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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层,应该不会太耗时。”顾萌点点头,回头看向坐在上面一层并跟他们隔了一段距离的恩瑾,道:“恩瑾,你什么看法?”恩瑾看了这个方向一眼,什么都没说,神情漠然得很,遗世独立的样子仿佛不容人接近。潘彼得悄声问道:“恩瑾他是不是不待见我?”“不,”唐止站在梯形座位的台阶上,正在观察来来往往的囚犯们,漫不经心道,“他不待见我们所有人。”“顾老师,”薄晔看向顾萌,道,“你家孩子叛逆期到了。”顾萌也很头大,垂下脑袋,无奈地叹气:“我晚上跟他谈谈。”宿舍楼的二层是四方形状的回廊设计,因此与一楼之间没有封顶,视野很通透。刚进入一楼大厅时,他们就听到楼上传来的关门声,两道人影一闪而过。“看来有人已经早一步了。”薄晔淡淡道,没有过多地关注那两个人,看向一楼的房间,“我先从南边开始,di跟我一起。”无论是一楼还是二楼,南边有十个房间,北边有十个房间,格局看起来一目了然。顾萌刚想拉上恩瑾,男人径直朝楼梯走去,低柔的声音有些冷淡:“我负责楼上。”看样子恩瑾是想单独行动,顾萌只好放弃跟他一起的念头,这时又恰好看到潘彼得朝他投来期待的目光。顾萌没办法,对小少年道:“我们从北边开始,选一个房间吧。”潘彼得来回扫视一圈,直接指向中间的囚室:“从这间开始吧。”恩瑾在楼梯上微微弯下身,朝下方看去,见顾萌和潘彼得一同进入房间后,暗自磨了磨牙:“居然没跟上来……”顾萌进入的房间十分整洁,似乎只有一个人住,因为铁床的上铺空荡荡的,仅下铺有被子和枕头等床上用品。“你这名字挺特别的,”顾萌跪在地上,一手伸长了在床板下面摸索,跟小少年闲聊道,“听着像外国人的名字。”潘彼得打开盥洗盆下方的铁柜门,蹲下身朝里面打探,回道:“是托尼帮我取的,他说这个名字洋气。”顾萌顿了一下,侧头看他:“托尼?”“是的。”潘彼得像是发现了什么,伸手拽了拽柜子里的水管,不忘回答,“他是我们店的老板。”顾萌想了想,猜测:“你是理发师?”“神了,哥!你怎么都知道?”“……主要还是看托尼。”潘彼得朝他一笑:“不过我还只是个学徒,手艺不过硬。”顾萌话锋一转,感兴趣道:“你真名叫什么?”“这个……”潘彼得有些羞赧,“还是叫我彼得吧。”“有什么关系?”顾萌理解地笑,“我曾经觉得自己名字女气,还想着要改名,不过后来就想开了,是伴随自己出生的东西,也是自己的一部分,没必要感到羞愧。”潘彼得忸怩一会儿,吐露道:“我叫潘金连。”“……”顾萌低下头,继续在床板下摸索,“彼得,你那里找到什么了吗?”潘彼得:“……”顾萌在粗糙的木板上摸到一个翘起的毛边,撕下来,拿出来一看,是一小片透明胶带纸。盯着看了会儿,觉得那处可能粘过什么东西,只是被谁拿走了。“哥!这块砖动了!”潘彼得不知怎的拔出了一根水管,惊喜道,“你快过来看看!”顾萌连忙过去,跟着蹲下身查看,果真看到墙体上有块砖歪了。他让潘彼得向旁边让让,自己钻进了半个身子。不一会儿,铁柜里传来砖块倒塌的声音。“这是肖生克的救赎吗……”顾萌被扬起的灰呛得咳了两声,看到破洞后方的区域,直觉住在这里的犯人要越狱,提高音量喊道,“我进去看看!”“哎?哥……”不待潘彼得说什么,他就越过墙体上的洞爬了进去。那块区域很狭小,更像是塞空调机位的地方,四方都是墙壁,如果前方打通了,能进入隔壁的房间。角角落落充满了蜘蛛网,灰尘有些呛人,地面中央盖着一块木板,顾萌迟疑半刻,踢开上面的石子,蹲下身抬起木板。木板掀了一半,看到下方的景象时,顾萌完全怔住了。是银河系。广袤而又无垠的宇宙内,到处镶嵌着钻石一样的光点,一条旋转着的环带静静在其间流淌,边缘散发着柔和却又绚丽的光芒,颜色从深紫蔓延至银白,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美丽,同时又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幽怖。顾萌难以置信地伸出手探向那个洞,起初还以为下方摆的是高清显示屏,但是当手穿过洞口时,全身汗毛都要直立了。他触摸到了,真实的宇宙。顾萌正在痴迷地望着这一切,突然后领被人往后一拽,整个人被提了起来。他惊了一下,回头,恩瑾满脸不悦地站在身后。“你都快掉下去了。”恩瑾看了眼洞口的景象,没有表现出任何惊异,好像监狱下方出现一个宇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转身拎着顾萌塞回破损的墙体里。潘彼得见两人都出来了,松了口气,又急急问道:“里面是什么?”顾萌拍拍身上的灰,终于缓过神来,回想了一下看到的场面,答道:“星辰大海。”“啊?”潘彼得茫然。顾萌没解释过多,只当那个通往太空的洞口是游戏的Bug,转身看向恩瑾:“你怎么来了?上面检查好了?”恩瑾根本就没上去过,一直在门口徘徊,听到声音就进来了。他看着顾萌冷玉一般的面颊上透出温润的血色,正色道:“鉴于你总是触发一些奇怪的事件……”“嗯?”顾萌望着他,没有一点自觉,“有吗?”恩瑾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就算你生命力顽强得像蟑螂,也抵不过这么折腾。”顾萌:“……”“所以接下来,”恩瑾抬高一些下巴,睨着他道,“我允许你跟在我身边。”“……”室内陷入短暂的沉默。过了会儿,顾萌对一旁傻站着的潘彼得招招手:“走,我们去下一个房间。”被无视得很彻底的恩瑾:“……”*时间到了晚上,上半夜的时候,脚步的拖沓声在楼道里响起。脏辫青年哈维一边走一边打了个哈欠,跟同伴抱怨:“哎,哎,哟,我真的不是很明白,这个监狱好鸡|掰,狱警拿钱不干事,偏让我们来监视。”“这游戏有意折磨玩家呢。”他的室友睡眼惺忪,看了眼前方,道,“我去楼下看两眼,没什么状况的话我们回去吧,这里戒备森严的,能出什么事?”“行,行。”哈维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