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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大长公主欲言又止。最终他还是压下心头的情绪,行了个礼和梁简一起离开。等二人走远,一直没有说话的穆昔才问道:“娘,你方才怎么……”穆昔看的出来大长公主对梅争寒的态度很是不一般,可是她又不知道该怎么问才合适。大长公主在原地站了许久,一直等梅争寒和梁简的身影消失在原地,这才回身看着穆昔道:“娘让你担心了,没什么,只是故人归来一时情难自已。今天就不玩了,我们先回去,我有事要和你爹说。”“可爹爹今天一早去寒山寺了,这会儿恐怕还没回来。”大长公主一听,像是想到什么,道:“刚才梁简说的可是要去寒山寺?”穆昔点点头,大长公主沉郁的心情一扫而空,眉眼间带上两分笑意,道:“那好,我们也去寒山寺,你去雇一辆马车,在牵两匹马。”穆昔猜到大长公主是要去追梁简二人,她心有疑惑但并没有忤逆大长公主的意思,很快就准备好马车和马匹,派人传信回府说是去接穆程。布置好后才上马走在前面为大长公主开路,一同出城去。第107章梁简和梅争寒径直出了城门,路上二人谁也没提刚才的事,都默契的把它翻篇不去深究大长公主的用意。去寒山寺接江盛雪本来也只是梁简随口扯的一个借口,这会儿出了城门看着外面的好天气,心里舒坦不少,想着去接江盛雪也不错。没有雇车没有骑马,两个人混在来来往往的人群里也不扎眼,慢悠悠地往寒山寺走。大长公主的车架追上他们已经是一刻钟以后,两人正准备从官道下去抄小道,幸好马背上的穆昔眼尖,及时叫住两个人。穆昔拉住缰绳让马停在二人面前,抱拳道:“梁城主,梅公子,我们又见面了,我和我娘正要去寒山寺接我父亲,此去路途稍远,若是不介意请上马。”穆昔的身后跟着一辆马车,和一匹没有人坐的马,她嘴上说着请二人上马,目光看的却是梁简。梁简眉头微蹙,穆程竟然也在寒山寺,他开始有些后悔刚才的提议,张嘴想要拒绝穆昔的好意。穆昔看出他的意图,不等他表态又道:“我娘和梅公子一见如故,想和他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还请梁城主行个方便,随我一同欣赏沿途的雪景。”穆昔这话一出顿时堵了梁简的嘴,他要是拒绝无疑是拂大长公主的意思,显得不近人情。梅争寒看出他为难,上前握住他的手低声道:“兄长不必担忧,只是闲谈两句不碍事,没必要拂大长公主的好意。”梁简怕的就是大长公主的闲谈,可梅争寒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他继续阻拦反而显得突兀,像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样。他心里叹口气,便没再多言,自顾上了穆昔身后的马,看着梅争寒跨上马车。穆昔雇的马车宽敞精致,帘子一遮里面暖和的很。大长公主端坐在里侧,看着梅争寒上车,眉眼间染上笑意。梅争寒抬手欲行礼,大长公主阻止道:“不必多礼,我还没谢谢你替我找回那块玉珏。”大长公主发话梅争寒便止了礼节,规矩地坐到一旁,道:“殿下言重了,就算今日我不出手,想来玉珏也丢不了。”“确实丢不了,可是让旁人找回来和你替我找回来意义不一样。”大长公主怜爱地看着梅争寒,目光游离在他的面容上,看着他和穆程有几分相似的面容,心里即高兴又难过。高兴的是她终于看见自己的孩子,难过的是他们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认。多少年了,她日思夜想的孩子终于到了自己的跟前,和他的父亲一样英俊高大,不卑不亢。哪怕出生乡野,也不能掩盖周身的锋芒。梅争寒察觉到大长公主话里有话,他心里莫名的难受,脸上却是笑意不变,对这话避而不答。大长公主请他上马车也不是要和他说在市集的事,并没有觉得有不妥的地方,转而问起另外一件事:“刚才在市集上听梁简说你家逢变故只剩下一个meimei,可方便和我说说是怎么回事?”“这事说来有些复杂,殿下想听还容我想想从何说起。”梅争寒弯了弯眉眼,随后脸上的笑意稍敛,沉思片刻道:“我和meimei原是红叶城周边小县城的人,大概是半年前……”梅争寒不紧不慢地诉说自己遭逢家变的事,提到闽国蛊师进犯红叶城,江义为此丧命。他说的冷静,面上不见多少悲痛之色,只是声音有些低哑,情绪也不高。大长公主听他徐徐道来,拢在衣袖中的手不由地收紧,面上浮现薄怒之色。听见江义身亡梅争寒受伤,她更是沉下脸,心中愤懑不已,只恨自己当时不在红叶城,不然要将那昏官斩首示众。梅争寒没有错过她的神情,越说心里越沉,他不是傻子,早在市集上遇见大长公主时就察觉到她对自己的态度不同,现在同在一个车厢中,那种感觉更甚。明明是个才见过一次的陌生人,可偏偏对方给他的感觉很是熟悉,让他不自觉放下戒备去依赖。这种亲昵很是突然又让人生不出厌恶,梅争寒心里有个猜测,可是他又不能确定,便强压|在心头没有表露出来。马车外梁简和穆昔并驾齐驱,梁简时不时会回头去看身后的马车,看起来心事重重。穆昔只当他是担心梅争寒,笑道:“没想到梁城主对令弟如此上心,只是片刻不见,怎么像是如隔三秋。”“郡主说笑了,我这弟弟性格顽劣,我是怕他言语间冲撞大长公主殿下。”梁简收回自己的视线,把心中的不安都压下去。不用想他也能猜到大长公主想问什么,无非是梅争寒这些年过的如何。她为人母想知道无可厚非,梁简只盼梅争寒不要起疑才好,当下这个局面并不是相认的好时机。穆昔不以为然,道:“我倒是觉得令弟进退有度,不卑不亢,和他一比,王城中的那些贵公子才叫顽劣不堪。”穆昔说着像是想到什么,厌恶地皱了皱眉。她和王城的贵家公子鲜少打交道,但对他们的事迹却知道不少,都不是什么好话。若非她甚少回来不想和这些人计较,非得把他们打的满地找牙不可。王城多贵少,却找不到几个真正的公子。这一点梁简心知肚明,倒没有反驳穆昔。虽然梅争寒自小在民间长大,可到底是皇室血脉,和那些顽劣之人比起来不知道高贵多少。穆昔热情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