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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淞玉摩挲着他的脖颈,手指间滑腻的触感让他觉得心里稍安。他的舌尖卷着剩下的那颗小球,浅黄色带着点点白光的受损内丹也没入了淞玉’体内,消失不见了。重新活过来的霁月,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推开了面前的淞玉,去查看地上的雨公子。雨公子左胸上的裂口竟然慢慢愈合了,血也止住了,只留下一条狰狞如蜈蚣的疤痕,横在心脏处。霁月把侧脸贴在雨公子的心口处,倾听那里的动静。雨公子的心脏不再像凡人那样跳动得节奏稳定而有力,而是忽快忽慢,时而停止一阵,时而又急速地跳动。霁月知道,这只不过是假象,是丹田里的内丹催动出的声音,看似像心跳,但不规律,懂医术的人一下就能发现其中的蹊跷。他这时才想起了身边的淞玉,转头问道:“玉哥哥,这个法子,真的管用吗?”淞玉刚才用力劈的那一掌,是在吐出内丹的情况下强行调动残余的内力才勉强成功的,现在虽然把剩余的一半内丹吞回去了,但修为折损了一半不说,身体也相当虚弱。只不过淞玉看到霁月的眼神中又恢复了光彩,不像方才一心寻死的样子,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我也不清楚。这只是死马当活马医,雨公子是一介凡人,他能不能吸收内丹,能不能醒过来,都是未知数。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白白送死,只有这个法子了。但这样一来,你我的功力大减,呆在山上太不安全了,我们还是速速离开,这里被别人发现过,已经不安全了。”“你说得对。这样吧,我们带雨公子下山,去他家中躲一段时间,你看如何?”淞玉沉思了一阵,也想不出能够遮风挡雨的更好去处了。元鹄镇人气鼎盛,妖魔精怪轻易不敢在镇上为非作歹,比山上安全多了。现在自己和霁月已经自顾不暇了,还要照顾雨公子的确是力不从心,但又不可能撇下他。如果是这样,霁月第一个就会找自己拼命。暂且把雨公子送回家中,让他家里的仆人照顾他,淞玉和霁月就可以安心修炼,恢复功力,虽然希望渺茫。毕竟内丹受损,尽管没死,也只能算是半活,现在的淞玉和霁月,与凡人也无大差异了。他们离开了暗室,趁着浓重的夜色下山,潜入了雨公子居住的别院中。淞玉强撑着一口气,背着雨公子,汗水早就把他背上的衣衫浸透了。霁月跟在淞玉身边,脚步虚浮,头晕目眩。小箱与大排早早就睡下了,院子里静得只能听见蟋蟀的叫声。淞玉把雨公子从背上移到榻上,刚想坐着歇口气,却发现霁月扑通一声跪在了床边的地上,身体一歪,软软倒下。淞玉倒抽一口冷气,赶忙扶起他,把他和雨公子并排放在榻上,又是灌茶水又是捏人中,忙活了一阵,霁月总算是慢慢睁开了眼睛。“我在哪儿?雨公子呢?”霁月望着头顶熟悉的帐子,想起自己已经是在雨公子房里了。他侧身对着雨公子,一边手脚搭在他身上,又闭上了眼睛。淞玉无奈地叹气。霁月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淞玉也疲乏得要命,浑身无力,昏昏欲睡。好像有什么东西拼命地把他往黑暗中拖,他在床边坐了片刻,也歪倒在了霁月身边。小箱早上起床,照例扫洒雨公子的房间。虽然公子出远门了,房间也要保持干净,不知道哪天公子就会回来了,必须让屋子每天都保持一尘不染。他刚推开房门,就闻到了一缕幽幽的花香,走进去看到榻上玉’体横陈的三人,差点吓破了胆。小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发现这三人其中两人他都认识,是自家公子、霁月公子,还有一位面色清冷的公子,蜷缩在床沿,霁月公子的脚还跨在了这人的腰上。三人睡得很熟,看起来很和谐的样子。只是看起来有些狼狈,尤其是自家公子和霁月公子,袍子都脏了,变成暗红色了。暗红色……以前在主宅里,有小丫鬟月事来了,经常会一大清早的蹲在院子里偷偷洗床单,床单上的血迹,就是暗红色的。难道是血?!小箱脱了鞋子,轻手轻脚地爬上床,从床尾绕过去,爬到在床最里侧的自家公子身边,小手在公子身上摸来摸去,手伸到了雨公子的胳肢窝处,雨公子嘿嘿笑了几声,顽皮地睁开眼睛。原来雨公子早就醒了,只是迷糊着不想起来。他发现了小箱在看他们,十分好奇,直到小箱爬上床在他身上乱摸,他才忍不住痒,笑了出来。小箱轻轻拍了公子的胸口一下,嗔怪道:“公子,您回来也不告诉小箱一声,现在还打趣我,我快被您吓死了!”雨公子笑眯眯的,伸手用力扯了一下小箱的头发,差点把小箱头上的发饰扯掉了。“嘿嘿,小黄毛,真好玩!”淞玉被他们吵醒了,他下意识地抱紧霁月,跳下床。霁月在他身上挣扎了几下,又把脑袋靠在他的肩头,不动了。“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他厉声问小箱。小箱莫名其妙地说:“这是公子的家,我是公子的人。倒是你,你姓甚名谁?为什么睡在公子的床上?为什么抱着霁月公子?”淞玉拧着眉头望着小箱。眼前这个人,或许是雨公子的家仆吧,只是太没规矩,随随便便就爬到主子床上去了。在小箱看来,这位公子才是不懂规矩,客人怎么能睡主人的床,霁月公子与自家公子关系交好也就罢了,现在又冒出一位,三个人躺在一张床上,成何体统?雨公子没感觉到二人不友好的氛围,他躺在床上好奇地看着小箱嘴巴一张一合地说着什么,头上的发饰也跟着一颤一颤,忍不住一把薅住了他的头发,想把那个发饰撸下来。小箱被他扯得头皮痛,嗷的一声叫了出来。淞玉却又惊又喜,目不转睛地望着雨公子。他居然醒了?真是老天保佑,这下霁月不会埋怨自己了。“公子,您快松手吧,小箱好痛!”小箱歪着脖子叫着,握住了雨公子的手腕。“我要你头上这个!”雨公子指着小箱的发饰说道。小箱很为难,却还是把发饰取了下来。这东西虽然是公子送的,但是公子现在要收回去,也无可奈何。“给我戴!”雨公子抬着小箱的手往自己头上放。小箱只好帮雨公子理顺好头发,把发饰夹了上去。雨公子兴奋地光脚跑下床,在镜子面前照了照,却看不到自己的后脑勺,急得乱转。小箱跟在他身后,帮他穿好鞋子,又取出小镜,双手捧着在他斜后方站着,雨公子看到了镜子里发饰的样子,笑弯了眼睛。霁月醒来,发现自己被淞玉抱在怀里,很不自在,他推了推淞玉,淞玉正瞪圆了眼,看着雨公子不同寻常的举动出神。霁月也朝他眼神的方向望去,看到雨公子正在照镜子,他高兴地跳下去,跑到雨公子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