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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目便是呼啦啦的一沓书册从天而降,差点没将他砸个正着。耳边模模糊糊听见有人说话。“……这里我不大懂,你给我讲讲……”楼上的人要讲什么他不知道,但是扔下来的这堆书册里讲得什么他很明白。他拾起落在地上的数十册书籍卷轴。。。。。他左右看了看,手上动作毫不含糊地将这些书册全都收进了怀里。*迷迷糊糊清醒的时候,已经快要入夜。燕妙妙从榻上爬了起来,屈腿坐着。“我怎么睡着了?”她见到温敛正坐在窗台边看书。“我也不知道,”他放下手中的书卷,眼中含了笑,“你让我给你讲,我才刚讲完第一卷你就睡着了。”燕妙妙此时还有些迷糊,朦朦胧胧见到温敛走过来。窗外的霞光打在他身后,拖出一道长长的阴影。眉目深邃,骨秀神清。逆光而来,欲乘风而去。“……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生的很好看?”她眯着眼看他,带着初醒时的惺忪,却又极认真。“有啊,”他走到榻边上,从桌上倒了杯茶递给她,“你说过。”“啊,”燕妙妙缓缓地眨着眼,接过茶杯,蒸腾的雾气打在脸上,“好像是说过。”“……你还说过,我讲经的时候,你会认真听。”燕妙妙喝了一半的茶差点被呛着。这是醒了。她轻咳了一声,偷摸似的看向温敛:“我昨晚上没睡好,你下次讲经的时候,我肯定认真听。”“真的?”温敛掀眸看向燕妙妙。“真的。”她认真点了点头,“我下次肯定认真听。”“可我也说过,”温敛假作正色,“我讲经从来不讲第二遍。”燕妙妙顿了一顿,突然朝他伸手,将他的手牵了过来。“那你给我破例一次,好不好?”燕妙妙坐在榻上,神情柔顺抬头看他、牵他的手,脸上泛着红,不知道是因为刚睡醒,还是因为害羞。她轻轻地摇晃他的手,动作小心翼翼,像只小猫。温敛喉间忽然有些发干。他掩饰似的,伸手摸了摸她的发。“……好。”声音微哑。*下午睡了一觉的结果,是晚上很难睡着。尤其是想到温敛就在外间。她在榻上迷糊到半夜,终于越睡越难受,决定起来喝口水,顺便看看温敛是不是也睡了。走到外间,烛火未明。今夜十五,银盘似的满月挂在窗外,亮得惊人。妖界的月亮似乎格外大些。燕妙妙蹑手蹑脚地走到罗汉床边。温敛已经睡着了。他睡着时和醒时一样齐整。端端正正地躺在上边,身上盖着薄毯,双手交握放在腹前,呼吸平缓无声。——就是皱着眉。燕妙妙伸出手,做贼一样摸了摸温敛的眉毛,轻轻将他眉尖的皱褶抚平。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触碰惊动了他。温敛嘴唇忽地一动,吐出了两个字。“妙妙。”燕妙妙有种做贼被抓了的感觉。可唇角止不住地往上勾。她凑近温敛,压着剧烈的心跳。“我在这,怎么了?”温敛的嘴唇又动了几下,声音很小,听不大清。燕妙妙凑上前去。细碎模糊的声音探进耳朵。“妙妙。”“不要再离开我了。”燕妙妙狐疑地抬头。……再?又听了一会,温敛彻底没了动静。燕妙妙从罗汉床上站起身,想倒杯茶喝。可走到桌边倒水时,却发现茶壶空了。她有些渴,拎着茶壶就出了房门下到大堂。大堂里烛火摇曳明亮,却没人。她没在意,径直从柜台边上提起了大茶壶,往自己带下楼的小壶里灌。水灌到一半,远处传来了朦胧的人声。“……天地玄宗,万气本根;望舒见映,灵枢通神;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像是法咒,却又听不清内容。燕妙妙耳朵朝外伸了伸,试图听清。可刚伸出耳朵去,便感觉到自己持着大茶壶的水忽然不稳,“哗”地一声,茶水洒到了桌上。急呼呼地拎起茶壶,再抬头时,那念咒声音已然消失。燕妙妙瞧了瞧周边,毫无异常。她心里有些不安,拎着茶壶快步走上楼去,想瞧见温敛。开门时,见到他如自己下楼之前一样睡在罗汉床上,燕妙妙这才松了口气。她走到温敛边上,见到他平和的模样,心跳渐渐安定。明明是才相识,却熟悉得如同经年重逢。她向来独立,从来没想过要依靠谁。可就是温敛,从初时见到他,就不自觉地想要亲近。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模样。练武场上,人海之中。她一眼就瞧见了他。他站在那里,枕山负海、絪云缛霞。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妙妙其实是一见钟情。要不是师兄是男主而且长得好看,他的某些行为就像性sao扰。一写到两个人相处,我就词穷,我就卡文,我就想摸方向盘。下章副本,今天就这一更,明天继续双更。*文中咒语部分改编自百度。*☆、第70章第二日,便是地荒桥开启的日子。燕妙妙醒来时,已是天光,温敛方才做完早课。她起了身,随手扯了一件袍子披上,趿拉着鞋伸着懒腰走出外间。温敛此时正盘坐在罗汉床上,一转头便见到她。燕妙妙将披散的长发拢到了一边,微眯着眼抻着腰,一副懒洋洋的模样。袍子松垮地敞开,露出一大片肌肤,白得晃眼。他立即转过眼去。“怎么了?”燕妙妙还没清醒,沉沉地坐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见到温敛明显的动作没反应过来。“你……”他压了压下巴,轻咳一声,“……你穿好衣服。”她愣了愣。接着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分明还穿着亵衣,就是领子略低了一点,露出了锁骨。……倒是挺白的。燕妙妙淡定地继续喝茶。“你是害羞了吗?”“……没有。”温敛镇定地转过身,看向燕妙妙————然后又迅速地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