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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膳夫口中的这个随行膳夫,还真是天子队伍里的膳夫,天子从洛师出发,一路上队伍里的人可不少,什么样的仆役和小臣都有,自然不缺随行膳夫。而这个随行膳夫,其实并不是洛师来的人,而是当时在公子冯的山寨里带出来的人。这个人是跟随在公子冯身边的老人,因着祁律收服了公子冯,所以公子冯把山寨上的弟们全都带了下来,其中就有这个膳夫。祁律当真是没想到,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公子冯有恶食之症,所以平日饮食很注意,他有专门的膳夫照料饮食,便是这个膳夫了,跟随公子冯多年,所以公子冯十足信任他,公子冯的眼目出现问题之后,大家一直在排查公子冯身边的寺人宫女,但都很信任这个膳夫,毕竟这个膳夫一直跟着公子冯。哪知道,竟然就出现了岔子。祁律让公孙滑默默的去打听这个随行膳夫的消息,得出来的结论竟然十分惊人,这个膳夫并不是宋国人,他虽然一直跟着公子冯,但其实是郜国人,是因着老家出现了灾祸,所以才逃难到了宋国,跟在了公子冯身边。公子冯当年被宋公与夷斩草除根,逃出了宋国,膳夫也跟着逃了出来。祁律幽幽一笑,说:“好嘛,原来是郜国人,这就联系上了。”公子冯在薛国出现了坠马的状况,眼目相继出现了问题,祁律还在奇怪,那时候他们也不认识郜国公子,郜国公子还在宋国的馆驿住着呢,怎么就和公子冯扯上了关系?原来问题便出在这个膳夫身上。公孙滑眯眼说:“只是……太傅,就算如今咱们查到了这个膳夫是郜国人,但没有证据能证明他和郜国公子有什么密切的来往,该如何是好?”祁律淡淡的说:“没有证据?那还不好办么?律便亲口问问他。”天色混沌下来,膳夫们全部离开膳房,各自回了屋舍休息。一个膳夫捶着自己的手臂走到房舍门口,“吱呀——”一声推开门走进去。“嗬!”他刚推开门,立刻抽了一口冷气,不为别的,黑洞洞的屋舍里没有点灯,但是却有人在里面。有人端坐在简陋的席间,手中端着一个精美的羽觞耳杯,正在饮水,动作十分悠闲自得。膳夫吓了一跳,定眼一看,颤巍巍的说:“太……祁太傅?小臣拜见祁太傅,不知祁太傅大驾,可有什么吩咐?”祁律抬了抬下巴,“嘭!”一声,房门直接撞上,那膳夫被撞门的声音惊的一个激灵,连忙回头去看,便看到房舍门口站着两个人,一个是虎贲郎将祝聃,另外一个则是祁太傅身边的红人,郑国公孙滑,方才便是这二人将房门撞上。舍门关闭,屋舍里也没有点灯,瞬间陷入无尽的黑暗中,祁律坐在席间悠闲饮水的面容也瞬间蒙上了一层昏暗,那温柔的脸面都变得不是那么清晰了。祁律笑着说:“吩咐?是了,律的确有事儿吩咐你。”膳夫立刻跪在地上,看起来十分恭敬,但是仔细一看,他的双手微微打颤,腿也一直在颤抖,惨白的脸色藏在黑暗之中,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儿似的。膳夫说:“太太太……太傅请吩咐,小臣……小臣能做到的,一定鞠躬尽瘁。”“哆!”是祁律将羽觞耳杯撂在案几上的声音,这声音不大,也不是很吓人,但是膳夫却又是一个激灵,吓得直抽冷气。祁律笑眯眯的说:“律这有一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因此想要找一个人来请教,这思来想去的,只有你能解答律的疑问了。”膳夫赶紧说:“小臣……小臣只是一介小人,不……不懂甚么,实在不敢给太傅解惑啊!”“不不,”祁律很谦和地说:“术业有专攻,这个问题,只有你能为律解惑。”祁律顿了顿,幽幽的说:“律正在找一种,吃了之后能让人浑身发热,精神百倍,而且飘飘欲仙的东西,是了,这样东西吃了还会上瘾,简直是日思夜想,寝食难安,你可知道这是甚么东西?”“小人……小人不知道!”膳夫立刻“咚咚咚”的磕头,激动的说:“小臣不知啊!小臣当真不知!太傅饶命,太傅饶命啊!”祁律只是说了一句,那膳夫已经吓得魂不附体,虽然他口口声声说不知道,但是他的反应已经足以说明了一切,显然这个膳夫是知道这种东西的。祁律“哦?”了一声,说:“你不知?”膳夫肯定的说:“小人……小人不知,当真不知!”祁律说:“无妨,律这里偶得了一些。”他说着,从宽袖中拿出一个小瓶子,轻轻晃了晃小瓶子,里面发出“沙沙”的声音,很细腻的粉末声,继续说:“律偶得了这如此好的灵丹妙药,但是不敢贸然试用,所以便想找一个人来试药,你觉谁合适?”房舍光线太昏暗了,祁律突然拿出一个小瓶子,那膳夫吓得险些昏死过去,眼睛一翻,直接瘫在地上,瑟瑟发抖,凄厉大喊:“太傅……太傅饶命啊!!”祁律明知故问的说:“律做了甚么?竟然叫你如此讨饶?别急着叫,你不是不知么?很好,律倒要看看,你什么时候才知道。”他说着,“哆!”一声,将小瓶子往案几上一墩,笑容收敛,冷声说:“祝将军,还不请他试药?”“是!”祝聃立刻上前,说:“卑将敬诺。”膳夫跳起来便要跑,但是哪里跑得过祝聃?祝将军一把将那膳夫擒住,直接按在地上,捏住那膳夫的两颊,膳夫“啊啊”大喊着,只觉得腮帮子一酸,嘴巴不由自主便张开了。公孙滑拿起案几上的小药瓶,“啵!”一声扒开塞子,面带微笑的走过去,轻轻晃动着小药瓶,发出“沙沙簌簌”的响声。膳夫瞪大了眼睛,眼珠子越来越大,瞳孔却越缩越小,面容因为惊惧,已经拉扯到了一个扭曲的地方,突然“啊!啊啊!”的大喊起来,似乎想要说甚么话,不过他的嘴巴被祝聃捏着,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等等。”祁律悠闲的抬起手来,说:“他好像有话要说?”祝聃立刻放开那膳夫,膳夫“嘭!”跌倒在地上,如今没有人抓住他,但是那膳夫仿佛抽干了浑身的力气,倒在地上腿软的起不来,颤声说:“太傅……太傅饶命啊,小臣……小臣知道……知道……”祁律笑起来,说:“哦?你突然知道甚么了?”那膳夫说:“小臣……小臣突然想起来了,太傅所说的这种……这种药,确有其事,确有……其事……”祁律挑起嘴唇,简练的说:“说。”膳夫浑身冒汗,冷汗“滴滴答答”的顺着鬓角往下流,趴在地上磕头,说:“太傅饶命,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