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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多意吃饭。”“游小姐,你别想太多,养身体要紧。”沈多意站在床边,“游先生很爱护你,我们都能理解。”游思抬手让游哲握住自己,坦白道:“哥,薯条是我和章以明的孩子,和时安没有任何关系。”游哲低头,看见游思的手上戴着枚戒指。“我和他发生了关系,第二天他就买了这枚戒指,他向我求婚,可我却拿不定主意。”游思目光涣散,“我跑去了悉尼,后来发现有了孩子。”成年人意乱情迷的一次,而动心的只有一方。迟到了几年的感情,却遭受了意外的袭击。游思闭上眼睛,哽咽着说:“我要好好休息,好好养病。他醒来,我们就结婚,他不醒,我就带他回悉尼。”戚时安低头哄道:“他会没事儿的,让薯条去他床边喊爸爸,他肯定会醒过来的。”游思睡着了,游哲把戚时安和沈多意送出了病房,他刚要说“抱歉”就被打断了,戚时安说:“咱们几个不用那么客套,公司自己撑,你要扛住。”“我会的,以明出事,你也要辛苦了。”游哲点点头,看向了沈多意,“沈主管,抱歉让你烦恼了。我也想不通,为什么拿时安的咖啡杯去化验,结果会吻合。”戚时安问:“什么咖啡杯?”游哲回答:“交流会时你的咖啡。”沈多意细细回想:“可是他看见你来医院拿报告那天,交流会还没举办。”游哲说:“是更早之前的一次,只有他和以明参加,他提前走了,我就让秘书拿了他剩的咖啡。”戚时安失笑:“怪不得,那杯咖啡我没喝,章以明喝了一口。”真相大白,一切关系和因果都已厘清。他们两个又去看了看章以明,戚时安留下照顾,沈多意独自回家了。路上买了一块黄年糕,到家时还带着热乎气。“爷爷,吃年糕了,专挑了红枣多的。”沈老垂着脑袋坐在沙发上,听到动静后支吾着抬起了头,两道白眉皱着,张着嘴“唔呀唔呀”的喘息了几声。沈多意守在一旁,手心速效救心丸的小瓶都被捂热了,他努力保持着平静:“爷爷,怎么了?”沈老定睛看他:“让你吵醒了,正做好梦呢。”沈多意跌坐在地毯上,终于敢放松下来,他抬头问:“做什么好梦了?”“梦见回胡同里了,天可晴了。”沈老伸手触碰沈多意的脸,“等我走了,从胡同出殡吧,让街坊们送我一程,路上热闹。”沈多意张着嘴巴,说不出话,只剩心头的阵阵酸麻。作者有话要说: 戚时安问:“什么交流会?”游哲说:“记得是41章的交流会。”沈多意呼了口气:“破案了,他妹有喝。”第55章黄年糕被切成了小块盛在碟子里,两只酒盅,一只倒满了白酒,一只严格地倒了半盅。祖孙俩坐在餐桌前,面对简单的晚餐却都很满意。沈多意夹起一块年糕沾了点白糖,然后放到了沈老的碗里,说:“爷爷,你尝尝,别把假牙粘掉了。”沈老拿起筷子开吃:“嗯,甜。红枣也香,我得多吃几块。”说好了只能吃两口,沈多意却没出声阻止,他沉默着夹起、沾糖、递给沈老,不发一言,自己也没顾上吃。“多意,”沈老咕哝着叫他,“小戚的问题解决了吗?”沈多意回答:“解决了,他很好,我们俩都很好,你别cao心了。”“谁cao心你们啊,我就是随口问问。”沈老搁下筷子,隔着衣服拍自己微微鼓起的腹部,“饱啦,你吃。”沈多意低下头,夹起年糕没有沾糖,直接塞进了嘴里。紧接着又塞下了第二块、第三块,他两颊鼓起,垂着头奋力吃着,吞咽时噎得眼泪涌出来,那么狼狈。年糕已经咽进腹中,但他的眼泪却没停下,要么顺着脸往下流,要么直接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沈老看着他:“别哭啦,几岁啊。”沈多意倔强地睁大眼睛:“我没哭,我噎着了。”“唉,净折腾我。”沈老叹息一声,语速越来越慢:“你爸妈刚走那会儿,你成天夜里躲在被窝里哭,还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都知道,等你睡着了,我就拿毛巾进屋给你把脸擦干净。”以前他不放心,他要是走了,谁给他的乖孙把脸擦干净。可现在他放心了,他知道戚时安会是那个人。沈老端起酒盅,半盅酒水而已,却在发抖的指间泼洒出几滴。他颤巍巍地举到嘴边:“多意,陪爷爷喝一杯。”沈多意眼眶通红,肩膀都耸动不止,他端起自己面前那盅,倾身和沈老碰杯。一饮而尽,热辣的白酒穿肠而过,燎了一路的辛酸苦痛。刚过八点,梳洗完的沈老已经困倦不堪,他上床盖被躺平,准备重新续上那则好梦。沈多意给老头洗澡累出了一身汗,自己冲了冲,便急忙跑出来守在床边。他给沈老掖好了被子,然后在一侧躺下。呼噜声,憋气声,哪怕是高楼外的风声,但凡有丁点动静都能让他从睡眠中惊醒。喝了酒的沈老面颊有些发红,不似之前那么枯黄。小灯关掉,他安详地躺着,心想事成般进入了梦境。天气晴好,沈老站在院门口的台阶上,他穿着双新布鞋,左右走动间发觉格外轻便。迈下台阶,才惊觉自己矫健非常,根本不用拐杖。长长的胡同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他的小三轮停在台阶旁边,擦洗得也干干净净。沈老看看时间,还不到点接沈多意放学。他干脆坐在门槛上晒太阳,嘴里念叨几句评书的词儿,自娱自乐。“第九十九回,尉迟恭鞭打单雄信,罗少保感服李世民!”沈老把词念得铿锵有力,还模仿着单田芳的声调。正琢磨这一回的具体内容,远处忽然传来声模模糊糊的叫喊。“爸,爸。”一道男声,一道女声,沈老停下凝神听着,恍惚间觉得这两道声音是那么的熟悉。他站起身来,走下台阶时脚步踉跄,差点跌一跤。叫声未停,声音是从胡同口传来的,沈老转身站定,望见了站在胡同口朝他挥手的一男一女。是沈云生和薛嘉雨,沈多意的爸妈。他丧生在意外中的儿子和儿媳。沈老似是不敢相信,一步一步像踩着了棉花上,软绵绵的无法着力。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半程,他隔着七八米看着那两个人,仍然不知是真实还是幻境。沈云生拖着铁路局发的行李箱,看样子是刚跑车回来,他招招手:“爸,你怎么停下了,过来啊。”薛嘉雨站在一旁笑着:“爸,云生叫你呢。”沈老继续迈出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