,忙问,“太子妃您怎么了?”马车里传来太子凌厉又沙哑的声音,“没事,出发。”玲珑心中疑惑,却也不敢多问。倒是一旁的付喜瑞似是明白了什么,掩着唇轻笑,挥了下拂尘,细声道,“出发!”马车辚辚,在昏黄下的宫巷里平稳行进着。马车内,暧昧气息正浓。从前陪mama一起追剧时,每当看到女主角平地摔跤,嘴巴就跟装了吸铁石一般,一定会跟男主角吻上,陶缇必然会吐槽一句:嘁,狗血套路!然而,此时此刻,她才体会到什么叫做:艺术来源于生活,生活却远狗血过艺术——她倒是没跟裴延亲上,可是,却比亲吻更加尴尬!马车里宽大,她整个人直接栽在他的胸口,随后,身子呈惯性的往下溜……溜到她跪坐在地毯上,而她的脸,正对着他双腿之间。气氛,仿佛凝固住了。那一刻,陶缇满脑子都是:啊我死了,别救了,挖个坑埋了吧,没脸活了。尬,尬到她脚趾可以抓出一座洛阳行宫。人在极度丢人的情况下,反而会异常的冷静。所以当裴延伸手把她拉起来时,她很配合,甚至还下意识的说了句“谢谢”。裴延,“……不客气。”陶缇安静的坐下,一张小脸绷着,扭向车窗外。裴延也没说话,就这样,马车里的安静,一直持续到了马车在洛河码头边停下。临下车前,裴延轻轻唤住了她,“阿缇。”陶缇的背脊一僵。拜托拜托,千万别提刚刚那事,否则她真的要羞愧到跳洛河了。她生硬的扭过脑袋,又扯出一抹干巴巴的笑,“怎么了?”裴延往她这边挪了挪,抬手伸向她的小脑袋。陶缇下意识躲了。裴延的手在空中一顿。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流光溢彩般望向她片刻,垂下眼,长长的睫毛在他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似是在隐藏着那份被疏远的黯淡与失落。“你的头发有些乱了,孤只是想帮你理一下。”“这、这样啊……”陶缇一看到他这样,像是她欺负了他一般,心头一阵不忍,又乖乖地把小脑袋凑了过去,“那你理吧。”看着主动凑到掌下的小脑袋,裴延眼底的黯淡化作浓郁的墨色,薄唇不动声色的勾起。他帮她整理着开始撞乱的鬓发,动作轻柔又细致,像是在对待一件无价之宝。不多时,他沉金冷玉般的嗓音在头顶响起,“好了。”陶缇也没法照镜子,伸手摸了摸,觉得没问题,就要下车。这一回,裴延先了她一步,语气认真,有几分家长的威严,“阿缇,等孤下去扶你。”陶缇知道自己刚才犯蠢了,这会儿毫无底气,撇了撇嫣红的小嘴,软软糯糯应道,“好……”裴延下了车,朝她伸出手。她虽有心与他保持些距离、减少那些容易让人误会的亲昵小动作,但这个时候也由不得她选。软绵绵的小手放在他的掌心上,很快就被他温凉的大掌紧紧包裹着。待下了马车,他也没松开,只神色自然的牵着她往码头走。官员们早就在码头候着了,见到太子与太子妃携手而来,忙毕恭毕敬的行礼相迎。简单寒暄两句后,裴延与陶缇众星捧月般,被簇拥着上了岸边的画舫。这艘画舫分为上下两层,极其华美,灯光旖旎,水波潋滟,洛河两边的酒楼繁华,挂着一串串灯笼,夜风轻轻拂过,送来动听的唱曲声。下层的席面是给普通官员坐的,裴延与陶缇一起坐在二层的宽敞包厢,陪席的有穆王爷,还有孙府尹夫妇,其他几位高官及女眷。乍一看到穆王爷,陶缇还是有些诧异的:亲儿子都蹲大牢了,当爹的还有心情出来应付?不过转念一想,他是洛阳的府牧,给太子的送别宴,他若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