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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的价值。第28章得爵敬王虽心有打算,然而却也没有立刻开口留下谢远,更没有立刻承诺谢远,到时候会让谢瑾然“归还”世子之位与谢远,而不是“让爵”。他只是淡淡的又看了姐弟五人一会,顿了顿,终究还是没有再说出那些苛刻之语,只道:“罢了,今日晚了,都先回罢。”又看一眼谢寒尽和谢远,“庵堂寒尽是必去的,本王会为她寻一寻合适的地方,阿远若是能找到好地方,也尽可去。”接着一摆手,转身就又回了书房。孤鸿子本就是狂士,忽而打了个酒咯,踉跄了一下,显显要栽倒,谢远瞧见,立刻上前扶住。孤鸿子似是无意的摸了摸谢远的头,转身又踉跄着走了。谢远微微皱眉,却没有说甚么。姐弟五个一同回了主院,谢远就被江氏抱住好一通揉搓。最后江氏闻得敬王已经同意谢寒尽暂时出家,且出家归来后,还能自择夫婿后,看向谢寒尽的目光就变得冷淡起来,过了一会,只做没有瞧见谢寒尽一般。谢寒尽低着头,却并不觉伤心。姐弟五个与江氏又说了番话,才各自离开。因谢远住的远,他这一路上,倒是把每个jiejie都一路送到自己院子中。四个jiejie里头,住的离主院最近的是谢若锦。谢若锦看看谢寒尽,再看看谢远,虽觉这一世与前世的确有了很多不同,谢远竟比前世更聪慧也更勇敢更在小小年纪时就有担当了许多,但是,至少,关键的事情没有变,不是么?谢远努力这么久,不是也没有改变他必须留在长安为质的事实?不是始终也改变不了她和大姐的婚事么?于是谢若锦又渐渐安下心来,只等着再劝一劝江氏,万万要再给她生一个阿弟才好——算算她的幼弟的生辰,江氏应当就是在最近这些日子怀上他了才是。谢若锦便与寻常一般和他们告别。很显然,谢若锦依旧固执的相信自己的前世记忆,相信她前世的经历,而不肯去看她眼前见到的。当然,她显然也猜错了谢远的意图。谢远从一开始,就知道太子去世,圣人扶持年幼太孙,正值壮年并且有兵权有封地有功勋,还有一大堆门客谋士和各种姻亲的定王和敬王,根本不可能放弃在将来于太孙争夺皇位。既然不可能放弃,那敬王就绝不可能将他最最看好的继承人放在长安城里,任由圣人将他教成一个纨绔或是太孙的跟班。敬王不愿放弃最看好的继承人谢瑾然,当然就必然会将他这个根本没见过、也不知道资质如何的儿子丢在长安了。毕竟,谢瑾然是敬王看着长大的,并且背后还有母族马家,可是谢远呢?谢远甚么都没有。而对谢远来说,有些事情,他原先一直避而不想,觉得或许事情不会像他猜测的那般,夺嫡再起,叔夺侄位,他的阿爹会真的妄想做另一个朱棣。为此谢远甚至想过,若是他肯在将来放弃世子之位,若是他愿意孤身在疆场上大展身手,护佑大庆与百姓,是否就能摆脱这些权力之争?但是,很显然的,谢远自进长安一来就在细细观察,他愿意让,愿意退,愿意舍弃皇族的荣华富贵,而去战场之上搏命拼杀,可是,那样的他,并不能护得住他身边的人。包括柔弱耳根子软没有主见的江氏,包括几个或疼爱他或只会有可怜的目光看着他的阿姐,包括那个一心一意只依赖着他的阿守,亦包括他身边的所有仆役。谢远显然已经想明白,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以如今的情形,除非元朔帝能身体康健的再活上二十年,并将太孙谢含英真正培养起来,而那时敬王与定王也都在六十岁左右,他或许才能过上他想要过得安稳平淡的生活。否则,权力也好,地位也罢,他都,不得不争。送走了谢若锦,姐弟几个沉默着,无人说话,直到走到了谢念的院子前。谢云屏和谢寒尽自己打着灯笼,丫鬟侍从都打发的远远的。谢念和谢远一般高,二人又是龙凤胎,见谢远如此,就上前给谢远紧了紧衣领,道:“在想甚么?”谢远道:“在想,若我得了世子位,能安稳的坐上二十年敬王世子,那便好了。”谢念虽和谢远同岁,却是真正的孩子,纵使是早熟,也还猜不到敬王的打算,如今的局势,微微骤眉。谢云屏和谢寒尽却都懂了。她们虽是女子,却因谢远从前读书时,在书院读了朝廷坻报,回家便会将默下的朝廷坻报拿给她们看。待回到府中,再瞧见了敬王为她们姐妹三个安排的婚事,姐妹三人,还有谁猜不到敬王的心思?而敬王也好,定王也罢,他们的那等心思,怕是除了圣人,无人不知。纵使是圣人,也不过是为着心中仅剩的父子情意,自欺欺人而已。待送回了谢念,很快就到了谢寒尽的院子外。谢远这几步间,已然想好了二姐的几个可去之处,于是此刻就询问起谢寒尽:“二姐,是想独自开个庵堂,还是一处收容妇人女童的庵堂,抑或是去长安城外那家最大的庵堂处挂名,然后再另选山头,独自居住呢?”谢寒尽一怔。谢远又道:“虽则北地也有庵堂,但长安只我一个,二姐便留下陪我,如何?我再与二姐寻些小尼姑,贴身照顾二姐。”谢寒尽凝眉细思片刻,道:“如今战事完结才不过两三年,四处孤儿寡母数量极多,就是那些家中父兄皆战死沙场,因无男子而不得不被婆母嫂嫂族中人卖了去的青年女子亦不少,更不必说那等养不起家的人家四处卖女的了。我想,倒不若单独建个庵堂,收容这等可怜女子和女童,若是合情合法,有在家乡受了冤屈的,也可来庵堂求助,阿弟……或许能帮她们洗清冤屈?”谢远原本那样说,是想着既能在给谢寒尽找些事情做,省的真的就一心入了空门了,又能因庵堂做的一些善事,给谢寒尽博个好名声,七年后也能得一桩好婚事。可是谢寒尽的话一出口,显见就是要反过来为谢远搏名声了。谢远摇头,道:“好阿姐,你不必顾虑我。且……我现下倒也不需这些名声,阿姐只要打理好一处不大不小的庵堂,住在我为阿姐选的一处风景宜人的山上,每日或读书抚琴,或听风赏雪,或骑马吹笙,或是闲极无聊了,就去看看庵堂下的那些可怜人,稍稍帮她们一把,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