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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手中。 朱白水……同为六君子之一,他终究所为,辜负了君子之意。 他的确辜负了君子。 朱白水从来都知道这件事。 之后……再也没有别人,愿为一个陌生人的冬温症苦心制药。 虽然那贴药之后,他的冬温,已好转了许多,已经不需要其他大夫相看了。 师父说,他为武林除恶,做的很好。天下人都会以峨眉为傲。 究竟是以除恶扬善为傲,还是为峨眉第一的名誉为傲呢?朱白水一时也说不清楚。 他对师父说,“连城璧,曾为六君子之一。他是无垢山庄的少主,人死如灯灭,昔日过往已如风而散,无论如何,他都应该回到故土。师父,连兄于我有恩,弟子请送连兄回无垢山庄。” 妙法看着他很久,“惠清,你明白你在说什么吗?连兄?即便他死了,你也不可与此人称兄道弟,否则,你必将成为武林中人下一个清除目标。” “……” “此,也是师父的要求吗?” “惠清,你既已入佛门,便不该再涉红尘。” 朱白水低着头,似乎思考了一会,才道,“何为红尘?师父,佛空明万物,幻梦人生,那么,峨眉又何必求这惩恶扬善的正义之名?” “……” “你是,在质疑为师吗?” “弟子不敢。弟子今请,蓄发还俗。” “……何意?” “弟子自以为看破红尘已远离江湖纷杂,但其实……江湖,江湖自在人心。但凡弟子生于人世,就避让不开。并非峨眉,就能让弟子静心。如此看来,弟子终不能入佛门得以了结,又何必于此自欺欺人呢。”连兄,在为世人追杀之际,选择相信他,可是他却是因为师门,辜负了这份信任…… “惠清是说是为师逼你杀了连城璧吗?” “……师太,在下并无此意。” “……”妙法看着他,也知道这个弟子佛缘深厚,他看着温善柔和,但一下决心,就执拗无比。 当初他要拜入峨眉,整个朱家都没拦住…… “既如此,为师也不强留,你下山去吧。” 朱白水最后一次以弟子礼大拜,此生再未踏入峨眉。 公孙铃原本不愿见他,最终执拗不过,还是让人进来了。他们,却并未将棺椁送回无垢山庄。 无垢山庄…… 若连城璧真的想回到那里,早已回了。 …… 他跟着公孙铃学医之时,曾停留了京城一段日子。 沈璧君。 他终于见到了这个让六君子之首倾心和名誉毁尽的女人。 明眸皓齿,眉清目秀,的确生了一副温柔美丽的容貌。 但就外表,她的确与连城璧是天造地设。 萧十一郎又是怎样的人?是否能胜过连城璧? 要多么优秀,才能让这样一位大家闺秀,放弃相处三年的丈夫而与人私奔? 朱白水见到了他身边一个英俊潇洒温柔却显得洒脱的男子,原本他以为那就是传说中的萧十一郎。 就见沈璧君面色显出几分痛苦来,又纠结又难过道,“十二郎,对不起……我,我知道,我不该这样。我实在无法原谅自己……” 年轻的男子面露苦涩,却还是非常宽容温柔的理解的安慰她,“我知道,璧君你一时无法接受。可是我是真的,真的很在乎你。我知道,我不比萧大侠,无法保护你……但只要你有事,璧君,无论如何,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 沈璧君:“不,这与你无关。是我,一切都是我的错。” 如果她心意坚定,不会因为许多事情感动,那便好了。她爱的,会只有自己的丈夫。 那么,萧十一郎所做的一切,不会感动她。萧十二郎所做的,也不会感动她。 十一郎不在她的身边,成日在外不知忙着什么。她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留在客栈,连城璧分毫不念当年情义,找了杀手来杀她。 是十二郎救了她。 不止一次。 连城璧武功尽废,便寻了无数杀手替他对付一个弱女子。 十二郎救了她,照顾她,一次一次,甚至自己都受了伤。 她的心是rou长得,又如何能不感动。 十一郎…… 他其实还不知道,他对于风四娘,有多么看重吧。 他究竟喜欢风四娘,还是喜欢沈璧君呢? 沈璧君,又喜欢十二郎,还是十一郎呢? “璧君!”一位轻功极佳的黑衣男儿飞檐走壁而来,拉住她的手,“璧君,你不能跟他走。我们经历那么多才能团圆,你怎能跟这个来历不明的人离开!此人突然出现,如此殷勤,必然不怀好意。璧君,不要相信他。” “难道一个人,会以他的性命,对另外的人不怀好意吗?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朱白水的目光,落到来人腰间,那把形制特殊的长刀之上。 割鹿刀。 当时沈家,力邀江湖齐名的六君子,护刀入关。 只是他已入峨眉,不愿沾染是非,便错过了这件事。 铸刀的徐鲁子大师曾言,“秦失其鹿,群雄逐之。天下第一的宝刀,当配天下第一的英雄。” 适逢连城璧陪沈璧君归宁,护送割鹿刀的重担,无疑落到了连城璧身上。 沈老夫人有意将割鹿刀交给这位优秀的孙女婿,提出的条件是,清除武林最大的败类,萧十一郎。 恐怕当时无人能料到,最后割鹿刀落在萧十一郎手中,本如清风明月无瑕无垢的连城璧却彻底跌落污泥恶名环身。 命运的恶意,有时,简直令人觉得毛骨悚然。 朱白水跟在易容的公孙铃身边,静静看着大街上的一切。 萧十二郎脸色苍白,似乎被萧十一郎又打击到了,却对着沈璧君强笑道,“璧君,我知道,你和萧大侠历经磨难,如今他回来了,我也终于放心了。萧十一郎,你要好好待璧君,否则无论如何,天涯海角我都不会放过你!” 萧十一郎:“……” 朱白水:“……” 公孙铃:“……” 众人一时沉默,意义各不相同。 沈璧君感动之余,无疑因自己的变情更加痛苦,“……十二郎。” “璧君!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语欺骗了!连城璧心机叵测,若真的对付你,又怎会让我们抓住马脚,怎会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挡住杀机。” 沈璧君,“你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为什么没被连城璧杀了吗?名不见经传,十一郎,你知道你不在的时候,他救了我多少次?难道你喜欢的人的恩人,在你眼中,就是连名字都不愿提起的存在吗?” 萧十一郎:“……”他叫萧十二郎啊!与他只差了一个排行,他怎会不记得?可提起,难道不尴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