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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祁律给自己倒了一杯秋梨膏润润嗓子,武曼也没发现祁律喝的是“假酒”。武曼端着酒杯,“哗啦!”一声,全都倒在了自己的脸上,祁律正在饮用秋梨膏,差点直接笑喷出来,连忙捂着嘴咳嗽。武曼把酒水倒在自己脸上,胡乱的擦着脸,说:“别……别弄脏我的图……地形图……”地上堆放的很多地形图,都是武曼自己亲手绘制的,武曼的足迹几乎踏遍整个大周管辖土地,他嫌弃别人绘制的地形图不够精准,便自己亲手绘制,亲自踩点,这工程何其浩大。因此武曼就算是饮醉了,下意识也怕弄脏了自己的地形图,胡乱的擦拭着自己的脸面。黎子仪站起身来,扶着武曼说:“大司马,您的衣衫脏了,子仪扶你去换一件罢,以免打湿了地形图。”武曼浑浑噩噩的说:“对对……不、不能打湿地形图,换……换衣裳……”武曼说着,便开始撕扯自己的衣带,又扯自己的衣领子,那动作豪放的简直辣眼睛,黎子仪扶着他起身,别看武曼身材高大,但是黎子仪比他更高。黎子仪看起来文文弱弱,却能直接将没魂儿一样的大司马半扶半抱起来。黎子仪声音温柔又无害,哄着武曼去旁边的屋舍换衣裳,两个人跌跌撞撞的往外去,黎子仪临出门之时,还转头对祁律打了一个眼色。祁律当然知道黎子仪的意思,黎子仪带着武曼出去之后,这房舍里便没有了其他人,祁律想看什么看什么。“吱呀——”祁律见他们走出去,赶紧关上屋舍门,立刻回身开始翻找地上的文书。地上乱七八糟的,大多都是地形图,其中还有一些文书都是生僻字,当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祁律拿着那些简牍锦帛,看的是一头雾水。祁律席卷了一圈地上的文书,感觉自己像是在给大司马收拾屋舍,就在此时“叩叩叩——”有人敲击着紧闭的舍门。祁律立刻放下手中的文书,镇定地说:“甚么人?”门外之人十分恭敬的说:“祁太傅,小人是大司马府上家宰,不知酒水小菜够不够,需不需要添加一些?”祁律淡淡的说:“够了,不用再添了。”那家宰便说:“是了,那小臣不打扰几位燕饮,先退下了。”家宰离开,祁律松了口气,收拾了几样文书揣在怀中,退出了大司马的屋舍,他不知道黎子仪和武曼去哪里换衣裳了,刚一出门,突听“嘭!”一声,仿佛是什么重物撞到门板的声响。祁律顺着声音走过去,就是隔壁的屋舍,屋舍的门紧紧关闭,不过屋舍的室户是开着的,祁律顺着室户往里一看……屋舍中昏昏暗暗,两个人影跌在一起,紧紧靠着门板,大司马武曼将黎子仪抵在屋舍的门板上,两个人正在激烈的接吻。祁律看了一眼,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往里看了一眼,果然没有看错,祁律就说自己才呷了一口酒,小半杯而已,根本不可能饮醉,看的是清清楚楚。武曼的动作非常凶猛,如果他平日里是个小狼崽子,那么现在就像是一头老虎一样,恨不能将黎子仪吃拆入腹,紧紧搂着黎子仪的腰,几乎要把他揉进血rou之中。黎子仪微微闭着眼目,相对比武曼的激动亢奋,黎子仪的反应简直便是游刃有余四个字。黎子仪在接吻的空档竟然还看到了祁律,和祁律对上了眼神,甚至微微对祁律摆了摆手。祁律:“……”一心二用,实在佩服。武曼仿佛是见到了血腥的老虎,狠狠桎梏着黎子仪,黎子仪眼睛微微一眯,搂住武曼,突然用力,方才的情况竟然转变了,老虎一样的武曼瞬间被黎子仪制住,“嘭!”两个人跌跌撞撞的倒在榻上。武曼仰倒着,眼神迷迷糊糊醉得酩酊,却还是盯着黎子仪,口中呢喃着:“夫人……我……我终于娶到你了。”黎子仪唇角轻轻一勾,在武曼的耳边低声说:“大司马醉了,好生休息罢。”武曼眼皮打架,乖乖的闭上眼睛,真的沉入了梦乡。祁律在外面等着,“吱呀”一声,黎子仪施施然推门走出来,如果不是因着黎子仪的唇角微微红肿,还有一块被咬破了,当真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大司马的婚宴奢华隆重,尹氏和武氏联姻,这怕是洛师王室最大的喜事了,若说有什么喜事能超过这件喜事,兴许只能等到天子成婚的那一日了。王室满朝文武全都来参加这次婚宴,别说是洛师的文武卿大夫们了,就连其他国家的卿大夫们也都闻讯赶来贺喜,还有其他诸侯门派来的使者。武家大门口车水马龙,上门贺喜之人络绎不绝,几乎堵塞了整条街道,天子的辎车在距离武家还有一条街的时候便停了下来,祁律从辎车里面钻出,跳下车来。天子有些无奈,打起车帘子看向祁律,说:“太傅当真不与寡人一道?太傅与寡人一道贺喜,何必如此偷偷摸摸?”祁律坚持和天子一前一后进入武家府邸,毕竟今日参加燕饮的卿大夫很多,还有各国使者,鱼龙混杂,而且今日要干大事业,还是谨慎一些为好。姬林也没有法子,只好由着祁律,让他先进了武家,算好时辰差不多了,姬林便也进入了武家。天子亲自参加婚宴,卿大夫和各国使者见到天子,立刻恭敬行礼,山呼:“拜见天子,我王万年!”姬林一身天子朝袍,别看他年纪轻轻,但威严不浅,长身而立,微微一摆袖袍,说:“各位请起。”众人这才起身,还没有到良辰吉时,婚宴尚未开始,众人拜见了天子之后,有人坐入席中,也有人互相攀谈。这场婚宴来的人很多,不只是洛师的卿大夫,还有各国贺喜的使臣,大家都想趁着这次机会,互相笼络一下人脉,多多攀谈。今日的大司马武曼,身为新郎官可谓是意气风发,平日里他不怎么打扮,今儿个特别打扮一番,当真别说,果然是英雄少年,透露着一股春风得意的英气。祁律走到武曼身边,拱手笑着说:“恭喜大司马,终于要得偿所愿了。”武曼今日心情大好,笑着说:“承太傅吉言!”他说着,想起了什么,又说:“是了,那日自从见过表兄之后,怎么都未再见表兄?今日婚宴,表兄怎么也未露面?可是咳喘的病情加重了?”武曼还挺担心黎子仪的,祁律心中笑了笑,心想着大司马不得了不得了,竟然吃着碗里的,还惦记着锅里的。祁律试探的说:“那日饮酒,大司马当真不记得后面的事儿了?”武曼一脸迷茫,说:“后面……甚么事?不瞒太傅,那日饮酒,曼是第一次醉酒,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