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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来。”“编书去了?那倒也是一件流传后世的好事。”翰林院主编的书,都是官印本,翰林们以能在上面署名为荣。“是啊,太皇太后以为给了毛元枚这个恩赐,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可是没有想到,这部书刚刚编完,恰好那日朝堂之上各位大臣正为谁当明年的主考争论不休之时,一向一语不发闭目养神的天子竟然开了金口。”池先生说道。沈彤张了张嘴,不可置信地说道:“难道皇帝在满朝文武面前指名要让毛元枚做主考?”池先生点点头,道:“天子钦点了毛元枚,要知道让皇帝亲政的呼声从未断过,皇帝早就到了能亲政的年纪了,若是平时的早朝也就罢了,那日正值望朝,满朝文武,京中百官云集,这种情况下,太皇太后还能斥责皇帝不成?皇帝是金口玉言。毛元玖身为吏部尚书,又是杨家女婿,杨家的党羽自是要给他的面子,既然皇帝钦点了毛元枚,杨家一党的朝臣虽觉不妥,可也只能三缄其口;而一向对太皇太后不肯交政有所不满的那些人,则像打了鸡血一般兴奋不已,他们认为这是皇帝亲政的第一旨,他们立刻表示支持。可笑满朝文武,竟然无人提出反对,这件事便定下来了。”沈彤瞠目结舌,她对朝堂的事一知半解,在她看来,那定然是神圣庄严的,可是听池先生娓娓道来,怎么竟然有些荒唐呢?“于是毛元枚就这样鬼使神差成了主考?这也太滑稽了吧?”沈彤还是难以置信。池先生轻蔑一笑:“那些当官的把这件事定下来了,可是普天之下的的读书人却深感其耻,其他地方我不知晓,但是据我所知,西安城里那几位如王家兄弟一般,全都表示明年不下场了。”池先生的胸膛上下起伏,语气平和却难掩怒意:“这是天下士子之耻,即使蟾宫折桂,却要拜无耻之人为师,终是毕生之耻。我倒要看看,明年的两榜是哪些宵小之辈。”沈彤咧咧嘴,这是把明年所有下场参加会试的学子全都骂上了?她果然是注定做不成读书人的,这种气节,她没有。就在刚刚,她脑子里还闪过一个念头:有学问的都不去参加会试,岂不是正好可以下场浑水摸鱼,可惜不让女子参加科举,否则她......算了,就算只有几个人参加,她也考不上。所以说,她真心惭愧,太惭愧了,惭愧得沈彤吃完饭就告辞了。沈彤回到家里沐浴更衣,直到这时,芳菲、烟翠和云不花三个人才施施然回来。沈彤问道:“没遇到巡城的?”芳菲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奴婢算着时辰回来的,走到书院街上的时候,巡城的才出来。”烟翠连忙附和:“是啊,芳菲jiejie算得可准了,她说走到书院街巡城的才出来,果然就是,我们拐进巷子时,真的看到巡城的走过来了。”接着,烟翠便开始如数家珍,她们今天去逛了什么铺子,买了什么好玩艺,吃了什么好吃的,一一道出,她口齿伶俐,竟然说得沈彤都想出去逛逛了。好不容易把芳菲和烟翠打发出去,沈彤留下云不花,问道:“今天在西安逛了一天,可还适应?”云不花微笑:“还好。”看来虽然谈不上喜欢,可也并不反感。沈彤道:“你今天早些休息,明天我们就动身去慈安庄了。”☆、第三八三章想不明白的男人次日,萧韧一大早就来了,他也要去慈安庄。在雷婶的小摊子上吃馄饨时,沈彤低声把从池先生那里听说的事情告诉了萧韧。萧韧的眉头拧成了“川”字,说道:“这些读书人的弯弯绕可真多,烦人!”沈彤却很好奇,道:“这件事情既然连池先生这样的闲云野鹤也能知晓,秦王爷定是早就知道的了,你帮忙打听打听,那个毛元枚究竟有什么毛病,会令读书人深以为耻?还有,他何德何能,让小皇帝对他如此器重的?”萧韧有些奇怪,道:“彤彤,你怎么对朝堂的事感兴趣了?莫非是为了......”他向北方指了指,意指燕北郡王。沈彤笑着摇头,道:“你猜错了,我就是觉得好奇而已,也不知究竟是什么事,池先生倒像是说不出口似的。”好吧,萧韧明白了,说来说去,彤彤也还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而已,她们真正感兴趣的,并非朝堂的风起云涌,而是这些无聊之极的八卦。萧韧叫过小栗子,对他低语几句,小栗子转身就跑了。待到一行人刚刚出城,身后便传来呼喊声,萧韧回头,原来是小栗子骑马追了上来。“这么快就打听到了?”萧韧问道。小栗子嘻嘻一笑,道:“小的还没到王府,走到半路上,就看到了李思南李先生的轿子,于是就向他打听了,李先生见是小的,便知道是七少要问,自是不会隐瞒,全都对小的讲了,且,这不是秘密,只是京中传闻而已,李先生说了,请七少当故事听听即可,不必当真。”待到萧韧把从小栗子那里听来的“故事”,悄悄告诉沈彤之后,沈彤的嘴巴张得足能塞进一颗鸡蛋了。毛元枚有个毛病,喜欢十七八岁的美少年。历朝历代,上至君王,下至文人雅士,好男风者比比皆是,有些还传为美谈,千古流传。可是毛元枚的这种喜欢,却与那些人略有不同。他从来不去男风馆、小倌堂子这种地方,他最喜欢在街上寻偶遇。毛元枚每天下衙后都会流连街头,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过往的人,有时他还会去酒楼茶肆,一坐就是两三个时辰,同样是审视着每一个进来的人。当然,市井之中不贬这样的人,但是那些人看的是大姑娘小媳妇,而他寻觅的,却是美貌少年。每当有中意之人,毛元枚就会一路尾随,走到无人的地方,就以要为之作画之由,邀少年到客栈里。有的少年少不更事,见他的年纪足可做为长辈,又是文人雅士,便不疑有他,跟着去了客栈,初时真是在作画,画着画着,毛元枚便会哄骗少年宽衣解带,继而行苟且之事。完事之后,他还真的会把盖着印章的画作赠于少年,再为其做诗一首,题字一篇。毛元枚是有真才实学的,他的画是好画,诗是好诗,字也是好字。加之这种事羞于启齿,有些少年本就稚弱,也只能在他的连哄带吓中掩面而去,还有些又傻又天真的,还以为从此便遇到了贵人,不但不恨他,而且还真的和他成了“诗友”、“画友”,和毛元枚长期交往,直到年纪渐大,被毛元枚厌弃。当然,他也遇到过硬茬子。勾搭不成,当街被人