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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下丝毫痕迹,是一种纯然的漠视,却又让人忽视不了,如芒在背。顾函玉也在眨眼间垂眸,安静的吃着晚餐。顾媛媛倒是一脸好奇宝宝的模样,目光总是忍不住偷偷往沈墨身上落,她还是第一次看见沈墨这样含蓄却又透着神秘的男人,对他很是好奇。她的目光单纯而直接,清纯又灵动,沈晖都发现了,忍不住看了她一眼,顾媛媛脸红红的,埋头扒饭。……晚饭后,老太爷让顾函玉陪她去书房玩两局棋,顾函玉便叮嘱顾媛媛,让她在主楼这边玩会儿,她去去就来,要是想回家:“不然让司机先送你回去吧?”顾媛媛乖乖的说:“我没关系,我等你一起回去啦。”顾函玉想了想只能说好,“辛苦你了。”又对沈晖说让他帮忙照顾一下顾媛媛,沈晖嗯了声:“你先去吧。”顾函玉便了无牵挂的走了。她去到老太爷的书房的时候,发现沈墨竟然也在,坐在紫檀木做的椅子上,他单手托腮,食指在腮侧轻点,见她进来,漆黑的眼眸抬了抬,看她一眼,目光便又飘向别处了,没有焦距的,极为随意淡漠。老太爷就好像沈墨不存在似的,煮了茶,斟了两杯,对着顾函玉招手:“过来坐。”顾函玉过去坐下。老太爷其实这两年对下棋的兴趣已经赶不上他对种地的兴趣了,他除了家周围刨了地,在帝都郊区还有一大片农田,种了蔬菜瓜果,偶尔老太爷还会让人送些到顾家去,多了吃不完的,也会送去孤儿院这类的地方。她陪着下了会儿棋,期间老太爷也没和沈墨说上一个字。倒是沈墨悠然自在,也没试图去讨老人家欢心,大概因为这样,老人家落子的手都变重了。沈墨是真的挺悠闲的,他坐了会儿,大概是觉得口渴了,老太爷不给他倒茶,他便自己动手,走到顾函玉身边,俯身给自己添了杯茶,一口饮尽,扔了茶杯,又坐了回去。老太爷重重的哼了声,还是没搭理沈墨。沈墨还是保持着之前那个姿势,他看了会儿老太爷,目光又落在他未来的侄媳妇身上。――这是一个一看便被各种规矩束缚的女人。刚才吃饭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连他那喜欢讲规矩的大嫂都没眼前的女人有规矩,此刻也是,屁股挨着半张椅子,坐得端正笔直,一手置于腿上,一手两指夹着棋子,因为思索而微微皱起眉头,说话轻声细语,笑容也是含蓄温柔。他看见她纤细单薄的身躯,腰肢不盈一握,仿佛一折便断。沈墨闭上眼睛,食指还在轻轻点着,直到他快睡着的时候,听到茶杯磕在桌面的声响。他睁开眼睛,顾函玉已经站起身,恭敬有礼的模样:“爷爷,那我就先回去了,改天再来陪您。”老太爷摆摆手:“嗯,去吧。”顾函玉又侧身对他颔首:“小叔,我先回家了。”沈墨嗯了声,看着顾函玉走了出去,他这才起身,顺便看了眼棋盘,他脚步微顿,再看了眼老太爷,“怎么输了?”??哐当――自尊心极强的老太爷气得桌子都掀了。“你这个逆子!”“滚!”沈家副楼的佣人们大多听到了这声咆哮,“老太爷和小先生又吵架了?”“小先生不是刚回来吗,怎么又吵起来了……”“老太爷这次看起来好生气!”“老太爷是不是更喜欢先生不喜欢小先生?不然怎么每次父子俩见面都要吵上一架?”就连刚离开书房的顾函玉也听见了,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就不得了了,下一秒就见沈墨被老太爷轰了出来,还砸了几个茶杯,顾函玉看看沈墨,又看看地上碎了的茶杯,这套茶杯她认识,玉做的,价值几十万,做工精细,这么碎了还挺可惜。幸亏沈墨穿的衣服是黑色的,看不出被泼了茶水的痕迹来。只是此刻男人虽然被赶出了书房,但他站在门口,长身玉立,灯光下的侧脸更显得俊逸深邃。如果不知情的人看了沈墨,绝对不会以为他和沈老太爷是父子,看起来更像爷孙。至少顾函玉第一次知道沈墨就是沈晖小叔的时候,着实惊讶了,因为他们俩看起来更像是兄弟。而且沈墨沉着内敛,不像沈晖那样锋芒毕露,他更像只收起爪牙和蛇信的猛兽。顾函玉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转身下楼,继续往主楼走了。她走了没一会儿,就感觉身后跟着一个脚步,她回头一看,果然是刚被赶出来的沈墨。“小叔。”“嗯。”他没有交谈的意思,她便回头继续走路,老实安静。沈墨就走在顾函玉身后,他平直的余光里是女人纤细的背脊和摇曳的裙摆,还有被风吹得飘飘荡荡的长发。走着走着,女人的身影突然停了下来,他眼睛一扫,看见窗户下,沈晖和一个小女生相谈甚欢的模样。刚才饭桌上见过,叫顾媛媛,顾家失踪十七年才找回来的女儿。“姐夫,姐夫,我错了,我不下里,我不下这里啦……”“你就给我一个机会!就一次,一次!”女孩的声音透过风传了过来。沈晖说:“落棋无悔。”顾媛媛眨巴眼睛好奇道:“五子棋也有这规矩吗?”沈晖:“有。”“不,我不管,我都输了三局了!姐夫你就让让我!”“不。”“……呜。”女孩输了,闭上眼睛皱着眉头,认命道:“你轻点啊。”沈晖唔了声,曲着食指和拇指在对方额头弹了一下,顾媛媛惊呼着抱住额头:“疼疼疼!”沈墨看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转眼便见顾函玉抬脚走了过去,道:“在做什么?下五子棋?”顾媛媛因为顾函玉的突然出现惊了一下,喊了声:“jiejie,你这么快就回来啦。”又解释,“我就挺无聊的,听说你去和沈爷爷下棋,就有点好奇,所以拉着姐夫陪我玩了会儿,我不会军棋,只会五子棋……”顾函玉道:“好玩吗?”顾媛媛呐呐两声:“好玩。”顾函玉:“好玩就好,还怕你等急了呢,你玩得开心,jiejie也开心。”她转身对沈晖道:“我还是第一次看阿晖玩五子棋,记得以前你说过,不喜欢玩这种幼稚的游戏,是在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