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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萌”的头发将其整个拖拽进水里,不一会,尸体沉入浴缸底部不见踪影。一个男人在浴缸里一跃坐了起来,吐了几口水,虚脱地靠在浴缸边缘,抹了把脸上的水珠:“我胡汉三又回来了。”话音刚落,他整个人从水里被捞了出来,以公主抱的姿势。顾萌已经管不了姿势帅不帅了,虚弱地靠在恩瑾怀里,看到门口微笑的薄晔和唐止时,一言难尽:“你们两个,真是够了……”有些账,秋后再算。他转过头,指向浴缸,道:“那里有……”“嘘。”恩瑾抱着他向外走,失而复得,整个人还有些木然,觉得顾萌此刻比豌豆姑娘还娇弱,不愿让他说更多的话,“有事明天再说。”“不是……”顾萌抹了把脸,执意道:“浴缸里有……”恩瑾:“嘘。”顾萌:“……你听我说,浴缸……”恩瑾:“嘘。”“嘘你爸爸!”顾萌突然暴躁,拍了下男人的脑袋,“浴缸里有出口!”“……”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烟渚和东栉的地雷。感谢认真就输了、一世长宁、啊哈哈哈哈哈、晚宁的营养液。第32章火曜日[VIP]时间回到第三天下午一点。顾萌发誓,他当时真的只想拔掉浴缸底部的水槽塞。弯腰贴近水面,捞起一只袖子,手伸进冒着血腥味儿的水里,正要拔起塞子时,感觉有道视线在追随自己。那种感觉非常强烈,似乎就有人紧紧贴着他的面,眼睛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他。心底窜起一道诡异,视线焦点从底部水槽塞上移开,回到晃着波纹的水面。他的倒影跟着水纹摇摇晃晃,有些变形。透过水平面,他才看清此刻自己的表情有多紧张。松了口气,还以为水底有什么东西在偷窥自己,在恐怖环境下,好像过于疑神疑鬼了。正在这时,水面上的倒影笑了一下。“卧槽!”顾萌脸色一僵,吓得爆粗口,他确定刚才自己没有笑。立即反应过来事情不对,正要起身,可已经来不及了。水里伸出一只手勾住他的脖颈,异常有力,不设防间他整个人向下倒栽进浴缸,溅起大片水花。那只手一直按着他后颈往下拽,明明是很浅的浴缸,此刻却变得深不见底,顾萌在水里奋力挣扎,紧闭着眼什么都看不清,咕噜咕噜呛了好几口水。突然,后颈那只手猛然松开,顾萌凭直觉向上扑腾,一下子从浴缸里坐了起来。他被水呛得猛咳,抓紧浴缸边缘,一手抹掉眼皮上的水珠,环顾四周。还在浴室里,一切如常,只是地上泼了不少水。慌忙从浴缸里爬出来,他现在可以肯定,这个房间有问题,刚刚确实有只手把他拽进了水里。攀住洗手台,弯着腰咳了几声,抬起头看向眼前的镜子,此时他浑身湿透,被水呛得眼眶发红,有些狼狈。顾萌向后梳了把刘海,转身向外走。“肖亮,你这房间不能住了,有……”拉开虚掩的浴室门,正要给坐在外面的肖亮提个醒,顾萌突然顿住。房间里什么人都没有。“肖亮?”顾萌从浴室里跨出一步,探身看向外面,分明记得几分钟前肖亮还呆坐在床边。被人凝视的感觉又回来了,这次是来自身后。顾萌犹豫地回头,镜子里的他仍然站在洗手台前,没有移动过位置,正望向这边,嘴角勾起一丝很浅的笑,而镜子里的浴室门是关着的。那不是我。这是顾萌的第一反应。虽然对面跟他有一模一样的脸和身材,但顾萌对那样的表情很陌生。自己摆不出来那样的欠揍脸。“你是谁?”顾萌壮着胆回到镜子前,问道。镜子里的“顾萌”撇开目光,没有再看他,抬手整理自己的发丝,轻松怡然的态度让顾萌产生一种错觉——镜子里的人才是正主,而他只是镜子后方的一面虚像。这种感觉非常糟糕,如同被人夺走了身份。顾萌心底升起一丝慌乱,感觉好像明白了什么,但仍不愿意相信。一时间忘了恐惧,抬起一手拍在镜面上,靠近了大声质问:“你到底是谁!”“顾萌”昂着头颅整理仪容,余光向下瞥了他一眼,终于开口:“我是顾萌啊。”一出声,竟然是女人的声音。“靠!死人妖!”顾萌气得破口大骂,要不是隔着一面镜子,早上前打人了,“你是顾萌那我是谁?”“你?”镜子里的人不屑一笑,熟悉的清隽脸蛋上充满讽刺,“你是死人。”“!!!”顾萌明白在这里打嘴炮无意义,对面那个人妖伶牙俐齿,一定是想气死他好继承他的颜值。一手狠狠指向镜子里,道:“你给我等着,我现在就去找你。”镜中人莞尔一笑,提醒:“看你身后。”“什么?”顾萌不明所以,但还是下意识地转过头。一个戴口罩的男人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后方。顾萌毛骨悚然。身后悄无声息地站了一个人还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那人没有长眼睛,口罩上方露出的部位是一整块完整的皮肤。两人刚打了个照面,对方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根棍子,手腕一抖,直接将人敲晕。顾萌身体软下,倒地不起。镜子后方,“顾萌”笑笑,转身走向虚掩的浴室门。门开了,外面坐着神情木然的肖亮。*窗外淅淅沥沥地飘着雨,紫色窗帘悠悠地飘荡开来,卷着微风中的潮气。顾萌低低呻吟一声,从昏迷中醒来,额角一阵钝痛,迷茫地睁开眼。此刻应该是黄昏时分,外面的光线很暗,连带着,没开灯的房间里也是暗的,伴随着连绵不绝的雨声,环境十分压抑。躺在病床上面对天花板,顾萌抬起一手揉了揉额角,好半天才想起昏迷前发生了什么。他被一个奇怪的男人袭击了。半撑起身想坐起来,脑袋一阵晕眩,顾萌撑住额缓了片刻,靠坐在床头,开始打量起所在的屋子。如果没猜错,现在他还在408病房。浴室门口躺着一根木棍,顾萌恨得牙痒,那应该就是袭击他的凶器。床头正对浴室里的镜子,视线扫过对面时,顾萌怔了一怔。此刻房间里的浴室门是敞开的,透过镜子他应该能够看到自己,但不知为何,镜子里显示的浴室门关得严实,将他的视线隔断。就好像,他面对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