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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都没有什么概念,分不清今夕何夕。她在,知日夜;她不在,不过就是在挨日子。她是那年最烈的酒,不小心就让他醉上了心头,再也醒不过来。很长很长段时间,他直都在黑暗里踽踽独行,只有亲吻她的这刻,他才能够窥见黎明。男人的眼里藏着很深很深的情绪,沈书鱼看不懂,她选择视而不见。从少年时代开始,他直都是个深沉内敛的人,只有在最亲密的时候才会失控。可那种失控又始终有所克制,特矛盾。沈书鱼觉得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骨子里就不是个自信的人,枷锁太重,凡事总是瞻前顾后,患得患失。但是这刻他完全释放了,只遵循男人的本能。像是大梦场,突然之间就顿悟了,不管世俗纷扰,只活他自己,肆意潇洒,酣畅淋漓。他漆黑深邃的双眸倒映出她的影子。这是完整的沈书鱼。而她的眼里也有他,那是完整的温言回。她觉得这样就够了。他们分开十年又如何,未来不在起又如何。反正这刻他们是互相拥有的。这难免有点自欺欺人。可是她不在乎了。如果自欺欺人能让她好受些,她宁愿自欺欺人。这样想,她就彻底放开了自己。人呐很多时候都受限于自己的心理防线。心理防线退,余下的自然就全凭本能了。温言回受她感染,整个人越发热情。稀里糊涂的个夜晚,切怎么发生的谁都不愿去计较。沈书鱼昏昏欲睡,渐渐没了意识。男人紧紧抱着她,臂硬实有力,怎么都不舍得放开她。他静静凝视她,目光灼热。明明是抱着个人,却好像抱着团雾气。他害怕自己是在做梦,梦醒了切烟消云散,怀里空空荡荡。这种梦他做过无数次。梦境有多缠绵悱恻,醒来以后就有多绝望。直到怀里的人儿怔怔地发出声呓语:“言回……”如此简单的两个字从她嘴里滑出,他的心尖跟着狠狠抽,如梦初醒。他这才真切地意识到这切并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的,她就在自己怀里。他哑然失笑,嘲笑自己老糊涂了,居然连梦和现实都分不清楚。他抱起她去浴室清洗。她半梦半醒,隐约感觉有热水浇在自己身上,那种感觉很舒服,她不禁露出了享受的表情。折腾半天,两人都有些疲惫。温言回重新换上干净的床单,他们沾到床就立马睡着了。雨势转大,几棵桂花树在风雨里瑟缩飘摇。白墙上映满树影,残枝败叶被风刮落,打着卷儿飘远了。玻璃上水渍遍布,迷潆片。外头璀璨的灯火,似乎隔得很远很远。明明是天之最闹腾喧嚣的时刻,然而整座城市却因为沐浴在细雨而显得万籁俱寂。隔开切城市的喧嚣,这刻再也没人能够打扰这两个相拥而眠的年轻男女。——沈书鱼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再度找回意识时窗外的天色依然漆黑深沉,霓虹闪烁,灯火摇摇曳曳,远在天边。室内留了盏小夜灯,暖橘的捧光束轻轻照亮四周,明明昧昧,平添几分暖意。倏然睁眼那瞬,沈书鱼眼神失焦,还有片刻的怔忡。她四下打量这间卧室,发现是自己的所熟悉的,当即便放下心来。记忆被点点找回,某些片段自发爬上脑海,越发的清晰。这是不久之前刚发生过的,印象深刻。温言回在开始之前警告她说:“明天别后悔!”事实上现在她点都不后悔。由着自己的性子任性妄为次,这种感觉好像还挺满足。她实在是孤独得太久太久了,疯狂渴望汲取他的温暖。即使是以当下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她也认了。沈书鱼掀开被子,发现自己身上穿着件白色的男士t恤,衣服宽大,松松垮垮罩在身上,两条腿光溜溜的。衣服应该是温言回给她换的。到了后面她实在太累了,眼皮子直打架,昏昏沉沉的。隐约记得温言回给她洗澡,然后换上衣服。她从床头柜上取来,看了眼上面的时间,已经是零点过后了。照理应该觉睡到天亮的。可是晚饭没吃什么东西,此刻胃里空空荡荡,她被饿醒了。她踩着拖鞋慢腾腾下床。拖鞋是温言回的,他给她买的那双拖鞋也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她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干脆直接穿他的。他的拖鞋她穿着很大,并不合脚,路都在拖动。客厅没有开灯,被大团大团黑暗包裹。她没吱声,静悄悄地去了书房。书房亮着灯,光线透亮。书房很大,面落地书架,书架之上书籍分门别类,井然有序地排列着,页码整齐。温言回天生喜好,自小就养成了读书的习惯。他过去总说书自有黄金屋,知识改变命运。还总教育沈书鱼要多读书。跟个刻板的教书先生似的,说起大道理来跟季老师不相上下。可惜她这人打从娘胎里出来就烦字,看到密密麻麻大堆字就头疼,自然也就不爱看书。比起字,她还是更喜欢数学符号。沈书鱼随意扫了两眼,首先看到的是张白色的原木桌,桌上摆了盘象棋,棋下了半。下棋人却不见踪影。这是盘残局,其方早已没有退路,胜负已分,已然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她忍不住在想如果她和温言回的这场对弈也能够分得出胜负,或许他们都会轻松很多吧!记本开在那里,屏幕微光闪现。她随意扫了眼,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全是字。她站在门口没走进去,具体内容无从得知。他刚才应该是在书房办公的。可是人呢?她不习惯个人待在别人家。主人如果不在,她整个人都会非常不安。像是个陌生人突然闯入了别人的领域。“鱼鱼。”熟悉的男声蓦地从身后响起,温润人心。作者有话要说:接下去就是甜甜甜啦!38、第38勺糖第8勺糖听到声响,沈书鱼赶紧转过身,看到男人穿着身宽松的条纹家居服正从阳台出来。“刚去阳台抽了根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