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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眉蹙起,手隔着广袖捂住心口,“心口好像也在痛,怎么办?这下怕是要痛死在半路了。”晏明慌神:“大人,大人你怎么了!大人你千万振作一点啊!”宁和音微嗤了声,装得挺有模有样。为首侍卫纳闷:“背上的伤口崩裂,和头痛以及心疾发作,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旁边的侍卫往阁楼上望了一眼,对为首侍卫附耳悄声道:“就让他休息一会吧,若是他出了什么事,到时公主怪罪下来,我们才是真的不好交代。”为首侍卫闻言,不耐烦地甩了甩手,“那快去吧,就坐一会,我警告你,这一路上的百姓们都在看着,别想光天化日之下,跟你夫人做出什么不合规矩的举动。”“那是自然。”庄沢轻巧应下。宁和音先他一步进马车,靠在车壁上闭着眼睛,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别装了。”庄沢上车,放下车帘后道。宁和音继续装死。车轮开始缓缓滚动,他们这一队被公主的侍卫押送上路,沿途引来不少百姓们的目光,一路上都有百姓在窃窃私语。庄沢坐至她身边,开口:“我有话要告诉你。”宁和音的眉心微不可察跳了一下。“其实那卷藏宝图里,并没有什么金银财宝。”闻言,宁和音当即睁开眼,“你又在骗我?”“算不得骗,”庄沢笑了笑,“毕竟那是比成千上万的金银财宝,更为重要的东西。”“什么重要东西?”宁和音的好奇心被吊起来,于是就顾不上跟他生气了。“先帝在位时期的庄将军,自幼耳濡目染精通武艺,十四岁便开始征战沙场,叱诧风云无战不捷,帮助先帝攻下了不少周边小国,这一点你可知道?”庄沢问。宁和音本来打定了主意不回嘴,这下又忍不住开口:“三岁小孩和八十老妇都知道的事,我当然知道了,不过他是你爹,你说起他来时,为什么要用这么陌生的口气?”庄沢避而不答,自顾自继续道:“当年先帝从一高人口中听闻,边境有一小国,而那小国中,藏有能使天下一统的珍宝,于是下令,派庄将军前去剿灭那个小国。”宁和音瞪大眼:“还有这种事?”庄沢静静望着她,脸上没有半分开玩笑的神情。“那那个珍宝,是不是就是藏宝图里的宝物?”宁和音问。庄沢:“是。”宁和音:“所以小国被剿灭,庄将军拿到了藏宝图?”“哪有那么容易?”庄沢听了她的话一笑,“小国是被剿灭了,可惜庄将军命人寻遍所有,用尽各种方法,也并未发现那高人口中的珍宝。”宁和音:“那然后呢?先帝动怒了吗?”“当时庄将军战绩赫赫,深得民心,先帝表面自然不会动怒,只是在心中,埋下了一枚猜忌的种子。”庄沢说话时眉眼含着笑,仿佛是在说一件全然跟他无关的事,所有的喜怒哀乐,全都凌驾于之上。“后来庄将军遇到一名貌美女子,互相一见钟情,他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娶她为妻,之后恩爱情深,羡煞旁人,一年后,那名貌美女子,为他诞下长子。”宁和音忍不住问:“那个长子,就是你吗?”“你能不能等我说完了再问?”庄沢好笑般抬起头,伸手摸了摸她发髻,“被你打断,又不知道该从何讲起了。”“那你讲,你讲就是!”宁和音把他手扯开,一脸气鼓鼓的样子,“但是别摸我头发!”庄沢失笑,收回僵在半空的手,神情正经很多,“但其实庄将军娶的那位貌美女子,其实另有身份。”宁和音:“是不是那个被他剿灭的小国的公主?背负着血海深仇,前来找庄将军复仇?”庄沢这回没再说能不能别打断他,而是用一种见了鬼的神情看着她。半晌,他开口:“你怎么知道?”宁和音继续说:“她是故意和庄将军相恋,让他深深爱上她之后,还为他生下儿子,这一切,只是为了能够在日后真相大白时,让庄将军体会到诛心的痛苦,对不对?”庄沢默然不语,那神情明摆着就是“你把我台词都抢了还让我说个屁”。宁和音用脚指头都想得到,能出现在小黄文里的背景故事,肯定是要狗血狗血再狗血,最好是各种错综复杂,感情线剪不断理还乱,那样才显得足够逼格。很快的,稍微有点洋洋得意的宁和音,望见庄沢的神情,闭口不语了。她怎么就给忘记了,现在这狗血背景故事中的主人公,不是任何人,是她面前的这个人,是她宁和音的男人阿。在那样的环境中长大的庄沢,说时候变成再扭曲残忍的模样,她都不会觉得奇怪。先前还主动把庄沢的手扯开的宁和音,这一下低垂着眼,不看他的眼睛,悄悄把手挪过去,轻轻抓住。“我也就是话本子看多了,所以随便猜猜,不会真的被我猜中了吧?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宁和音的语气越说越轻,说到后来,软软糯糯,像是在撒娇。庄沢垂眼看她,“你可以继续再猜猜的。”如果不是他的语音温和,宁和音还以为自己是被威胁了。就是那种,涵盖着“你猜啊有本事你就猜,看猜出来我不打死你”这种深层含义的话。“我不想猜了,”宁和音嘀咕道,“费脑子。”庄沢轻笑了声,“后来那个女人,终于等到那天,她与先帝串通,将事先准备好的龙袍,藏于庄将军的府中,等到庄将军被禁卫军抓住,整个庄家已无力回天时,她才告诉他所有一切,并且当着他的面,说将来会入宫中。”“这……”故事说到这里,宁和音只能说一句,真的很狗血,“她入宫中成为先帝的妃子,难道就没想过,她真正该报复的人,是先帝,而不是庄将军吗?”“也许有时候,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些……”庄沢淡然道,“谁又说得清呢?”宁和音抓紧庄沢的手,“那你之所以能留下来的原因,是不是……因为她。”庄沢道:“不错,是她恳求皇上,免除我的死罪,将我送入宫中。”有一种人,他的表面越是风轻云淡,内心就越是风起云涌。宁和音止不住想,庄沢这么平静地说出这些话时,他的心里,究竟在想一些什么。“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宁和音把自己窝进他的怀里,环抱住他的腰,耳朵贴在他的心口不断说着话,“现在有我在呢,我会陪着你的……”庄沢指尖微动,看着怀里的人,淡然失笑,心里却如同有一窝棉花,猝不及防占据整个心房,既软,又暖。“看来,你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