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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喻青崖,像个小鸡仔一样,被拎着还“哎呦呦”哼唧了几声。荆白玉将房门打开,外面果然是驺虞无疑。他捧着一个平盘,里面是客栈后厨准备的各种晚膳,瞧上去虽未有皇宫膳房做的精致漂亮,但是朴素之间也别有一番特色。荆白玉早已肚子饿了,眼瞧着这些新奇美味,笑着道:“辛苦你了,回去休息罢,明儿个还要继续赶路呢。”驺虞无法说话,对着荆白玉点了点头,恭敬的复又退了下去,将房门帮荆白玉关好。荆白玉端着晚膳走进来,哒哒哒的,放在了案子上,这才又跑进内间去,问:“怎么样了?”厉长生半扶半抱着“撒酒疯”的喻青崖,喻青崖歪歪扭扭,脑袋一斜,最后便“小鸟依人”一般,靠进了厉长生怀里,还调整了一下,特别惬意的模样。荆白玉一探头,正好看到这一幕,当即气得要死,道:“厉长生,你抱着他做什么,把他扔在地上!”厉长生亦是头疼不止,喻青崖已然把他当做了真皮沙发,烂泥一摊,全不用劲儿。厉长生道:“扔下恐怕行不通,我一松手他便要跑,一刻也不踏实。”厉长生不喜与旁人有肢体接触,刚才本就打算把喻青崖扔在地上不管的,但喻青崖在地上毛毛虫一般,很快爬起来就要跑出去,一颗也是闲不住,厉长生这才将他重新捉回来。“反正!”荆白玉气得原地跺脚,道:“反正你先把他扔下再说。”厉长生听了荆白玉的话,干脆一松手,“咕咚”一声,喻青崖便被扔在了地上,四仰八叉的,一动也不动。荆白玉抿着嘴唇瞧了半晌,道:“你瞧没事儿,他醉死过去了,根本不……”话没说完,那面喻青崖忽悠一下子,突然坐起,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大,表情亦是呆呆的,那模样着实吓了荆白玉一跳。荆白玉立马窜到了厉长生身后,死死拽着他的袖子。喻青崖坐起身来,打了个哈欠,随即摇摇晃晃的便往外面爬,道:“我……我还饿着呢,吃……继续偷吃……”“别,别让他跑了,抓住他!”荆白玉赶忙道。厉长生与荆白玉两个赶紧追着喻青崖从内间出来,还以为喻青崖要往外面跑,却不料正瞧见喻青崖坐在案几前大快朵颐。喻青崖抓着个鸡腿就往嘴里塞,一面吃一面笑呵呵的道:“好吃……嗝,刚才我偷吃的就是……就是这点心,你们也尝尝,好吃极了。”“你的手脏死了,别给我,我不吃。”荆白玉嫌弃的抱臂瞧着他,心想着完了,晚膳被喻青崖给糟蹋了,看来要让驺虞重新去客栈后厨端一份来。“点心?”厉长生忽然皱了皱眉头,有些若有所思的模样。荆白玉奇怪的道:“怎么了?”“难道点心有问题?”厉长生道。“啊?”荆白玉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免得发出太大声响,说:“点心有问题,这是……什么意思?”好端端的点心,怎么可能有问题呢?这家客栈他们以前也未曾有来过,不过临时投宿在此,难不成……荆白玉低声道:“难不成有人故意埋伏我们?又或者咱们遇上了黑店?”厉长生听了荆白玉的话,止不住低笑一声,道:“太子殿下懂得颇多,还知道黑店。”“都什么时候,你还笑的出来。”荆白玉说:“你瞧瞧,喻青崖吃了点东西,都傻成这副模样了。”“还不知道喻青崖是不是因为吃了东西才变成这样,”厉长生道:“但万事小心,这些饭菜还是不要动的好。太子殿下在此稍等,长生去将喻厂督,还有陈均年萧拓叫过来。需要计划一番,今儿个可能不能继续在此投宿了。”“哎……”荆白玉拉住厉长生的袖子,说:“厉长生你……你别走,别放我一个人,我……”害怕。厉长生笑了,说:“不是一个人,太子殿下你瞧,这不是还有喻公子陪着你。况且喻厂督就住隔壁,长生不走太远,不会离开太子殿下的视线。”“那也……”荆白玉想说那也不行。这话还未落点,就听到房门第三次被敲响,声音有些个急促,喻风酌的声音在外响起,道:“公子?公子可在?请问公子,是否瞧见了犬儿?”荆白玉顿时眼睛亮晶晶的,跳起来跑去打开门,一把就将喻风酌给拽了进来,说:“你来的太好了!”喻风酌道:“公子这是……”“你儿子,你看!”荆白玉赶忙指着烂醉如泥的喻青崖,说:“你快来看看!”喻风酌出去寻了一圈喻青崖,但是无有寻到人影。这人生地不熟的,喻青崖又是从小被宠大,一旦有什么事情就跑来找喻风酌帮他善后,喻风酌就怕他遇到什么意外。喻风酌寻了一圈并无收获,回到客栈才听萧拓说,喻公子仿佛已然回来了,不过好像没有直接回自己的房间。喻风酌去喻青崖房间寻找,果然未曾寻到人影,他心中着急,干脆挨个敲门去问,就问到了荆白玉这里。荆白玉小手一指,喻风酌立刻皱了皱眉。他寻了半晌的儿子,这不是,正左手拿着一个啃了半截的鸡腿,右手抓着一块烂七八糟的点心,满嘴残渣的趴在桌上呼呼大睡。喻风酌只觉得一股火气直冲胸口,脸色瞬间铁青下来。“崖儿,快起来,不得无礼!”喻风酌说。“嗯?”喻青崖被吵醒,迷迷糊糊的仰起头来,露出一个惊讶万分的表情:“哎呀!”荆白玉在旁边一瞧,心里冷笑,喻公子最怕他爹,如今喻厂督已到,看喻青崖怎么收场。喻青崖大喊一声,手中鸡腿与点心皆扔在了桌上,整个人从席子上跳起,呆滞的瞧着眼前的喻风酌,随即……“嘿嘿嘿,大美人!”“咳咳咳——”荆白玉本是要看好戏的,结果这好戏太过刺激,吓了荆白玉一跳。荆白玉又窜到了厉长生身后,躲起来只探个头,道:“厉长生,喻青崖他真的疯了罢?”喻风酌可是早已见过无数大风大浪之人,却也被喻青崖这一声给叫的全懵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