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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啊,多意又不结婚,头胎都没影,我只能听别人显摆。”路柯桐不乐意了:“大部分人都会结婚,但大部分人都会年薪百万吗?政策允许,想要二胎就能生,可想要年薪百万就能赚到吗?”沈多意悄悄冲路柯桐眨了下眼,挺美。沈老不吃那套:“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言下之意,你有对象,闭嘴。当初住在一个院里,费原为了和路柯桐在一起差点被打个半死,所以沈老都知道。这话一说出来,路柯桐立马蔫了,臊眉耷眼地捧起碗喝汤,沈多意更蔫了,终于明白姜还是老的辣,他干脆放弃抵抗为好。饭毕羹汤俱空,沈老回屋午睡,两个小的也回卧室休息。吃饱容易犯困,沈多意靠着床头看股市行情,说教道:“这支太低迷了,下降压力线的压制一直突破不了。这支也一般,后市逢高做空吧,得过且过。这支不说了,中小板的弊病表现得淋漓尽致。”路柯桐躺在旁边:“别说了,我一句都没听懂,聊点别的吧。”沈多意打了个哈欠:“聊什么?”“聊感情吧!给你讲讲我拳打小三儿!”路柯桐双目放光,“社会风气太不好了!不管是弯是直,时不时就冒出个傻逼常伴左右,害我要蹲点加暴揍。哎,上班那么累,还得为爱犯罪。”沈多意给路柯桐搭上被子:“你辛苦了,看来单身有单身的好。”路柯桐扑棱起来:“好什么好,你能体验犯罪的快感吗?你能感受躲半天开门后对象冲进来的刺激吗?你能获得电影院的情侣绑定积分卡吗?”沈多意大惊:“你俩怎么那么嘚瑟呢!还办积分卡!”“新片七五折还送爆米花呢。”路柯桐浑身细胞都在炫耀,炫耀之中还掺着一丝苦口婆心,“爷爷都急成什么样了,你不要无动于衷好吧?”沈多意没接腔,眼看话题要断,路柯桐努力挽救,引导着问:“你有再遇见喜欢的人吗?不会一直没有吧?”沈多意眼皮一跳:“什么叫再遇见……我以前……”路柯桐说:“你以前喜欢费原啊,忘啦?虽然时间是挺久了,我也是突然想起来。”“……”沈多意猛地坐起身,他有些心慌意乱,但没组织好语言就被截了胡。路柯桐骨碌到枕头上,“你不是藏过一张他的照片嘛,海边的那张。”沈多意急道:“我早就还给你了!”“我知道啊……你说拿着那张照片,感觉就不能跟我做好朋友了,说明比起费原,你其实更在乎我。”路柯桐脑子跟人一样,弯得曲流拐弯儿,“不过你刚才是生气了吗?”沈多意老僧入定一般,坐在床边理不清头绪,他没有生气,他只是异常着急,急于澄清自己年少时对朋友模糊不清的感情。大爆炸发生那天,他本来在家写作业,但费原非拉着他去街上玩儿,他也因此躲过一劫。后来他和爷爷搬进费原家的院子里住,费原的爸妈就像他的爸妈,费原的照顾是他那时安全感的唯一来源。他在年少时曾把这份单向的感情当作是自己一个人模糊的初恋,自始至终都没和费原说过半个字。后来费原和路柯桐在一起了,他渐渐思考了很多。与其说是喜欢,拨开云雾更像是依赖。他当时也说过,是喜欢吗?他并不知道。时隔多年,他和路柯桐早就成了好朋友,和费原也是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好哥们儿,这件只有他们两个讨论过的事儿早已揭过。但此时掀开,沈多意却揭不过了。戚时安向他解释和游思的关系,同样是发小,那他必须也要坦诚相待。涉及情感的事都难分大小,小了可以一笑而过,大了可以引爆炸弹,沈多意原来的工作要经常丈量隐患,所以他想把隐患早早剔除。背后已经响起了路柯桐的梦话,沈多意给对方盖好被子,然后起身去了客厅。他默默地组织语言,准备主动告诉戚时安这些。结果手机振动,戚时安先打了过来。他微微紧张地接通:“喂?”不料戚时安带着试探:“是我,你能帮我弟弟补补课吗?”第20章组织了半天的语言全被这句话堵住,沈多意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戚时安估计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解释道:“我弟弟快高考了,想找老师补补数学,而且我告诉他你朋友是娱乐公司的,他就来劲了。”沈多意想起戚时安的弟弟想做明星,便理解了对方的想法,但仍然很犹豫:“高考那么重要,我怕应付不来,其实你亲自辅导更好。”“我不行,”戚时安跟忽悠人似的,“他嘴欠,三两句把我惹恼揍他一顿,进行不下去,得别人才行。”沈多意缩在沙发上笑,忘记了原本要说的话。戚时安察觉到对方心情不错,进一步示好地说:“昨天的事儿就此揭过,我明天去接你来干休所做客,答应我吧。”是“四千万”揭过了,还是“小男朋友”揭过了?沈多意想学戚时安耍无赖,“什么时候揭过了,我赔的钱赚不回来,就揭不过。”戚时安继续服软:“那你雇我吧,条款你来定。”沈多意不擅长得寸进尺,倒是很会心软,便不再开玩笑了,应道:“我住在温湖公寓,七点起床。”既然明天会见面,那就当面讲吧,挂断电话后沈多意伸了个懒腰,然后返回了卧室。路柯桐脸埋在他的枕头上酣睡,被子一半垂在了地上,他脱鞋上床把路柯桐挤了挤,两个人一同睡起了午觉。干休所家属院里的桃树落了一地花瓣,戚时安伸展长腿坐在树下的躺椅上,后面台阶坐着他弟弟霍学川。两兄弟在对峙,估计等会儿还要爆发一场格斗。霍歆在一楼阳台瞧了一眼:“霍学川,少跟你哥找事儿,明天安生补课。”霍学川喊道:“你就向着他!”“他当初一堆名校愿意录,我简直是那届最省心的妈,你再看看你!”霍歆穿着身湖绿色的连衣裙,腕上带着玉镯子,看上去一派优雅端庄,但行事说话都风风火火,和外表不太搭界。戚时安被吵得头疼,盯着屏幕上的最新行情说:“妈,你新买那支涨了。”这句果然顶用,霍歆转身就回屋看股票去了。霍学川坐在台阶上继续郁闷,喝可乐又灌了一肚子气,喝完竟然把空易拉罐朝戚时安砸去。戚时安眼皮都没眨,抬腿用力一踢,半秒的工夫把易拉罐砸回到了霍学川身上。“老实点儿,想挨揍呢?”抬眼能看见二楼露台上的鹦鹉,他劝道,“明天乖乖的,表现好点有奖励。”“我不稀罕!”霍学川薅旁边花盆里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