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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高挺的鼻梁下是颜色浅淡的薄唇,鼻尖上有一颗不是很明显的小痣,他听到大王说想,便笑了,他笑起来时眼睛弯的像月牙,灰色的睫毛也低低的垂下来,却愈发显得迷蒙勾魂。大王看着他笑,一时有些回不过神。就在他走神的时候,赵先傲用双手捧着他的脑袋,嘴巴凑了过来,在他额头的王字上轻轻落下一个吻,然后缓慢的移到他的眼睛上,移到他的嘴巴上。大王彻底懵了,身体里似乎烧起了一把火,从脚底窜到脑袋里,烧的他晕晕乎乎,不知所措,烧的他肚子里guntang,十分的疼,感到疼了,大王才反应过来,是脐下三寸处的那股热气才作乱。大王眯了眯眼睛,将热气疏散,舒服不少。然后,他听到赵先傲的声音变得很冷,“你怎么变成人了。”“我,我没有……”大王急切的想要解释,可一睁眼,看到的却是摆在猛虎阁大殿里的一坛香炉,袅袅的烟雾正从镶满宝石的炉盖孔中升起,清雅的香味弥漫在大殿里。原来是一场梦,好逼真……不对!大王猛地坐起身,翻来覆去的看着自己的手。他,又变成人了!这一个惊吓让大王忘记了自己刚刚的梦,他满脑子都是一个念头。他上次是怎么变回去的来着!大王全然不记得了,他清楚的知道,这里不是宝泉观,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他慢慢琢磨,说不定什么时候赵先傲就会来找他,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人进来,那就百口莫辩了。所以当务之急,是先从这里出去!大王小心翼翼的下了床,他浑身上下只有脖子上挂着精巧的虎牌便再无衣物蔽体,大王冷的浑身发抖,还没走到大殿门口就退了回来。不行不行,这样出去他会冻死的。得找件衣服。对了!那次赵先傲在这睡的时候,李总管好像在柜子里放了身衣服来着。大王打开柜门,只见里面几厚摞的虎衫,虎衫后头,搁着几件明黄色的中衣。大王轻手蹑脚的拿出衣裤,稍稍琢磨了一下,便将单薄的衣服和裤子穿在了身上,至于扣子,他实在扣不上,干脆把衣摆全都掖在了裤子里。这一层衣服显然只起到了心里作用,但对于大王来说,心理作用往往比实际作用有效得多。他悄悄的把帘子掀起一道缝隙,四下张望着。园中的雪已经清扫干净,天气很冷,下人们都躲进了屋里,下人房在园子假山的那一边,而张肃和潘琪的屋子在大殿的左侧,大王嗖的从右侧大门跑了出去,动作异常之快。猛虎阁在皇宫的西北角,在往东走便是僻静的东三所,大王前段时间去那里转悠过,他知道那里住着的都是一些没有分到各个宫中的小太监,宫里的苦活累活都是他们干,白天很少有人在。到了东三所,大王瑟缩着躲在一间房后的窗户往里看,冻得牙齿都打颤,幸好,如他所料,屋里没人,只有简单的一张床,一个柜子,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再无其他。大王做贼一样四处打量,这才抬起窗户,跳了进去。一进屋,大王直奔衣柜,里面一水的太监服。太监就太监吧。刚胡乱的披上衣服,还没等大王松口气,只听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别提了,那三个没良心的,自打被调到猛虎阁,你瞧滋润的,看见咱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傲着呢。”“可不是,前几天皇上带着兽王去清秋寺,给他们三清闲的都不知道怎么着好了,还来好一番炫耀。”“哎,人各有命,忙去吧。”猛虎阁?那三个给他拿东西的小太监?大王正想着,脚步声声竟往他这边来了。不会这么倒霉吧!事实上就是这么倒霉,大王恰巧就进了东三所掌事公公的房里,眼看着门就要被打开了,大王急的团团转,却又无处可躲。掌事公公推开门,被屋里的小太监吓了一跳,发现是个生面孔,便问道,“你是哪个宫里的太监?怎么我屋?”皇宫这么大,有上千个太监,即便是内务府负责将太监们记录在册的也不见得都认识。大王吞了吞口水,看着眼前的方脸太监,磕磕绊绊的说道,“我,我是,我是储秀宫的太监。”“储秀宫的太监?”方脸太监打量着他,“怎么着,被惠妃打发到东三所来了?”大王一看,他没认出自己穿的是他衣服,连忙应和着点头,顺便拢了拢自己太监的外袍,将里面明黄色的中衣遮挡的干干净净。“咦?不是说去珍宝馆了吗……”方中德觉得奇怪,惠妃宫里的确打发出来一个得病的小太监,不过听说被到珍宝馆伺候那些宝器去了,他也就没多管这事,怎么这会冒出来了。没想到这个小太监长的还挺俊……“嗯,本来是要去珍宝馆的,但是我比较毛躁,珍宝馆的掌事公公怕我碰坏了宝器,就让我来这了。”方中德忽然笑了起来,一反刚刚的咄咄逼人“病都好了?”“好了好了,全都好了。”“年轻人病来的快去的也快,诶,你怎么在我这屋呢?”大王舔了舔唇,谎话越说越溜,“嗯,刚刚我问一个公公,他说让我到这等你。”“这样啊,行,你就叫我德公公吧,带上东西走,我给你安排地方住。”“呃,我的东西都被烧了,惠妃娘娘说怕晦气。”惠妃矫情是出了名的,方中德也没多想,他带着大王往一个空房间走,边走边说道,“东西烧了没什么,一会我叫人去内务府给你取两套衣服,我看你也不是干粗活的小太监,在储秀宫挺受宠吧,这是一个单间,你就先住着,凭你这长相,不愁一直待在东三所,等过了这难关,别忘了德公公我。”大王暗暗松了口气,“当然当然……”德公公愣了,这小太监还挺自信的。不过,人家确实有自信的资本,这宫里的太监哪个不是因为家里穷才被送进来的,各个都皮糙rou厚的,等在宫里养好了,都二三十岁了,像这种长的俊俏年纪又小,掐一把都能嫩出水来的,简直是凤毛麟角。“忘问了,你叫什么啊?”大王想了想,笑着开口道,“我叫小元子。”他这一笑,露出了两个尖锐的小虎牙,水光潋滟的眼睛弯弯如月,懵懵懂懂的小模样看的德公公晃了晃神。第24章德公公管的杂事很多,平时忙的脚不沾地,但今日,特地等给大王拿衣服的小太监回来,又叮嘱了几句话才离开。等狭小阴暗又潮湿的小屋里就剩下他一个人,大王拉上了门栓,才彻底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