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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只有你、老罗和韦铁钩,当天晚上苏门一夜之间被杀光,老罗害怕了,才悄悄投靠鲁逢春,给自己留条后路。”蚂蜂说:“对。”秦颂风叹了口气:“柏直当时也就十七八岁,你为了巴结区区一个老南巷子下此毒手,尺素门的脸可真被你丢光了。”“我不是为了巴结他们,没有他们我的生意照样赚钱,”蚂蜂暗黄的脸泛起一丝激动的血红,“我是为了英雄镇上的规矩。二门主,你是名震天下的顶尖高手,上等的人物,我们这种穷乡僻壤的江湖,和你混的江湖,不是一套规矩。什么雇佣杀手胜之不武?杀手那么多,就是给人雇的。什么单打独斗光明正大?哪门哪派的武功没有偷袭的招数。”“那柏直又坏了你什么规矩?”秦颂风的声音很轻,却沉甸甸地压住了蚂蜂的尖利嗓音。蚂蜂一双油腻肥大的鼻翼剧烈地翕动:“江湖江湖,人多了才是江湖,他谁都不投靠,谁都看不起,到处惹是生非,当众叫人下不来台,他要是不死,韦老当家还有什么脸面混江湖?别说他是个男人,就算他是窑子里的婊-子,嘴上这么没把门的,也早叫人打死了。“二门主,我们这种穷乡僻壤的小人物比你这大侠客还要脸面,因为你丢了面子还能挣回来,我们丢了面子,只能被人踩在脚底下。你的老婆和人通jian,你没杀她,别人说你宽宏大量,要是我的老婆和人通jian,我不杀她,别人只会说我是个活王八。”“别说柏直这种没口德的东西,就连鲁逢春这种人得志,也是英雄镇的大难!”秦颂风嘲讽道:“但是鲁逢春得志多年,英雄镇也没出过什么大难,你却连杀个人都杀不利索,留下罪证,叫你心惊胆战了这么多年。”蚂蜂刚刚黄回去一点的脸色再度涨红。天理在上,他理直气壮地犯下这种罪行的时候,也许就注定了因为心中有鬼而不断露出破绽。“算了。”秦颂风道,“马师兄,你没有子女,只有一个老婆,你死之后,尺素门也不要你的家财,都留给你老婆过活。”蚂蜂翻出一个白眼:“还不如留给尺素门,那贱人肯定守不住,拿着老子的家业,指不定改嫁给谁,万一便宜了鲁逢春那穷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都问出来了,”秦颂风的语气依旧波澜不惊,“有一次你宿娼一个月不回家,老婆亲自上门哀求,被你推倒在街头打得满脸血,差点闹出人命,是柏直拉开的。真要出了人命,可不是轻罪,店还怎么开?你不但不感谢他,还记恨在心,真他娘的狼心狗肺。你也就仗着你老婆为人懦弱,不敢找尺素门告状,才敢在外头胡搞。”他站起身,不顾伤势蹲到蚂蜂旁边,并指伸向他胸口要xue:“我从小认识你,谁知今天要亲手送你上路。还有遗言没?”卢龙来的两位兄弟也蹲下去按住蚂蜂,只有季舒流一个人依然静静坐在椅子上。蚂蜂真像一只垂死挣扎的蚂蜂,尖利如蜂针的眼神环顾四周,最终盯在季舒流身上:“姓季的,我是死了,你好自为之!我们这个二门主,从小没人心,面子上跟谁都客气,骨子里跟谁都不亲,什么都是装的。我要杀他,他要杀我,没什么好说,他何必装模作样地说什么亲手送我上路?你以为他老婆为何要跟人通jian?他装得像个正人君子,从来不逛窑子,连个过火的笑话都不说,但是跟老婆当初就不像他装的那么好!“你一个醉日堡余孽,凭什么二门主起来了你还坐在那不动,真以为他不在乎?他现在拉拢你,不过是想要回尺素门另外一脉的剑法。别忘了你们那一脉当年本来应该当上三门主,你就这么相信他不忌惮你?等他那个小侄女跟你把剑法学成了,你还不知落到什么下场!”季舒流原本没意识到自己忘了起立,听见这番话,越发不肯起来,笑着将手搭在秦颂风的肩上:“不愧是杀人都能杀丢自己匕首的蠢人,挑拨离间都如此牵强。这种时候,向二门主表忠心说我坏话才对。我教你,你应该说,我是醉日堡余孽,从小被一群剖人心吃人rou的疯子养大,二门主都起来了,我还大模大样地在旁边坐着,可见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定我哪天半夜醒来就犯了疯病,把咱们二门主一口吃了呢?”他这“疯病”好像也并非全无征兆,秦颂风硬是被他说得差点笑出来,盯着蚂蜂的脸,仔细回想儿时记忆中他两腮还没有这么虚胖油腻、皱纹还没有这么纵横交错、眼神还没有这么市侩狡诈的模样,那一丝笑意才缓缓褪去。蚂蜂浑然不知自己试图离间的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只顾盯着季舒流冷笑:“好,好!你等着!”秦颂风道:“有遗言抓紧交代,再啰嗦就不等你了。”“我无话可说!”秦颂风叹了口气,避开蚂蜂的眼睛,并指点在他心口,蚂蜂的冷笑渐渐僵在了脸上,一点残忍在失去神采的双眼中挣扎着散去。卷二 续缘记第25章节妇村※一※中秋佳节的清晨,第一缕晨光透过窗纸照进来的时候,鲁逢春从昏迷中醒转。守在此地的不屈帮小喽啰将消息传回英雄镇,然后带来了一大批欢天喜地的不屈帮重要人物。据说,不屈帮在英雄镇已经大获全胜,众人借着蚂蜂阴谋叛门、身败名裂的机会,带着帮主遭人算计、重伤昏迷的怒火,将老南巷子的余孽清扫得干干净净。他们甚至想在费神医家庆功,被费神医以病人需要静养为由撵了出去,留下许多根本不对症的大补之物。至于鲁逢春本人,只能喝着清粥,看着他儿子小铁蛋吃月饼眼馋了。月饼是费神医之徒从桃花镇买回来的,外形精致小巧,馅料花巧繁多,据说完胜英雄镇,铁蛋吃得赞不绝口,边吃边问费神医:“外面为啥有个荒废的村子?”他照顾了鲁逢春一天两夜,今天父亲醒来,心中欢喜,才拉着潘子云一起跑出去玩了一会,却看见一个奇怪的荒废村落。费神医年过五旬,自命为慈祥老人,很喜欢孩子,摸着铁蛋的头笑道:“那个就是传说中的节妇村,专出节妇,荒废以前有名得很,明明在桃花镇这种地方旁边,却全村一百多年没出一个嫁过二夫的女人,无论是嫁进来的媳妇,还是嫁出去的闺女,一旦没了丈夫,不是守节到老,就是自杀殉夫……也真够邪性的。”铁蛋不以为然地嗤笑:“那要是丈夫看上别的女人,把她给休了怎么办?难道这也认怂不改嫁?”费神医看着铁蛋天真的神情,无奈道:“节妇村的女儿要是被休了,就成了全家最大的羞耻,无论因为什么,就算是被陷害的,也必需自杀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