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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拿着的钥匙,又看向梁妄牵着她的手,干脆将钥匙塞进腰带里,任由梁妄把自己拉到了同一个房内。两人才进屋子,提着热水过来倒入浴桶中的老者说了句:“二位客官在本店歇下,切记莫要大声喧哗,小店收到消息,今夜将军会到。”“将军?”秦鹿听老者这么说,于是问:“是聂将军吗?”老者点头,道:“就在几位到来的几个时辰前,也有一批燕京贵客入住了本店,似乎是特地来找聂将军的。前方战事吃紧,聂将军便应了晚间来,说是晚间来,现如今也到了子时,不知是否会来,如若真来,还请几位莫要出声,按照规矩,我原是不太适合接待你们的。”如若是接待了燕京来的贵客,便是贵客不说,也等于包下了这间客栈,不过盘沙镇中能住人还有人招呼的客栈已经不多了,加上梁妄挑剔,也就只有这一家符合要求。现如今是非常时刻,说不定来盘沙镇的,是燕京里的谁带了圣旨来的,秦鹿点头,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道:“放心吧,若聂将军真来了,我不说话就是。”“多谢。”老者提着桶子出去,过了会儿又提了两桶热水上来,等热水将浴桶灌了七分满了,秦鹿才朝浴桶里撒了点儿带来的干花包,点上了一盏熏香,准备出门。梁妄走到屏风后,解开了衣带。小屏风只能遮到梁妄的肩上,隐约能露出他的肩头,秦鹿还没开门出去,便听见一楼传来了咚咚咚急躁的敲门声,紧接着又是一连串踏步进来的声音,动静不小。秦鹿甚至都无需趴在门上听,便闻门外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那人问:“年侍郎在哪间?”老头儿的声音很低,带着几声咳嗽,然后将人领到楼上来,一群大约二十多个人,各个儿都穿着军装铠甲,从梁妄门前走过。见梁妄这屋的灯亮着,于是多了两个人把守,隔壁房门被推开,秦鹿才知道,那燕京来的人,就在这间房的右侧。门外站着的两个人正对着门,秦鹿都不好出去,只能转身回到房内坐下。哗啦啦水声传来,秦鹿朝屏风处看去,小屏风内只伸出了半截手臂,纤白细腻,细秀修长的手指微微弯曲着,秦鹿看了会儿,忽而心猿意马,伸手揉了揉鼻子,小声道:“王爷,等外头人走了,我再回去哦。”梁妄低低地笑了一声,回她:“你不回去也行。”第98章将军之信:九明知梁妄是在打趣,秦鹿还是没忍住脸红了些,她双手搓了搓脸,赶忙说:“不不不,还是要回去的,我要了三间房,今晚在这儿住,就白白浪费了一间了。”“为了不浪费银钱,特地拒绝本王留你过夜呢?”梁妄说罢,那支露出来的胳膊略微动了动,收回了屏风内。秦鹿看不见,也就不肖想了,坐在桌旁老实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清水,不接梁妄的话,只是暗自嘀咕了一句:“就算留下来,又如何?”反正又不会如她想的那样。秦鹿一巴掌拍在了脑门儿上,有些懊恼,心里警告自己:你是个姑娘,姑娘家就要有姑娘家的矜持!别急躁,这人早晚是自己的。屋内一瞬变得安静,桌上只有一盏烛火微微摇曳着,房内昏暗的光线中,秦鹿的影子一动不动地投在了屏风上,梁妄靠在热水桶中,一头银发披下,过长的几缕发尾打湿,丝丝缕缕绕在了肩头。他单手撑着下巴,手指隔空在屏风上的影子上描摹,丹凤眼中涌上几分疲倦,嘴角却勾起慵懒的弧度。秦鹿的手扣着桌面,也不知在发什么呆,梁妄将头发挽去身后,于水中改为双手搭在桶边,正对着秦鹿的方向,下巴磕在手背上,看了许久她的影子,才没忍住开口:“你记不记得白衣那个小鬼与你说过的话?”秦鹿听见梁妄的问题,有些愣住,她也朝屏风处看去,可惜那边光线昏暗,除了屏风上画的枯梅枝头立了两只喜鹊,什么也看不清。她问:“什么话?”“他说,你的身上有本王的味道。”梁妄问她:“你不好奇吗?”秦鹿差点儿脱口而出‘我以为那小鬼骗我胡说的’,不过梁妄既然听见了,当时没反驳,现下还拿来问,那便是她的身上的确有他的味道了。什么味道?何时染上的?秦鹿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袖子,想起来小孩儿说那味道是在她心口的位置,于是也不害臊,扯开衣领朝自己的衣服里闻了闻,除了闻到衣服上的皂角香与屋内点燃的熏香之外,什么也闻不到。梁妄见她的动作全投在了屏风上,低声笑弯了眼,于是开口道:“你过来,本王就告诉你,你的身体里藏了本王的什么。”秦鹿不疑有他,起身朝屏风这处走,她站在了屏风外,没朝里头看,小声地问了句:“王爷,你在我身体里藏了什么?”“你离得那么远,本王想不起来。”梁妄的声音浅浅地传来,带着几声气音,含了些许若有似无的引诱之意。秦鹿的脸顿时烧红,心跳的声音砰砰传来,她越过屏风朝里看去,梁妄比她矮上一小截,就趴在桶边,露出一双胳膊与好看的锁骨双肩。但这处无光,屋内的光源便是桌上的一盏烛火,却被屏风阻隔了大半,梁妄浑身雪白,一头湿发几乎于夜里发光,在秦鹿看见他时,他便拉着秦鹿的手朝水桶中带来。只听噗通,浴桶中的水哗啦啦溅了一地,秦鹿猝不及防,半张脸埋于水中,很快便被人提起下巴,拉出水面,还未等她反应过来,眼前光芒骤然暗淡,嘴唇上覆盖这一层柔软。墨绿色的衣裙鼓泡泡地浮在了浴桶的水面上,几乎遮住了桶内全部。秦鹿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察觉到梁妄带着水温的手轻轻拖着她的后背,让她不再往下滑去。除此之外,对方还在温柔缱绻,细细地吻着她。秦鹿睁大了双眼,这一瞬觉得自己心脏都快要停止跳动了,她的双手无措地抓着浴桶边缘,还没想明白自己怎么就落到水里来了,更没想明白梁妄为何会突然吻她?就在那一瞬迟疑中,梁妄咬了一口她的下唇,秦鹿吃痛,忽而清醒,这才及时回想起原先这浴桶里的人是在沐浴啊!秦鹿刹那慌了,她睁大双眼看向梁妄,却见梁妄莹白的睫毛轻轻颤动,然后带着温水的手遮盖在了她的眼上,阻住了她的视线,将所有感官无限放大。一个吻,仿佛要了人一条命。秦鹿如同抓着浮水中的救命稻草般,紧紧地抓着浴桶边缘,而后她的腰上一紧,整个人都被梁妄从水中提起,双脚终于能平踩在地上。梁妄没有松开覆盖于她眼上的手,也没有再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