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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怔,移开眼睛。 她刚刚又在嫉妒施海了。 唐啁为自己再一次冒出来的嫉妒心惊讶,还有点羞赧。 她岔开问题,“您真的把小时候的照片都销毁了?” 施辞轻哼一声,“当然。” 这声哼听在唐啁耳里,给她一种俏皮可爱的感觉。 怎么回事? 怎么感觉她也很少女? 唐啁低头掩饰笑意。 “丁女士那里可能真的有,不过我是不会承认那个人是我的。”施辞语气听上去像是傲娇了。 唐啁一下子笑出声,“您为什么叫丁阿姨作丁女士啊?” 施辞耸耸肩,“那时她生我的时候还年轻,不太适应mama的角色,小时候一直让我叫她姐来着,我不愿意,就这样叫她了。” 唐啁抿着笑意,突然想起刚才施辞在情急之下的那句“妈”,还有“妈咪”,仰头又去看她。 这下子没觉得她比自己大很多了,仿佛就是一个同龄人,很亲近很亲近的感觉。 施辞垂眸望她,眼神幽幽的,“我告诉你,你可不许去跟丁女士要照片看!” 不许! 这个字眼是有一点霸道。但是配合着施辞的语气,神情,唐啁有点形容不出的感觉, 怎么这么孩子气? 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她的笑意都快掩饰不住了,“我不会去要照片看的,你放心。” 不经意间把“您”换成“你”了,施辞暗自一笑,看着她,“真的?就算施海给你看你也不看么?” 唐啁略收起笑意,努力正色道:“我也不看。” “嗯。”施辞满意地点头。 两人从出门的时候走得已经尽量慢了,可还是感觉一眨眼就到了公交车站。 “到学校的时候发微信给我?”施辞的语气像在征求她的意见,听上去更像是柔软的要求。 “嗯,好。”唐啁很自然地应了声。 似乎已经没什么话可以说了,两人不约而同沉默,又不觉得尴尬。 夏天下午的日光带着暑热,风在浓密的树影间摇曳。 “下周六我可能赶不回来了,”施辞看着来往的路人道,“那边的工作已经快要收尾了,所以周日才能回。” 唐啁只有过意不去的感觉,“嗯,我知道了。” 她受了施辞这么多照顾,已经不是简单的一句谢谢就能表达了,只能让她放心。 唐啁低声说:“施海有进步的,他现在能坐下来好好做题了,其他的还需要积累。” 施辞其实不怎么关心这个,她对唐啁很有信心,只要施海能跟着她的方式走,考个合格不是问题。 她仅仅笑道:“哦。” “他现在也没那么排斥了。”唐啁想为了补习,施辞可能也费了劲说服施海。 施辞本来想说她才不在意施海的态度呢,他只能听她的。但转念一想,她忽然微微叹气,一副施海真的很不懂事而她是用心良苦的好jiejie模样,“只要他不排斥就好。”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我有演戏的天分呢?施辞想,如愿地看到唐啁眨着大眼睛望着她,就连那颗泪痣都泛着关心的神采。 心情很是愉悦。 白色简单的v领t恤让唐啁的脸显得更小而秀丽,她的头发的长度已经过了肩膀,脖颈的线条在蜂蜜般的夕阳光既修长又娇嫩。 她眼神有种天然的无辜和真挚,她说:“您真是个好jiejie。” 施辞笑。 内心却想,这下又回到了“您”了。 嘴上说:“是吗?那臭小子肯定讨厌死我了,说不定正在家里问丁女士拿我的黑历史照片来取笑我。” 这时,公车远远地开了过来,那绿色的宽宽的车头印着的数字正是唐啁要搭的那一辆。 唐啁回头看了她一眼,仿佛迟疑了一两秒,才低着脸道:“虽然您说是黑历史,但我觉得……您那时候……肯定也很好看很可爱的。” 施辞眼皮一跳。 唐啁低着眼睛留意着脚下,公车门一开她就跳了上去。这一站只有她一个人,公车很快就飞驰而去。 施辞望着公车碾压过路面扬起的些许黑色尾气,和一横灰尘的印记,抱了下手臂。 施教授没想到此景实在不够优美,她脑子里只闪过一个念头 ——刚才她是被那只鸟儿撩了吗? 唐啁回到宿舍时,天边已经剩下一点晚霞的紫色,夜幕随着凉爽的风铺盖而下。她放下包,掏出手机,踌躇的指尖轻轻地无意识地点着下巴,还是点开了微信。 “施教授,我已经到了宿舍了。” 然后她放下手机,打开从饭堂打的饭盒,满满的一盒白饭上浇了香浓的茶色汤汁,还有一点白菜,一点豆角炒rou。 她本想点开手机里的音频听,想了想,还是把手机放在面前,掏出了mp3。听了十五分钟的新闻音频,她刚好吃完饭。 查看手机,没有收到施辞的回信。 她收拾好饭盒,打扫宿舍,整理书桌。 又看手机,呼出一口气,微信没有回。 可能不用回吧…… 一时说不出心里什么感觉。 打水洗完头发,在吹风筒呜呜呜地响声之中好似听到了手机的振动,唐啁立刻关掉吹风筒,未干透的头发泛着湿漉漉的无花果清香,她急忙点开微信。 “刚才去把照片从丁女士那里抢过来了。” 唐啁弯唇而笑。 那边还在输入,一转眼一行字就跳到她前面来,“商量一下,可不可以别您您您地叫我了?嗯,还有你不是叫过我jiejie么?” 唐啁的笑意倏然敛住,心却同时狠狠地震了一下。 她慢慢地侧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眼睛呆呆地盯着正对着她的床梯。 心口有点陌生的感觉拂过,暖暖的,刺刺的。 好像是一种期盼的到来,是一种没有想到会被确定的期待。 我可以吗? 我能那么叫她吗? 我有这个福气吗?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真狠心,我已经重感冒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