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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得更厉害了,以至于比拟白鹿的鲜血汹涌地喷出。鲜血将白莲花染成了红色。不再皎洁纯美,却妖冶惑人。一只雪白无暇的手转了转莲花的根茎,有压低的声音钻进洛王嗡嗡作响的耳朵:“朕要治你死罪。”洛王只顾大喊,完全听不进去。反倒是白鹿猛地一颤,畏惧而骇然地盯着骤然出现在洛王身后的少年。少年还在笑着说话。“其罪一,听信谗言,好大喜功,尸位素餐。”洛王疾呼:“陛下!你在哪里!救救臣!”“其罪二,滥用民力,滥杀无辜,全凭喜恶办事。”林行韬抽出了莲花,手上没有一丝血迹。洛王徒劳地去堵胸口的血洞。“其罪三,有独占王位藐视规则之意,有篡位不臣之心。”洛王头顶的小龙犹疑地贴近林行韬的颈侧,又随即惊恐远离。“其罪四,无为王之担当,堕大楚之尊严!”洛王渐渐失去了呼吸,小龙飞向了远方,似要消融在国运里。“其罪五。”林行韬放开了死去的洛王,却依旧压低声音说道,“朕不喜你。”身为臣子,不得帝王的喜欢,本就是一重罪吧。“没想到四百年前的洛王愿意以死谢罪,被张况己所杀,也算有了结局,四百年后的洛王,却终究要死在我手里。”林行韬看向了惊惧不已的白鹿,“你也是妖王啊。”“林!!!”白鹿似要口出人言,林行韬竖起沾满血迹的莲花在嘴边晃了晃,示意他噤声。“像你这样的小妖王,我那位叔叔。”林行韬指了指头顶,深刻诠释着什么叫头上有妖,“鹏王说你也不能对我不敬的。”“还有,始皇得白鹿而归,这是哪本史书上写的?我可没做过这种事。”他勾着笑意,眼神在白鹿身上打着转。白鹿沉默半晌,自知将死的自己根本无法抵御眼前这个可怕的家伙,也无法告知天上妖王这个家伙的阴谋。白鹿叹息:“原来众位妖王花费大代价还是没法拦截你……你为何不是生而为妖呢?”“砰——”白鹿重重跪在了地上,喉咙里发出将死的哀鸣。“等等再死。”林行韬向前一步,手覆在白鹿的眼睛上方,又缓慢地移向巨大的伤口。妖力放出下,伤口开始了缓慢的愈合。白鹿依旧昏迷着。帮白鹿吊着一口气后,林行韬才看向从刚才开始就一动都不动的人们。修道者们捏着道法,窃窃私语着“赵略”二字。武者们还在招呼着人帮忙修补城墙。百姓有的被白鹿的冲刺掀飞,有的逃窜,有的则目瞪口呆地望着洛王的尸体,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他们隐约听见杀死洛王的人细数了洛王的四则罪状,桩桩深入他们的心,但是洛王身为一地之王,还是洛水城的王,怎么也轮不到皇帝以外的人动手吧!就算那个赵略是登顶藏经阁的天才,但是……王运艰难出声:“纵使洛王有罪,也不是你该杀的!陛下已经在路上……”话音未落,正清门的年轻者猛地大喊:“不!他不是人……”同样话音未落,妖海之上传出阵阵爆响。一截清光掠过林行韬的脸颊,带出一小串血珠。林行韬将血染的莲花往上一抛。莲花分解成一瓣瓣,犹如浮在空中的细小飞剑。他这才回头看去。天空中,有仙人突破妖王阻碍到场。“你身上黑色煞气甚深!”一个苍老的声音远远传来。广袖飘迎,步履端祥,循规蹈矩。一名身着月白色道服,头戴玉冠的老人在声音还未完全消散之时出现在了众人头顶。老人瘦得清癯,白胡子一丝不苟地垂着。垂眸扫视下方间,手中拂尘悠悠然扫过手腕,端得仙风道骨、儒雅高洁模样。他将目光凝视在林行韬身上,双眼湛然有光,仿佛在运使某种道法以看清眼前虚实。正清门的两名弟子敛容敛声,振奋拜曰:“见过掌门祖师!”其余修道者也惊而拜曰:“见过正清掌门!”曾经的第八代正清门掌门弟子,真人卜果子。现在的第九代正清门掌门,地仙卜果子。两者差了四百年。......:大临末年,始皇居于道观。一日,乘兴而出,得白鹿而归。道观孩童皆言:“可为rou食?”始皇答:“此为祥瑞,不可食。”复见孩童饥渴难当,遂杀鹿。时女帝奇而问之,始皇曰:“怎忍为一莫须有之祥瑞而苛人子。”其爱民如子,可见一斑。天佑十年,有史官言:陈大将军曾笑言,从未有白鹿,止有两三rou包,且始皇尝为rou包而舍玉佩。作者有话要说: 洛王:啊啊啊啊啊我的王之力!翻译:大临末年,始皇居住在道观里,一天,带了头白鹿回来。道观里的孩子都说:“能吃吗?”始皇回答:“这是祥瑞,不能吃。”后来又看见孩子们饥渴难当,于是杀了鹿。当时女帝在身边好奇而问杀鹿的原因。始皇说:“祥瑞不一定是真的,不忍心为了这个莫须有的事情而苛待孩子们。”他的爱民如子,能从中看到些许。神道功德(十七)林行韬就这么猝不及防地看见了故人。虽说他之前能感受到熟人往这里赶来,但当他真正见到这位和以前相似、又有着些许不同的熟人时,他还是微微发怔,一时间无所适从。四百年了,对于卜果子来说,久别重逢。是真的一年一年过去,而不是天上一天,人间一年。数代人的沉浮,一别百年生死。曾经并肩作战、相识相笑的人里,大概也就他活到了现在。温热的血从脸颊流到了嘴边。林行韬垂眸一看,竟看到卜果子口中的黑气正从伤口冒出。[黑气乃凶煞之气,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