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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衷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她抚开身边侍女的手,朝着更夫的方向进了几步。那几个壮汉见状,登时上前,直接拦住了她。“沈老板,你这是何意?”对上沈春绿的目光,姚乙棠眼神先是一暗,却很快变成了面露无奈的模样。“且不说夜半三更,一个更夫到底是不是眼花,一不小心看出了差错。”“更何况这是沈老板你带来的人罢?若是你们联合,故意坏我百花楼的名声,”姚乙棠目露悲哀:“我一介弱质女流,初来乍到这烨城,无依无靠……”一番话下来,有意无意地模糊重点,竟是将责任推脱了个一干二净。随着时间流逝,无人注意到,原本被清风吹散的粉白花瓣,又重新出现在了夜空之中,飘飘忽忽,并未落下。塔楼中央,沈春绿被她一番言语气得直翻白眼。抬起手向后面的几名壮汉挥了挥,沈老板眉眼沉沉,满脸不耐地吩咐道:“给我砸了这百花楼,掘地三尺也要把我家康萍找出来。”“沈老板!”姚乙棠自然也不是什么任人揉捏的角色,脸上怒意终于忍不住显露出来。低声吩咐了身旁侍女几句,不多时,身后也出现了几个身强体壮的男子。沈春绿从腰间取下玉瓶,往地面上狠狠一摔,两边人顿时动起手来。场面瞬间变得混乱不堪。作者有话说:敖战/岚岚:看戏.jpg(字数有点少,但是明天还有一更感谢小猫饼干的猫罐头,子弹三明治、G._3、大青花鱼、风泠子的鱼粮,感谢投喂支持!啾咪ovo第二十二章沈春绿带来的几个汉子人高马大,看得出来早就存了一言不合便动手的心思。如今撕破脸皮,更是无所顾忌地打砸起来。地面堆积了满地的碎瓷瓦片、食物残渣,如今几个人打起架来,掀翻了不少空桌椅,场面一时间控制不住,状况百出,乱成一团。眼看着空中飞舞堆积的粉白花瓣越来越多,敖战松开了拦在张青岚腰间的手臂,带着青年一同起身,站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冷眼看着这一出闹剧。抬手胡乱揉了一把青年的发顶,敖战攥着张青岚细瘦的手腕,将人拉到身后。随即翻掌,从指尖处燃起一簇幽蓝火焰。青年姑且还算听话,老实地待在敖战身后,百无聊赖地揪着衣角,本来就脆弱精致的金丝绢花被他摆弄得落了一地的金粉。悬浮在敖战指尖之上的火焰只是极小一团,在夜色之下泛着荧光。不过片刻,火焰便脱离了男人的掌心,如一支利箭一般向前飞去。火焰攻势迅猛,只要碰上半空中的粉色花瓣便会立刻粘连上去,随即加大火势,将花瓣燃烧殆尽,不留痕迹。每次将那古怪花瓣蚕食,幽蓝火焰自己便会变大几分。大约只过了半盏茶的时间,海面上纷纷扬扬的花瓣雨便被打散得七零八落,数量削减成之前的不够两成。随着花瓣的数量越来越少,张青岚发现不远处的姚乙棠脸上的血色也愈发稀薄。面色苍白,嘴唇泛着青紫,再重的脂粉都不能掩盖住她身上生气迅速流失的痕迹。一些好不容易躲避了火球追捕的花瓣跌落,在触碰到活人的一瞬间便立刻消散得无影无踪。与此同时,被花瓣侵入的那些人都会产生一瞬间的恍惚。待到回过神,却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仍旧继续对抗着。张青岚没有像敖战一样灵视的能力,却能够从袖袋里罗盘急速震动的频率之中嗅到一丝不寻常的味道。将视线重新转回到敖战身上,张青岚望着男人微动的指尖,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半空中的火球越滚越大,同时也在不断上升。只见一团幽深冥蓝的火焰正在熊熊燃烧,高悬在夜空之间,连月亮的光华都被遮蔽。地面上,姚乙棠眉头一跳,像是感应到什么一般抬起头,看到的便是那蓝火正在无声跃动的画面。朝着某处一直看似空无一人的角落投去视线,姚乙棠眼底掠过一道暗光。可供她支配的花瓣已然少到了极限,从活人身上也再不能汲取到多少生气。姚乙棠脸色苍白地偏过头去,却是暗中咬破自己的舌头,取出一口舌尖血。只见刹那间,原本看似柔弱无害的点点花瓣忽然爆发出一片红光,成千上万的光束汇集,竟是不顾一切地朝着半空之中的火球直直扑去——一时间,在场的每个人眼前都炸开了片片刺眼光芒,逼得人不得不下意识地闭上双眼。夜空之中,只见一红一蓝两团巨大的火焰相撞,灵力相冲,顿时火花四溅,光斑炸裂。……待到一切重新尘埃落定,偌大的一座塔楼却变得空无一人,只剩下满地狼藉。敖战负手而立,独自站在高楼中间,眼尾余光瞥过一片空荡的身侧,脸色瞬间变得阴郁不堪,妖异竖瞳之上的青绿翠色时隐时现。月华沉默着碎了一地。***终于换回了一身朴素简单的窄袖长袍,张青岚盘腿坐在房间的碎石砖面上,怀里抱着那条鲜红长裙,将鬓边的步摇珠钗一一取下,塞进乾坤袋中。将一头乌黑长发用粗麻布带草草束在脑后,青年抬手,在脸上胡乱抹蹭几把,将那脂粉妆容擦了个七七八八。眼看着铜镜里倒映出来的人影恢复正常,张青岚这才将乾坤袋塞回怀中,站起身,走到房间门口,拉开一丝门缝,探头探脑地往外瞄。方才他趁着敖战不注意,悄悄从对方身边溜走。误打误撞进了个没人的房间,还碰巧从衣柜中找到了一套男子的衣装。这百花楼暗藏古怪,张青岚有心查探,又不想受敖战的掣肘。于是一鼓作气,找准了男人掐决施法、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的机会,胡乱在身上贴了几张黄符,埋头便往外冲。姑且算是运气好,一路上畅通无阻,不过片刻,青年便从宴饮的高台来到了塔楼中层处的客房之中。轻轻拉开木门,张青岚左手拿着一柄满布斑驳痕迹的三清铃,右手则攥紧了看似单薄的桃木剑,试探着向外踏出一步。没了宴席上嘈杂的人声,塔楼之间变得颇为静谧。呼吸之间满是海水的潮气,耳边却听不到任何一丝浪潮席卷,拍打海岸的声音。意识到这一点,张青岚薄唇轻抿,握紧了手里的三清铃,沿着木制长廊,向前迈开步子。走廊的屋檐处挂着几盏煤油灯,灯芯燃烧,烛火跳动,昏暗朦胧的灯光铺洒在地面上,拉长了青年身后的影子。夜风吹拂,挂在横梁上的红纸灯笼摇晃着,发出细微的摩擦声。没有往前走出多少,青年便硬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