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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9

    “她是谁?”南宫孝宽问。

“元启帝的女儿,齿序第二,号仪康,是奉康的jiejie。”

南宫孝宽一愣,忽然想起来那不及他小臂宽的舷窗,除非是半大少年,否则那样小的舷窗不论哪个再纤细的男子都是钻不出去的,如果是个女子......那就是轻轻松松的事了!

“这个二殿下生得漂亮么?”

北堂曜:“......”

“我与你说过那晚在船上与一个人打成了平手,你猜一猜,她有没有可能是你那个公主的jiejie?”

北堂曜一愣,过了许久,才嗤笑一声:“有意思,这南朝皇室真的很有意思。”

南宫挑挑眉:“这南朝真是风水宝地,看皇帝生的都是一群什么可怕的玩意儿。”

北堂曜揉了揉眉心,南朝中各方势力之间错综复杂得根本令他理不清头绪,越深入了解越发现仿佛所有的事情都有每一派在背后掺和一脚,而他们的目的各不相同,使得他觉得后背发凉,不晓得是不是也有人在背后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很陌生,让他觉得很不好。

第三十三章

南朝司掌漕运的大小官员有许多,逍遥楼上下细细一查才发现了许多有意思的事情,南宫孝宽坐在玉器阁的暗室里,一张一张翻看手里的消息,玉器阁的那个矮小的老板叫龚平,此时站在他身边严肃着脸,全然没有平时做生意的时候精明又有些市侩的样子。

“有意思,有意思得很啊。”南宫孝宽感叹道,扭头问龚平:“消息可靠么?”

龚平说:“自然是可靠的,鹤州漕运上下十年内都没有大的变动,只有一个——原来那位姓王的水陆运发使五年前因为马上疯死在了青楼女子的肚皮上,不多久上头派了另一位姓罗的京官来。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乌氏的船就没那么容易上岸了,鹤州城中也颇多戒严,还经常封港。”

“姓王的?和京中什么关系?”

“只听说他族里有一位贵人在宫里。”

“新来的姓罗的官儿呢?”

“这倒就不知道了,没打听出来,少爷可以问一问崇云王爷,他在南朝多年,自然知道的事情是不少的。”

南宫孝宽点头:“对了,我让你去打听的事怎么样了?”

龚平忽然有些局促:“不是,少爷,你让小人去行宫打听一个贵女的消息哪里是这么好打听的,皇宫的禁卫也不是吃素的,派去的兄弟连房顶都上不去。”

“那就是你无能了!”南宫孝宽把几张纸点着蜡烛烧掉了,“呵,这狗咬狗的戏码。嗯......你派人和乌氏的人说一声,就说很快,鹤州的地盘就回来了,顺便问问他们有没有能往漕运里安插的人,以后我们逍遥楼和他汇通银号一起在鹤州城做生意,好的资源总是要共享的嘛!”

龚平一躬身:“是!不过......这一趟浑水,咱们要不要给他再搅和得更大一些?”

“你当逍遥楼是汇通银号啊还是朝廷漕运啊,有那大身家给你败么?!”南宫孝宽恨铁不成钢地训他:“就这么点家当还学人家搅浑水,多能耐啊到底?没那个金刚钻别揽那个瓷器活儿懂么!”

“是!是,属下这就去办,这就去办!”

“呼。”南宫孝宽白了他的背影一眼,从怀里掏出那块白玉铭佩:“一个一个都不让我不省心。”

“真是块好玉。”南宫孝宽摩挲着上头的图案,又想起那个与他打成平手的神秘人:“......怎么想都不应该是个婆娘,啧。”

——

潘江拿着外头递进来的消息疾步走进来,北堂曜正坐在桌前修剪一株新梅,枝干上坠着星星点点的花苞,隐约透着浅绿,是一株罕见的绿萼梅。

“主子,楼里来消息了。”

北堂曜接过小筏展开看了两眼,眼神一动,手里又拿起花剪咔擦咔擦虚剪了几刀。

原来是这样......

“我出去一趟。”

将手中的小筏递给潘江,急匆匆地站起身,潘江拿着小筏还没反应过来,人就不见了。

有什么事这么急吗?

夜色漆漆,合德阁西院,揽白正靠在外间的榻下守夜,北堂曜悄无声息推开窗,翻身进去,还在考虑是药倒了揽白还是劈昏她,身后就传来幽幽一声:“别劈昏她了,我给她喂了点蒙汗药,睡着呢。”

回头一看,一身鹅黄色常服的卫珉鹇提着小灯无语地看他:“王爷怎地每次都做这偷鸡摸狗的勾当?”

“还不赖你身边一个能信任的丫头都没有?”北堂曜摸摸鼻子,走到桌前坐下,说来也怪,她身边伺候的那几个丫头没一个知道她那些事的,就说初见那日,竟是她自己单枪匹马偷溜出宫的。

“不说这些,王爷送什么来给本宫了。”她也坐在他对面,侧头吹灭了灯,给他倒上一杯冷茶。

“乌氏的事也不难,不过是一颗钉子楔进了鹤州罢了,这颗钉子快被拔了,接下来的事很是顺遂。”

卫珉鹇歪头看他:“王爷要说的只是这个?谁家的钉子?哪个钉子?”

“本王先问六殿下一件事。”北堂曜看着她的眼睛,问:“若是你二皇兄和四皇兄为了储位同室cao戈,六殿下当如何?”

卫珉鹇一愣,随即微微皱起了眉头,当真没想到他会直接问到储位之争,历来储位的争斗都是皇家的禁忌,皇帝最不喜阋墙之斗,可他也到了知天命的年纪,朝中要他立储的声音越来越多,他的态度却很不明朗。

“六殿下是没有兄弟的,荣王殿下是没有姐妹的,四皇子只有大殿下一个jiejie,其余八位殿下,都是怎么站位的?”

“王爷问这些,和事情有关联吗?”卫珉鹇拿眼睛看他,端起杯子,掩饰了脸上的神色。

“当然有,实话和六殿下说,乌氏的船进不来港是因为码头上泊着更加重要的船,整整十八条朝廷的大趸船,停在极其隐蔽的长薇湾里。”

卫珉鹇瞪大了眼睛,十八条大趸船是什么概念她不会不清楚,此次南巡一共才五条大船就装下了几百个朝员家眷,何况十八条:“这......运的是什么?”

“三百万石官盐。”

“哦,官盐。”她点点头,倒是理解过来了。

“三百万石官盐约莫只要两条大船来运。”

“?”卫珉鹇又瞪大了眼睛:“王爷是说,原本只要两条船运的官盐用了十八条船来运?还是正经官船?”

北堂曜点点头:“船是官船,正不正经就不知道了。”

她好像有点明白了,一双大大的眼睛望着他,轻声问:“谁运来的?”

“五年前鹤州那位水陆转运使姓王,是王昭仪的族人,不过他五年前得马上风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