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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靠着朝廷重观,常为皇家布道炼丹,所收弟子千百,算是集大成者,除此之外再能讲得出来的便是玄冥宫,百年间也卓有建树,按名头来算,怎么也排不到邵家,但没人敢把这话说出来。因为邵家有钱。官府禁贩私盐,邵家三代盐商,向衙门交纳盐课银,得了盐引,说是广林最大的盐商也不为过。1清明山于邵家不过是有钱人家修身养性的所用,让家中儿女脱一脱世俗气,修剑最合适,却舍不得拜入旁人门下吃苦,便自己建了个山头。到了邵日宛这一辈,邵长忠本想把他留在身边,奈何他命途不好,只能也送去历练,磨一磨煞气。只是前些日,清明山却被灭了门。邵家穷尽了手段,到现在各处城门上还贴着‘捉拿魔头,死生不论’的告示,找的杀手,抛出去的人脉数不尽数,江湖与仙途又差了多远?谁又真敢触这个霉头。一个剑修咳了一声,道:“如此说来,我们还是一脉相承。”“不敢当,”邵日宛简直贵气凛凛,颇有些不屑道,“当不起。”魏长泽隐晦地按了按他的手,朗声道:“既然话已说开,那不妨我们重新将这事好好议一议?”大堂重归了平静,众人谁也没有打破这尴尬境地。“不然这样,”魏长泽道,“你们既然说是项亘虹杀了你们师尊,那便拿出些证据来,咱们讲讲理。”江必信居高临下地开口道:“天极门与藏名山恩怨已久,说不是他,恐难服众。”魏长泽嗤笑了一声,“您这话,更是恐难服众了。”黄明功站了出来,从背后拿出一把包裹好的长刀,一下抖了开来,“这是师父的长刀,名唤朗月,非有大事从不请出,当日天极门众人闯进来时正是看见了这把沾血的长刀才认定了此事是我师父所为。”魏长泽接道:“武修养器,先练刀,再练人,自沾上血时便带了灵性,究竟那日是个什么情况但请出刀魂来看看便得了。”请刀魂,非符修不可,恐怕这些仁人志士都不知还有这么多个‘邪门歪道’。江成武脸色不好,冷道:“狂徒的血刃,让人如何能信。”魏长泽也冷着回道:“却也比您空口无凭要好得多。”江宁一上前抚了抚江成武,道:“师父,就让他们试一试吧,看看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也好过落了个欺凌后辈的名声。”江成武道:“动手吧。”魏长泽冲李舒使了个眼色。李舒愣了一下,指了指自己,有些疑惑。魏长泽不耐地示意他快点的,方胜见了也殷切地看着李舒。李舒看个热闹却把自己给搞了进去,只好站了起来,和魏长泽站在了一起。两人面对着面,朗月长刀凌空升起——几乎是同时,他们两个同时出手,齐齐的划出双臂摆出数个式,两人动作完全重合,从背后甚至看不到另一个的身影。一个透明结界凌空划出。魏长泽身上慢慢地升起蓝色光晕,一点一点地漫上结界之上,与此同时李舒的身上漫出明黄色光晕,包裹上另一面的结界。两道光晕慢慢地接在了一起,忽然炸出一片光团弥漫在整个的大堂之中。塞外的符修与中原还有所不同,更加诡桀,几乎没有人见过这样的阵势,一时间众人连大气也不敢出。结界之中那把长刀忽然开始震颤起来。那震颤越来越剧烈明显,发出阵阵铮然地响声。魏长泽和李舒同时果断收势,结界骤然破裂,‘朗月’如箭一般射了出去!邵日宛紧了紧拳头,眼看着那把长刀升至大堂半空之中,高速转了数百圈,忽然朝着江成武射去!江成武瞳孔微缩,直接拔出长剑格挡,顿时一阵刀剑相碰的声音此起彼伏。这刀魂怨气颇重,杀气几乎冲破房顶,数声惊呼起,冲上去了几个道士救急。那朗月长刀演绎了项亘虹生前的刀法,更纯粹,更阴狠,就只奔着杀人而去,刀刀逼命。黄明功眼看着那长刀的刀法,眼圈泛红,忽然跪了下去,‘哐’、‘哐’地磕了三个响头,身后的藏名山者众人齐齐地跟着他跪下,拜先师遗迹。这场面着实令人动容。李舒抱着臂,随意道:“真是好男人,为了你大师兄连兄弟也卖。”魏长泽今日心情不错,回道:“你还年轻,到时便懂了。”李舒:……魏长泽扫了一眼大堂之中的众人,忽而顿了一下。那头的定数已出,药修宋阻、剑修江必武、魂修平骏三个人终于将这刀魂制住,用重重真气禁锢在结界之中。李舒挑眉道:“你的活儿来了,这回可不要在扯上我了。”说着自顾自的走回去坐好。几人被一把无血无rou的刀魂弄得有些狼狈,颇有些气恼,宋阻斥道:“你这是想要了我们这些人的命吧!”魏长泽随意道:“这您就不讲理了,这刀魂自然是寻着仇去的,况且它本来也没招惹你,是您上赶着凑上去的吧。”江必武怒道:“你的意思,是我陷害了项亘虹了?!”“我可没这么说,”魏长泽道,“您着什么急?”魏长泽对江成武道:“它认得你身上的气才找到了你头上,刀魂失主杀气凛然,你便是它认定的杀主仇敌。”江成武道:“一派胡言!”江必信道:“你说的这些都是一家之言,怕是不能算什么证据,依我看,既然藏名山执意,此事又确实迷雾重重,我们不妨便好好查一查这事,省得其中有任何不公。”邵日宛看他极为不顺眼,直接道:“此事没有任何迷雾,你师叔若是肯坦然将惠静尸首抬出来一切都了了。”魏长泽一抬手召回了刀魂,拿在手里冰凉如铁,煞气瞬间在体内冲撞。黄明功接过来,抱在了怀里,神情颇有些悲戚,这样的神情在一个彪形大汉的身上,更让人感觉痛心。魏长泽道:“你师父也是条汉子,他含冤而死,刀魂失主,你寻个苦寒之地好生炼化,兴许还能再阵项亘虹当年雄风。”黄明功只是道:“罢了,就让它记着这份仇,也省得这世上无一人肯信我师父清白。”魏长泽也不劝,全凭他自己做主。一个穿着灰色道袍的女人忽然道:“江道长,此事当真如您所言那般吗?藏名山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