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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小跑过去,隔着个大铁笼一看,“唉呀”的叫出声来。“是凤凰鸟么!小人第一次见到!好漂亮!”白幽呵呵笑着,搂着人的细腰,道:“这叫孔雀。你喜欢吗?放到你院那边养呀。”少年甩手摇头,“王妃,别折煞了小人。这般尊贵的凤凰鸟怎能让小人养呢!只有王妃才能与其匹配。”“桃儿,这叫孔雀。还有别再小人小人的,烦死了!再有下次,我罚你身边伺候的人,谁叫他们没好好教你!”少年低叹了声,幽幽了道:“王妃,你就不怕你家夫君吗......”顺便拉开摸上自己屁股的爪子。白幽呵呵笑了几声,命人将孔雀送到“百兽园”。自己大大的伸了个懒腰,捉着少年的手,道:“走!我们去游湖!”湖边青柳树下摆好了矮榻躺椅,白幽靠在椅上打起盹来。湖面上泛着几只小舟,上面的琴师抚着轻柔欢快的乐曲。“王妃,玉狮子带来了。”其中一个婢女手抱着一只通体雪白,眼闪着宝蓝色的长毛猫儿交给了人,。白幽起身,抱着猫,从旁边婢女手中取来翠玉梳子,理顺玉狮子的长毛。“叫厨房送些甜碗子来。”“是。”一盏茶时间,几个小厮把五个食盒捧到白幽榻前,打开,全是冰镇过的小吃。有桂圆红枣茶,甜瓜果藕,薏仁汤,鲜果,糕点十数样布满桌上。“王爷吩咐厨房,不可让王妃贪吃凉食,小人就取了一些让王妃尝尝。”“啧...行了,行了,下去吧,都下去。”白幽摆摆手,摒退了旁人。春桃抱过了猫儿,放在腿上。“王妃莫要贪吃凉的,会伤身子。”白幽灌了一碗酸梅汤又抓了把果脯,盘脚吃着。“我又不是女子,还怕寒凉吗?桃儿,这好吃,是王爷昨日去宫里拿的!”“王爷对王妃是真的好。”白幽勾起嘴角,盯着少年,眼中竟有了一丝悲伤神色。“是吗?春桃,爱一个人自然出于本能对他好。我相信李扬以前一样待你极好的,才让你拚了命也想再尝到他的爱。可人心终是rou做的,那经得了一次一次的心伤?血难久热,从来人心易冷。春桃,你自己要好好想通。”白幽咽了咽口水,冷了脸,又道:“我曾经也为了一个男人爱得死去活来。不...是真真死过一次又活过来。所以!没心没肺也好,凉薄无情亦好,我才不会把心再交出去任人践踏!”“是王爷吗?”白幽没有回答,叹了口气,脸色又回复如常,接道:“春桃,我不瞒你,我得了病,治不好的,也许时日无多了。”春桃手中动作一僵,大惊失色,抬头望着人。“反正时日无多,浪得一日是一日!”“王妃...小...幽,是真的吗?”白幽微笑着点了点头。春桃捂着嘴,眨了眨杏目,就嘤嘤地哭起来。“春桃,留在王府,陪我最后一程路,好吗?”“小幽!春桃答应你,你...呜...一定要...要好生照顾自己...”春桃一下子就哭倒在王妃怀中,白幽随即抱着了人,贼兮兮的摸着人的腰,吃了几下豆腐。“乖,别哭,乖......”抱着人那软柔的小身板。白幽心里暗叹,果然像只小白兔呀,又易哄又易骗,好像好好吃的样子。但想到王爷的脾气,白幽怯了,是真怯,摸了几下,过足了瘾,就放开了人。秋棠是知道人还好好的,白幽都会派暗卫偷偷溜到国公府替春桃传递消息。春桃是想让秋棠尽快出国公府,再接来王府一同有个照应。正好李扬前几日给了银两打发他出府,是最好不过的。秋棠坐在桌前,手中拿着春桃放在暗柜的荷包,若有所思的模样。清俊的脸上透出了狡黠的笑。忘情蛊事情已过了半个月,李扬仍旧他的生活,只是偶尔想起了少年的身影,心里都是莫明的郁卒。男人执起毛笔,门外的小厮问道:“爷,静心苑的秋棠公子求见。”秋棠?李扬搁下了笔,端坐好,叫人进来。“奴才拜见国公爷。”“起来吧,何事?”男人打量着地上跪着的人。身上没有春桃的媚态,也不像其他小倌一样俗艷,倒是清清秀秀,俊朗温润的一个翩翩少年。“奴才明日便出府,特意前来答谢爷多日的照顾及赏赐。”少年又叩了头。“知道了,退下吧。”李扬扫了人一眼,冷峻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再次执笔。“爷,还有一事。这是春桃的遗物,他人还在时,叫我以后他出了事,一定要把这个交到爷手中。”男人抬笔的手一凝,那点浓墨滴落在宣纸上,慢慢渲开,沾黑了信纸,亦染黑了男人的眸色。秋棠起身,双手奉上春桃的荷包。李扬接了下来,竟不敢打开。他怕一旦打开了,有些事实将会被击碎。男人失笑,到底在乱想什么。解开荷包一看,那笑容连同心跳都僵着了。里面是个跟他身上一模一样的同心发结。“不...为什么?你说,这东西春桃怎得来?”男人声调平静,但却带着颤抖。“这个听春桃说,是跟他夫君一人各一个的。”秋棠装出一副无知的表情回答。李扬手撑着木案,喘着大气,身体摇摇欲坠。“爷......”秋棠有些踟蹰走上前,扶人。男人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咬牙切齿紧闭双目。脑海中彷彿有些什么记忆要喷薄而出,却又被什么阻挡着。只差一点点,就差那一点儿......春桃!洛桃!豁然间,李扬猛地睁开了眼睛,满目清明。有些烙在灵魂的回忆,刻在骨里的记忆,瞬间,全部涌现。“桃儿!”李扬撕心裂肺的惨叫了一声,吓到屋子里的人。男人喘着粗气,眼前白花花一片。他的全身上下都痛得像被捣烂了,心脏更象是被万虫噬咬般剧痛。恨不得挖出来才解去这种痛。“我到底!我到底是做了什么!桃儿!”男人捂着肚子,张口就吐出了一大口鲜血。“李扬!”男人最后的意识,只听到屋里的下人们慌张无措的叫声。李扬突然昏迷,惊动了整个开国公府。太医、大夫甚至民间术士道士都请来了好几遍。男人依然躺在床上,丝纹不动。李扬得病消息,白幽当日已经知道,可是却没有告诉春桃。今日,一如以往的过着他奢侈颓废的生活,对面坐着的是范文川。“王妃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